余別恨給沈長思編輯回復了一條,“抱歉。下午,我朋友借了我手機。”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畫我很喜歡。”
哪怕畫中之人,嚴格意義上,並不是他。
“叮咚——”
那邊沈長思回復得很快。
余別恨有點意外,該不會是一直守在手機邊上?以那位的性子,還真的有可能。
因為他一直沒有回復,身為帝王,一定受不了這樣的漠視,所以很有可能一直賭氣盯著手機。
周還一個勁地側過腦袋,想要知道後來那位沈大少爺究竟還回什麽了。
余別恨腳點在地上,椅子向後滑了一段,拉開跟周還的距離。
周還:“……”嗚嗚嗚,他被嫌棄了!
余別恨低頭,看沈長思回復的內容。
沈長思:“呵。”
沈長思:“此地無銀。”
余別恨:“……”
余別恨把手機放進白大褂口袋,對上周還巴巴地看過來的眼神,他面無表情地道:“這個月開始上交房租。”
周還哀嚎:“別啊!余哥哥!余爸爸!余爺爺!不要對我這麽殘忍!!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
沈家公館,沈長思送走丁檸跟以及《大咖的一天》的節目組工作人員,往庭院裡走。
也是這個時候,他安靜了一個多小時的手機又響了。
沈長思本來不想理會,又想著余別恨因為上班摸魚被他給發現了,以至於羞於再回他,覺得逗逗對方也無妨,於是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裡取出手機。
一看見余別恨回復的內容,沈長思便立即沉了臉。
上班摸魚便摸魚,大臣們還有早朝時劃水的呢,摸魚又不會被砍頭,竟扯什麽是朋友發的。
倘若是阿元,絕不至於敢做不敢當。
又瞧見余別恨後來發的那一句,“畫我很喜歡”,唇角不自覺勾起。
喜歡就對了,這可是朕親手所繪之墨寶,價值千金!
唇角上揚不過幾秒,沈長思便又擰了擰眉。
只是喜歡?並沒有勾起什麽記憶麽?
難道那幅畫並不足以喚醒阿元的記憶?那他得做些什麽,才能夠令阿元想得起從前的事情?
沈長思的手無意識地往腰間摸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他今日出門前,將笛子給落在房間裡了。
笛子……
是了,他怎麽早沒想到?
阿元精通音律,他只要讓那余別恨給他吹一首曲子,不就知道他跟阿元究竟有沒有關系了?
只是他同那余別恨談不上熟識,倘若他冒然提出要求對方給他吹一首曲子,突兀不說,對方未必會答應。
他得想個法子……
沈長思的身後,楊鵬跟陳邦看見沈長思摸伸手去摸腰間的動作就是一頓緊張。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沈少吹笛好嗎?
…
“砰砰砰!”
“砰砰砰!”
余別恨在房間的浴室裡衝澡,房門被砰砰敲響。
門外,周還右手舉著手機,左手瘋狂敲門, “別恨,別恨,快,別洗了!是沈少!沈少給你發了個視頻通話!你快出來!等會兒沈少要是掛斷了,你可別怪我沒提——”
浴室的房門打開,余別恨從裡面出來。
周還並沒有馬上把手機給余別恨,“別恨啊,那什麽,看在我將功補過的機會,這個月的房租……”
余別恨擦著頭髮,“這個月的房租交清之後,把前幾個月的房租也一起補齊了吧。”
“別,別啊!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呐,手機給你,我這也算是將功補過了吧?房租的事情咱就,那什麽,能免就給免了唄?”
周還趕忙把手機往余別恨懷裡一塞。
可巧,手機在這個時候掛斷了。
周還人傻了,“不是,我真不是故意的!難道,我就是擱小說裡,阻礙攻受感情發展的惡毒炮灰男配麽?”
余別恨沒聽明白周還嘟嘟囔囔的是在說什麽,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嫌周還囉嗦。
他把手機接過去之後,就把周還給推出去了,“晚安。”
“好,好。晚安,晚安是沒有問題的。別恨,房租的事情——”
“嘭”地一聲,房門當著周還的面,被關上了。
周還:“!!!”
“別恨,你變了!你以前晚上睡覺,從來不關門的!!你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
事實上,睡覺總是忘記關門的人從來就不是余別恨,而是周還。
周還的睡眠質量太好,有時候洗過澡太累,本來只是想要在床上躺一會兒再去關門睡覺,結果一不小心就睡著了,以至於余別恨有時候半夜起來經過客廳,還得去給他把房門給關上。
周還在門外嚷嚷了幾聲,余別恨沒理他,他一個人也沒辦法來勁。他把耳朵貼在門上,想要知道余別恨有沒有主動給那位沈少回視頻,又或者是沈長思有沒有又發視頻過來,可惜,這門的隔音設備竟然還挺好,他竟然什麽都沒聽見!!!
還說什麽只是純粹的醫生跟病人的關系。
普通病人會給醫生發視頻通話邀請麽?不對,普通病人就壓根沒有主任醫師的聯系方式!
周還的耳朵在門上貼了貼,確定什麽都聽不見之後,隻好回了房。心裡頭祈禱沈少最好趕緊再發一個視頻通話邀請過來,要不然他的罪過可就大了,錯失沈少通話邀請的別恨,明天肯定又會可勁地催他交房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