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點頭,對周還道:“到家後給我發條信息。”
沈長思朝他微一頷首,唇角噙著他那抹標志性的懶洋洋的笑意,“再會。”
周還:“……”這位到底是醉了沒醉啊?
不管人到底真醉還是假醉吧,反正他是不要再待在這兒吃狗糧了。
“知道了。”
周還朝兩人揮了揮手,拿了他放在沙發上的外套,走了。腳步急切,活像是身後有什麽厲鬼在追著他咬。
…
“還吃嗎?”
周還點的菜不少,他自己吃得卻是不多,桌上的菜跟酒都還剩了挺多。
沈長思一隻手拿起筷子,夾了一個無骨雞柳,“吃。”
“你的衣服,沒關系嗎?”
沈長思順著余別恨的視線向下,他的外套被之前打翻的果酒給弄濕了一片。
“沒事。”
沈長思說著,脫了身上的外套,把外套給放到了他邊上的空椅上,“這樣就好了。”他裡面的T恤是乾淨的。
沈長思裡面穿的是一件米色的短T,他的頭髮上個星期去理過了,劉海柔軟,T恤柔軟,整個人就像是大白兔奶糖,可愛又散發著淡淡的甜香。
余別恨握著筷子的手微微收攏,“嗯。”
沈長思把外套給放邊上的椅子後,給自己的酒杯滿上,他輕勾了勾唇:“余醫生,我們兩個人好像還未曾對飲過?”
余別恨回憶了一遍,似乎還真的是這樣。
他失笑,端起桌前的啤酒,跟他碰了碰杯。喝酒碰杯,似乎要說一些祝福語才好,心想事成這個范圍太大,不若具體到某一一件事。
余別恨:“祝畫稿進展順利。”
沈長思笑著一口飲盡,禮尚往來,也碰了碰余別恨的酒杯,“那我就祝……余醫生身體健康。”
身體健康,聽著好像特別俗的祝福語。但是對於在醫院工作,每天都要見證各種疾病跟死亡的余別恨而言,“身體健康”是最寶貴的祝福語。
在沈長思舉杯時,余別恨特意道:“不用都喝完,沒關系。”
周還買的果酒度數應該不會太高,但是喝多了也容易醉。
沈長思還是把這杯酒都給喝完了。
余別恨不確定長思酒量如何,為了讓長思明天起來能夠好受一些,不至於宿醉,他給長思打了一碗雪梨蘆薈湯,甜湯其中的葡萄糖可以加快酒精的代謝,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達到解酒的動作。
沈長思一貫喜歡喝湯,這一回,手裡頭端著余別恨遞過來的甜湯,心思卻是半點不在甜湯上。
喝了酒的緣故,阿元的臉比平時要紅一些。不止是臉,便是脖頸處,也染上一層淡淡的緋色。
沈長思的眼神順著余別恨的衣領往下,舀了一口送進嘴裡,這湯有點醉人。
…
兩個人一起,把一桌的菜吃了個七七八八。
不知不覺,沈長思重新開的那一瓶果酒,也被他跟余別恨兩人一起喝完了。
“時間不早了,你先回房休息。這裡交給我就好了。”
這一回,沈長思點了點頭,配合地回了房。
余別恨看了眼閉上的房門,他坐在椅子上,輕籲了一口氣。片刻,他從椅子上站起身,開始動手收拾桌上的碗筷。現在的他迫切的需要讓自己忙一些,好分散此時有些過甚的精力。
余別恨洗完碗,關了廚房的燈,去桌上把剩下的那幾瓶還沒打開的果酒給重新放到櫃子裡。
餐廳的燈熄滅。
經過沈長思的房間,房門是關著的,裡頭並沒有燈光透出來。
余別恨有些驚訝,長思已經睡了嗎?
是因為喝了酒,太困了,所以才沒有像往常那樣,跟他互道過晚安才睡?
余別恨走到沈長思的房間門口,輕敲了敲門,“長思,睡了嗎?”
沒人回。
余別恨推門進去,床上被子隆起,沈長思已經閉著眼,躺在床上睡著了。
余別恨走到床邊,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地落下一吻,“晚安。”
…
余別恨洗了澡,從洗手間走出。
倏地,他的手腕就被人拉住,一股力道將他給拽進了房間。
余別恨先是聞見他所熟悉的睡蓮的幽香,眼前大片的光被遮住,帶著酒味的,灼熱的吻落在他的唇瓣。
余別恨錯愕,長思沒睡麽?
“長……”
余別恨才稍微張了張嘴,沈長思的舌尖便趁機入侵。
余別恨閉上眼,他配合地張開嘴,方便兩人更深一步的接吻。
他一隻手放在長思的腰間,另一隻手插入他的頭髮裡。
很規矩,沒有進一步地逾越。
跟長思一貫慵懶的言行不同,長思的吻要熱霸道得多。
他的身體貼著余別恨,吮吸著余別恨的舌。因為太過激烈,有時候兩人的牙齒會碰到。
余別恨就會輕輕地摩挲著他的頭髮,安撫他,無聲地告訴他,就算是慢一點也沒關系。
沈長思忍了一個晚上,如何能慢得下來?他簡直恨不得立馬就將懷裡的人給抱到床上去。
如果,他抱得動的話。沈長思對自己這具身子還是十分有自知之明的。
事實上,不僅還是力氣不夠,他的肺活量不夠。沈長思就像是一個短跑的選手,總是前頭衝勁十足,後面速度就因為體力跟不上,漸漸地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