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吃飽嗎?還要不要再點?”
沈長思在拿著羊骨啃,聞言,他從羊骨上撕咬下一塊肉,吞下,道:“這的羊骨不錯,有羊骨湯麽?”
“應該有,我去問問?”
余別恨從位置上站起身,沈長思道:“記得跟對方說打包帶走,我要帶回去給爺爺。”
老人家不能吃再重口的東西,湯水什麽的是再事宜不過的了。
余別恨看著複又低頭啃羊骨的沈長思,輕聲地應了一聲,“嗯,好。”
…
兩個人從排擋出來,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雪還在下著。
他打電話給保鏢楊翔。
余別恨之前邀請過楊翔跟他們一起用餐,沈長思也提過讓楊翔很他們一起,楊翔婉拒了。他那會兒肚子是有點餓,可他想吃的晚飯來著,不是吃狗糧麽,就沒跟著余別恨和沈長思兩人一起,一個人去附近的快餐店,買了雞腿漢堡跟咖啡。
這附近不好停車,楊翔的車子停得稍稍有些遠。
楊翔撐著傘走過來,他把其中一把傘遞給了余別恨,卻被沈長思給接過去了,“我來。”
可是,明明余醫生要高一點來的,沈少舉著傘,不會累嗎?難道,他之前站錯了CP,其實沈少才是攻的那一個?!
沈長思發了話,楊翔自是沒有意見。他也就順勢松了手。
他自己單獨撐一把傘,走在前面。這個時候,楊翔無比想念陳邦,要是陳邦也在就好了,就不會顯得她一個人大驚小怪!
夜裡的風,比余別恨第一次去沈家公館的那一晚還要更大,也要更刺骨一點。
沈長思瞧了瞧他跟余別恨兩人之間至少還有一臂的距離,對余別恨道,“靠我近一些。”
余別恨:“……”余別恨稍微走近了一點。
余別恨還是有半個肩膀在傘外,沈長思索性像是上一回那樣,攬過他的肩膀。
余別恨把手放在了沈長思的腰間。
沈長思從未被人摟過腰,他的腰間有些癢,他又好面子,不肯表現出分毫,只是轉過頭,詢問地睨著余別恨。
只見余別恨越發貼著他的身體,“有點冷。”說話時,他嘴裡都呼著白色的氣,瞧著就挺冷的。
原來怕冷的不止他一個。
沈長思把人更加摟緊了一些,又把傘也往余別恨的方向傾了傾,“這樣可有好些?”
余別恨環在沈長思腰間的手臂微微收攏,“嗯,好多了。”
沈長思輕勾了唇瓣,眼神寵溺,“那便好。”
楊翔打開後座的車門,就瞧見相互摟著的舉止親密的兩個人,眼露羨慕。
沈少跟裴慕之離婚的那會兒,不少人在背後議論,說是兩個男人在一起就是不靠譜,離婚是遲早的事情之類的,可是明明……兩個男人也可以很溫馨啊。
說到底,只是人不對,跟性別有什麽關系。
車子抵達余別恨所在的小區。
余別恨解下安全帶,喚了一聲,“長思。”
沈長思下意識地轉過頭,身體被擁進一具溫暖的胸膛。
“謝謝。今天是我人生第一次收到戒指。我很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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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他的身體被擁住
車內開著暖氣,車內溫度高,余別恨跟沈長思兩人在上車後沒多久就脫了外套。
因此,現在兩人身上都分別隻穿了羊絨衫跟衛衣。
沒有臃腫外套的阻隔,彼此身上的溫度甚至能夠透過衣物清楚地傳遞給對方。
好暖。
比冰天雪地世界,營帳內燒起的那團火堆還要暖人。
沈長思想起他幼時一次發燒,數日高燒不退。他病得迷迷糊糊,母后來東宮探望他,宮人稟報他亦未曾聽見。母親的手帶著涼意探了探他的額頭,抱著他時,懷抱卻是極暖。
他那時分明已經醒來,聽著母后同禦醫交談的聲音,只是未肯睜眼。他隻想被母后多抱一會兒。
醒時,母后是從不抱他的,便是連母子之間親昵的舉止都少有,怕他養成嬌慣的性子。
余別恨抱了下沈長思,剛要松開,他的身體被擁住。
長思回抱了他。
余別恨微怔。
沈長思抱住余別恨,將腦袋枕在他的肩上。
在這個異世,他是無根的飄蓬,甚至沒有來處。
在剛成為沈家病弱的大少爺時,他每日睜開眼,都會有片刻的怔然。他還是會習慣性地等著,等著“吱呀”一聲,殿門被推開,宮人會悄聲進來,伺候他更衣、洗漱。
如今,他醒來他出神的時間越來越少。豈止是這具身子在適應他,他又何嘗不是在一點點習慣這具身子,習慣沈家大少爺這個身份?
他有時難免在想,會不會年歲久了,有朝一日,他會連他自己都忘了。忘了他是曾是大恆唯一被俘的窩囊皇帝,忘了他曾是大恆唯一一位兩度登基稱王的皇帝。
直至,他發現別恨便是阿元。
哪怕阿元什麽都不記得,至少,在這個異世,他不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