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白格文昨天正好在拘留所裡,連和大哥辯解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白格磊又正在氣頭上,連弟妹來求他去警局贖人的事都斷然拒絕了。
雖然顧笙和易鍾深知道事實,但他們完全沒有任何要摻和的意思。
就讓白家和柳家互相惡心去吧。
顧笙更關注的,是另一個消息。
那也是易鍾深發來的——
白修昨晚也被拘留了。
因為薄溪雲被顧家接走的事備受關注,白修的事也被連帶著扒了出來。
不過白修具體的行為並沒有傳開,外界只知道,他意圖對薄溪雲進行威脅。
事實上對於白修,顧笙還覺得頗有些棘手。
因為現在暫時沒有更多證據能去控告白修,目前只有一個非法拘禁的指證,還是拘禁未遂。
想要處理白修,只能繼續慢慢查。
白修尚未成年,而且現在是寒假。雖然他的事已經在一中傳開了,但卻很難說會不會真正影響到他。
如果拘留就此結束,白修連開學回校上課都不會被耽擱。
況且白格磊還拚了命要保白修,他已經請了律師準備去保釋,這和他對白格文的態度完全不同。
畢竟,這是白格磊的親兒子。
不過易鍾深對白修的處理,卻極為高明。
連顧笙看了都想叫一聲絕——
一中收到了消息,經由競賽組複查,學生白修的參賽資格涉嫌作假。
其參賽資格目前已被核銷,競賽成績予以作廢。
顧笙這時才回想起,白修當時參賽就是臨時加塞的,是被白格磊花錢送進去的。
沒想到,這件事真的讓競賽組給查出來了。
對高三生來說,競賽造假是一件相當嚴重的事。雖然後續的影響暫時還沒有顯現出來,但就目前來看,外界對白修的評價已經一路走低。
之前還有人因為被偷換的事對白修有同情。
現在再談起他,卻都是□□了。
顧笙看了一路的消息,最後都有些頭暈眼花。
臨近高鐵到站時,他叫醒了身旁的薄溪雲。
“等下會有人來接我們,可能會先去醫院。”
少年不知道有沒有睡著,被顧笙叫起來時,他的臉上並沒有酣睡之後的淡色粉暈,神情卻微微有些恍惚。
顧笙怔了一下,忙解釋。
“是因為奶奶最近在醫院,所以才要過去,現在家裡人要聚的話,一般也是在醫院裡聚。”
薄溪雲回神,點頭:“好。”
他知道對方的意思,顧笙是不想讓他誤會,覺得顧家人這麽急著去醫院做親子鑒定。
但其實,薄溪雲並沒有多想。
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後座上的兩人,也在準備下車了。
薄溪雲又悄悄收回了視線。
他只是……
一直在想學長。
列車停穩後,四人下了車。整列高鐵基本是滿載,所以下車的人很多,出站的路上也顯得有些擁擠。
不過薄溪雲一直被三個人圍在中間,並沒有被人流擠到。
他後知後覺地發現。
自己就像被家長們細心護著的小朋友一樣。
因為這三位帥哥一水兒的身高腿長,所以吸引了周圍的不少視線。還有人在小聲議論,猜他們是哪個男團的明星。
不過明星好像一般也不會坐高鐵。
薄溪雲並沒有注意周遭的動靜,一方面是他被護得很緊。
另一方面,他也終於在這時遲鈍地生出了一點緊張。
顧學長說有人會來接。
那來的,應該就是顧家的長輩了。
薄溪雲之前聽顧笙講過,顧老爺子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小女兒。
兩個兒子家又分別有一個男孩,就是顧崢和顧笙。
也就是說,薄溪雲有兩個舅舅。
沒等他想多久,幾人已經走到了出口。
一走出閘機,他們就看到了出站口外的兩個人。
那是一對中年夫妻。男人穿著深色的長款大衣,女士則是一身寶藍色風衣,配著一條顏色溫柔的披肩。
兩人的氣質都很是出眾,即使等在這麽多接站的人之中,也一眼就能被人看到。
如薄溪雲所料,為首的顧崢一出站,就朝那對中年夫婦走了過去。
走到男人面前,顧崢本就筆直的脊背肅然一挺,他將烏黑的靴跟並攏輕磕,利落地敬了一個極為標準的軍禮。
顧崢還穿著軍靴,這個動作被他做得格外凌厲颯氣。
甚至讓人不由得被感染,也下意識地跟著他挺直了脊背。
幾人的相貌本就出眾,這一下更是吸引旁邊的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高大英俊的中年男人神色嚴肅,並無意外,淡然地回了一個同樣標準的軍禮。
薄溪雲看著他們,猜想這大概就是顧大少的父親了。
他們父子倆長得還真是很像。
但他才剛想完,就見一旁的顧笙磨磨蹭蹭地走了上去,低著頭叫了一聲。
“爸,媽。”
薄溪雲一怔。
哎?
這居然是顧學長的父親?
薄溪雲又想起之前,顧笙每次提起大哥時總是心有余悸的模樣。
現在看來,顧二少對大哥的畏懼,倒是可能有大半都來自於大哥和他爸的酷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