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也出名許久,待人處世很是嫻熟,對遇見的各位都能相談幾句。
只是,不知是不是美貌總伴隨距離感,這位影后給人的感覺還是帶些客氣的疏離。
直到她見到薄溪雲的時候,才露出了真正生動的驚喜之色。
“雲生?”
薄溪雲也看見了施曼容,笑著和人打招呼:“姐姐,好久不見。”
施曼容笑起來,直接用了白話。
“我來前就聽說有你參與,所以才接了這本子,沒想到今天會撞上你直接過來,真真幸運。”
大美人雖然叫著禮貌的“雲生”,對薄溪雲的態度卻相當熟稔,與他聊天的狀態也格外放松。
她也同一旁的聞修森打了招呼,畢竟兩位主演要合作拍攝,但才說過沒兩句,施曼容的注意力就重新回到了薄小少爺身上,拉著他聊了許久。
其實聞修森知道,施曼容和薄溪雲相識的過往。
嘈雜的吧廳裡光線昏暗,被臨時叫來的施曼容已經被灌了大半瓶酒,美人熏醉,卻不是所有人都懂得憐香惜玉,做個有底線的正常人。
到後來幾乎已經是強灌,施曼容幾次婉拒都沒能推脫,直至賓客開始半摟半抱地強按她坐在自己大腿上,一旁忽然有清潤的少年音響起。
“曼容姐,過來。”
施曼容倉促抬頭,就見那個酒席中極漂亮惹眼的少年對著她,拍了拍身側的空位。
她尚不知這小少爺的身份,更不知這會不會是才出虎穴又入狼口,但少年的面相顯然比那些揩油的豬男友善許多,況且再怎麽說,坐椅面總比坐皮肉好。
施曼容最終得以坐到了少年身側。
而這位小少爺雖然話不多,卻格外引人矚目,這一下目光都集中了過來,眾人仿佛對這種事都很懂,心照不宣地笑起來,少年也沒解釋什麽。
唯獨被打斷了動作的那個客人相當不爽,又無法強搶,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打趣一聲。
“厲害啊四少,嫩芽想泡老鳥?”
少年同樣笑了一下,卻是笑得如三月春風,清甜拂面。
“沒有。”
他聲線清軟,語調優雅,把本就偏軟的白話說得更像是撓在人心尖上。
只是小少爺說的話語內容卻一點不溫軟。
“是怕你老得上不了槍,只會馬上風。”
室內先是一瞬寂靜,隨即是哄堂大笑。
那客人也接連被眾人狠狠地羞辱了一通,他的臉色青白交加,卻一點不能發作出來。
小少爺根本沒再施舍眼神去看那人,他掃了一眼施曼容還拿在手機的酒杯,抬手接了過來。
施曼容被他的動作驚得怔了一下,隨即就聽見少年說。
“我還未成年,姐姐遷就下我吧。”
施曼容的手裡被重新放了杯子,她倉促向小少爺致謝時抿了一口。
杯中已經換了溫白水。
從那天之後,施曼容就結識了這位眉眼含笑的漂亮少年。
而那一日,聽了薄溪雲指令,給施曼容遞水杯的人。
正是聞修森。
當時聞修森尚未出名,又穿著一身黑西裝配墨鏡,後來再見面,施曼容顯然已經不記得他。
聞修森卻對那夜宴記得很清楚。
從他跟了薄小少爺之後,這種類似的事情發生過不止一次。
有意無意之中,薄溪雲曾經幫過許多人。
無論才華無人賞識的導演、無以為繼的製片,還是身陷險境的演員。
最初的聞修森,也不是唯一那個。
此刻,站在相談甚歡的影后和薄溪雲身側,聞修森垂眼沉默地想著。
他腕間的手環忽然震了一下。
那時沒有鈴聲的一下震動,薄小少爺卻好像立刻就聽見了,他又和施曼容聊過幾句,就先和對方道了別。
等和聞修森回到休息室,少年才得以向人詢問。
“你的手環怎麽響了?體征有異常嗎?”
聞修森的手環綁了和協醫院的體征監測程序,會隨時對他的心率等數據進行記錄,意在輔助術後的康復。
剛剛的短震動,明顯是監測程序的提醒。
聞修森抬眼看了下腕環,隻說:“沒事。”
見小少爺還是不太放心,聞修森把表盤給人看了一眼。
表盤上的數據裡只有心率有些高,其他並沒有什麽異常。
只不過Alpha的心率往往關聯著他們的信息素濃度,一般這兩項都是同步呈正比。
所以薄溪雲最後還是叫來了隨行的醫生,給聞修森檢查了一下。
因為出院前孫醫生的叮囑,擔心Alpha的信息素濃度會報復性反彈,薄溪雲始終很關注這件事。
好在,聞修森的信息素濃度雖然的確有一些偏高,但還在正常范圍之內。
而且出院這麽久,聞修森一直沒有表現出異常。
現下,他也沒有出現之前那次發熱期前的征兆。
醫生是薄溪雲他們自己帶的醫生,知道聞修森是Alpha,又仔細檢查過之後,才道。
“沒什麽大礙,可能是第一天進組,在陌生環境有些不太習慣。”
之後,聞修森果然也沒有出現什麽異樣。
電影順利進入了拍攝階段。
拍攝開始了一周之後,正好到了女主演施曼容的生日。
影后的位置擺在這裡,加之施美人和大家相處都很和睦,劇組提前就為她訂好了蛋糕,還集體送上了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