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航船的靈活性要大很多,也不容易在出入關口時被限卡。
不過饒是如此,薄溪雲也能想象聞修森為此要花費多少功夫。
畢竟薄溪雲之前還在被關在小洋樓實時監控,他們這幾乎是從薄家眼皮子底下離開的。
而且盡管此刻,航船已經從中轉港口的澳島出發,但這也並不意味著薄溪雲已經真正的安全了。
薄家家產牽扯在他身上的利益高達數以百億,他的三個哥哥絕不可能善罷甘休。
回內陸的這一路上,薄溪雲和聞修森恐怕也很難安寧。
果然,等薄溪雲抽完血後沒過多久,聞修森就被電話叫走了。
男人並沒有帶著Omega一起去忙,他把薄溪雲抱去了一間帶床的休息室,讓小少爺在這裡休息,隨後才離開。
薄溪雲剛躺下的一會兒,間或還會有醫生過來查看。船上的醫護都是內陸口音,他們對小少爺也都相當友善。
只是薄溪雲並不記得之前見過這些面孔,他們不是自己的人,應該都是聞修森雇來的。
小少爺不由對聞修森有了重新的考量。
短時間內能打通關口,找到航線順利離開香江,還能找來專業靠譜的醫護隨船做測試,這看起來並不只是明星身份能做到的事。
薄溪雲又想起,聞修森除了作品出鏡之外幾乎沒有其他私人報道。
那他在演戲之外,是不是還在做些別的?
聞本人看起來,就是很忙碌又很厲害的樣子……
小少爺迷迷糊糊的想著,他本身分化後的情況就不算穩定,剛剛被抽走了血液和信息素之後,就變得更加虛弱,人也昏沉了許多。
等到醫生最後一次過來,薄溪雲在叮囑中喝了幾口糖水,補充了些養分之後,就又在搖晃感中沉沉地睡去了。
*
再醒來時,薄溪雲是被護士姐姐叫起來的,提醒他該用午餐了。
薄溪雲還是有些懨懨的,沒什麽胃口,直到護士姐姐拿來了一件男士大衣,少年才終於被吸引了注意力。
“這是……?”
薄溪雲好奇,這大衣明顯不是他的型號,而且看著還有些眼熟。
“這是聞先生的外套,”護士姐姐說,“他在開會,讓我們把這件衣服送過來。”
薄溪雲有些莫名,送外套幹什麽?他又不缺衣服穿。
想是這麽想,但小少爺還是伸手把那件大衣接了過來,隨意疊好,抱在了懷裡。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少爺根本不會操持家務,質地精細的昂貴大衣被他隨意地疊成一團,邊邊角角都不齊整,頗有些蓬亂,看起來像個鼓鼓的春卷。
不過抱起來卻很是趁手。
沾染在大衣上的薄冷香氣逐漸蔓散開來,一直沒精打采的薄溪雲也精神了一些。
不過對著午間的餐點,薄溪雲還是沒什麽胃口。他收好了餐盒,正想著要不乾脆再喝點糖水算了,就見屋外有人敲門走了進來。
少年抬頭,不由意外:“阿青?”
進來的居然是薄溪雲的熟人,何簡青。
何簡青是香江人,香江何家的二兒子。
他的年紀比薄溪雲還小兩天,身形卻比薄小少爺結實許多,還比薄溪雲高出大半頭。
何簡青走過來,一眼就看到了旁邊原封未動的餐盒,不由皺了皺眉。
“沒吃午飯?”
薄溪雲也回頭看了看,還把餐盒推得更遠了一點。
他實話實說:“沒胃口。”
何簡青還皺著眉,他的長相很英俊,即使在美人遍地的香江,他也相當出挑。
只是何簡青的性格卻有些過於嚴肅,看起來不太像是還沒滿二十歲的年輕人。
不過薄小少爺還是習慣了把他當成弟弟看。
薄溪雲好奇:“你怎麽過來了?”
何簡青看了看他,沒有先回答,反而拿起了床頭的內線電話,撥了個號碼。
沒多久,就有侍者端著一杯蜂蜜水走了進來。
何簡青先接過水杯,付了小費,他確認水是溫熱的之後,才遞給薄溪雲。
“喝一點,”他說,“墊墊胃。”
薄溪雲接過水杯,抿了一口,侍者也走了出去,帶上了門。
屋內只剩他們兩人,何簡青才道:“家裡催相親,我提前躲回學校了。”
按時間來算,現在還是寒假期間。
何簡青讀的是醫科,他參與了內陸和香江的聯合培養計劃,這個學期,他應該是在燕城醫科大學讀書。
薄溪雲愣了愣,手中水杯都晃了一下:“……啊?你不才十九嗎?”
怎麽家裡這麽早就催起了相親?
不過小少爺又想了想,自己十九歲也快被家裡賣了。
好像沒差。
“不提他們了。”
何簡青皺眉,似乎不願多說。
“學校安排我在燕城和協實習,聞修森找了和協的專家詢問狀況,我才得知你的消息,跟著他請的醫護一起過來了。”
他轉而問薄溪雲:“怎麽回事,你為什麽一直沒回我消息?”
以至於何簡青之前始終沒能和人聯系上。
“我分化後就被關起來了,”薄溪雲攤了攤手,“帳號的密碼全被改了。”
“……”
身為香江何家人,何簡青自然也清楚薄家的情況,不由沉默了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