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霽認命地坐到餐桌旁,朝人堆那邊喊了聲,“藺淵。”
藺淵艱難的突破重圍,三兩步來到他旁邊,對上那雙純潔又無辜的眼眸。
“猜錯了。”寒霜霽的聲音有點可憐,“攝影老師說,要全部吃掉才能猜第二次。”
“……好。”藺淵坐到他對面。
挨到凳子的瞬間,寒霜霽明顯感覺他的身形變得肅穆,仿佛要完成一場必輸的戰鬥。
“需要幫忙嗎?”寒霜霽體貼地問。
藺淵瞥了一下他的腰,“你那麽瘦。”
腰只有一點點細,能吃多少?
“想什麽呢?”寒霜霽撩了他一眼,帶上手套,把香噴噴的烤豬後腿揪下來,送到北方爺們那桌,熱情的邀請他們嘗嘗。
才早上九點多,大部分食客起床沒多久,胃口沒有徹底打開,隻想吃點清爽開胃的食物。
幾個北方爺們也不例外。本來已經吃得半飽了,看到烤豬就覺得膩。
然而,對上寒霜霽那雙未語先笑的眼睛,什麽拒絕的話都說不出。身體比腦子更快,接過扎實的豬腿,嗷嗚兩口啃乾淨。
寒霜霽還貼心的倒了杯溫水,細聲細氣囑咐,“大哥,慢點吃。”
“沒事,小意思!”大哥拍拍胸脯,豪邁地說,“再來一根腿,我也能啃完。”
話音剛落,另一根腿送到面前,還附贈寒霜霽明媚的笑容。
“大哥,加油哦。”
接下來,寒霜霽用同樣的方式,邀請店內所有人品嘗了烤乳豬。吃得乾乾淨淨,沒留下半點渣。
跟拍攝影本來想提醒,請別人代吃是犯規的。
結果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被寒霜霽喂了滿滿一大口肉。
“攝影老師。”寒霜霽笑眯眯說,“現在我們是共犯了,你會袒護我吧?”
攝影師默默壓了下鏡頭。
——我也想遵守原則啊!
——可是他衝我笑哎!
吃完第一道菜,寒霜霽沒有著急點第二道,開始認真分析題目。
“我認為,節目組要求吃光才算完成任務,所以不可能出一個人吃不完的食物。”
“嗯。”藺淵喝了口檸檬茶,實在被膩到了。
“但是,除了動物叫聲,這三個字還能表達什麽?”
“人的反應。”藺淵提供新思路,“在劇本中,‘啊’作為語氣詞,通常表示驚訝、疼痛、悲傷等等。”
“反應嗎?”寒霜霽眉頭微蹙,重新審視竹簽,突然靈光一閃,“對哦。”
“你有想法了?”
“嗯,幸虧你提醒我。”寒霜霽把竹簽擺到兩人中間,“這個語氣詞能表達很多種情緒,假如有一種是表達疼痛的。那麽,人在什麽情況下才會覺得疼痛呢?”
藺淵提供最直接的可能,“被打了。”
“所以,我假設其中一個字是打。含有‘打’字,又屬於北方食物,范圍就縮小很多了。”寒霜霽沾了點水,在木桌上一筆一劃寫下‘打’字。
他最近練習書法,橫平豎直,字寫得非常規整。
“再加上題目本身,答案就出來了。”寒霜霽補齊剩下兩個字,桌上未乾的濕漬顯現出‘驢打滾’三個字。
“對嗎?”寒霜霽問。
跟拍攝影師給出肯定答案。
“我很好奇,節目組到底怎麽想的?”
“是這樣的。”跟拍攝影轉達製作組的意思,“一個人看到驢,覺得非常稀罕,他‘啊’了一聲。然後他被驢打了,‘啊’第二聲。最後他躺在地上滾了,‘啊’了第三聲。所以驢打滾,啊啊啊,合情合理啊。”
寒霜霽沒有提意見,旁邊圍觀錄製的食客都震驚了。
——神他媽合情合理哦!
“嗯。”寒霜霽竟然無視了這個說法,轉過去跟藺淵說,“既然已經知道答案了,我們公平競爭吧。我去找驢打滾,你去買魚香肉絲,誰先吃完算誰贏。”
“我的簽是魚香肉絲?”藺淵迷茫的審視竹簽,問他怎麽知道的。
寒霜霽有理有據分析,“你看這個瓶子,是雨滴形狀的香水瓶。然後正中間,有一朵玫瑰花,它的英語是Rose。”
“……”玩諧音梗不會扣錢嗎?
原來是雨,香,Rose。
此刻,喜歡魚香肉絲和不喜歡魚香肉絲的人,都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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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
五位嘉賓匯合,鹿筱芙打了個響亮的嗝,偶像包袱已經碎成了渣。
“阿霽你知道嗎?我猜錯了八次,八次!”鹿筱芙揉揉肚皮,可憐兮兮抱怨,“撐死我了。”
“你還好了,我大侄孫猜錯了十二次,最後還是我幫他想出來的。”褚楚語氣充滿嫌棄,“搞學術的就是死腦筋,不懂變通。”
褚玦懵懵地坐在那兒,大概是在想不明白。自己放著好端端的教授不當,為什麽要忍受這種侮辱。
褚楚:“阿霽,你那邊怎麽樣?”
寒霜霽如實回答,“我猜錯一次,但是贏了。”
“為啥啊?”
“因為藺前輩讓著我。”
“沒有,”藺淵立刻否認,“因為他剛猜出答案,老板就送上來一份驢打滾。”
“還有這種好事?!”鹿筱芙震驚了,“你是老板的親兒子嗎?”
寒霜霽認真地回答,“我可能是節目組的親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