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嘉賓的化妝間是公用的,沒有單獨更衣室。
寒霜霽借了隔壁休息室的更衣室,換好衣服走出來,猝不及防撞上一位老熟人。
“好、好久不見。”徐尼托守株待兔,扭扭捏捏跟寒霜霽打招呼。
他本來想聽劉姐的話,遠離寒霜霽。
但是今天的寒霜霽太漂亮了,美得他移不開眼。深埋心底的感情,再次主宰理智。
徐托尼暗中觀察良久,知道更衣室沒有攝像頭,才大膽跟過來。
寒霜霽仿佛沒看見他,來到穿衣鏡前整理好衣服,優雅地帶上口罩。
徐尼托再次開口,“小霽…”
“徐托尼老師,你對我直呼其名合適嗎?”寒霜霽涼颼颼懟過去,“叫我小雞,難道你是老鷹?”
徐尼托討了個沒趣,悻悻辯解,“那個,我叫徐尼托。”
“不好意思。”寒霜霽敷衍地道歉,“我對您太陌生了,連名字都沒記全。”
徐尼托上前兩步,來到他身邊,“小霽,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其實那些通稿都是公司安排的,包括你解約也是,我真的不知情。”
寒霜霽之前簽約的經紀公司,跟徐尼托屬於同一家。
出事以後,公司方面決定棄卒保車。
徐托尼正當紅,而且業內風評比較好。再加上鐵腕經紀人劉姐強烈要求,公司幾經權衡,決定把寒霜霽當做犧牲品。
“哦。”寒霜霽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我為什麽要跟一條舔失敗的狗生氣?”
徐尼托啞口無言。
他以前追求寒霜霽,采取各種手段接近他。對方即使不接受,至少不會嚴詞拒絕。
為何住院半年,毫無征兆的性情大變?
“我勸你離我遠點。”寒霜霽憐憫地打量他,“畢竟,您是直男。”
“你聽到了?我可以解釋!”徐尼托急躁躁替自己辯解。
寒霜霽懶得聽,唇角噙了三分嘲諷的笑,一字一句對他說,“直男賣腐,輸精管堵。直男搞基,天打雷劈。”
徐托尼打了個哆嗦,仿佛寒霜霽的詛咒應驗了。
寒霜霽大步離開更衣室,直到四周重歸平靜,才從口袋裡摸出一根錄音筆,按下‘結束錄音’的按鍵。
返程途中,閔野死纏爛打給寒霜霽布置KPI,要求他今天必須營業。
上次,寒霜霽發了兩張自拍照,卻沒有露正臉,搞得網友們每天在評論區打卡求自拍。
“知道了。”寒霜霽受不了軟磨硬泡,“我回家發。”
回到自家小區,剛走出電梯,迎面看到一道徘徊於自家門前的身影。
藺羨君今天打扮更貼近‘男大學生’的形象,連帽衛衣搭配黑色休閑褲,腳踩一雙新款運動鞋,撲面而來的陽光和爽朗。
只是手裡端著的砂鍋,分分鍾讓他從‘校園男神’變成‘居家男友’。
“羨君同學。”寒霜霽默默觀察他半晌,才走到藺羨君面前,“你在等我嗎?”
“嗯。”藺羨君悶悶應了聲,舉起手中的砂鍋,“上次忘記還你的鍋了。”
還鍋?
敢不敢找個更拙劣的理由?
砂鍋底部有篆刻的店名,藺羨君只要打開過外賣軟件,就會發現那是外賣店家送來的鍋,沒必要特意還。
寒霜霽沒有拆穿他,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直到藺羨君臉上出現明顯的不自然,才收斂視線打開指紋鎖。
“進來吧。”寒霜霽主動要求。
“我……打擾了。”藺羨君把解釋的話憋回去,端著砂鍋走進他房間裡。
同層兩個房間,戶型是完全一樣的。
但藺羨君明顯感覺到,寒霜霽的家比自己家空曠,客廳沒有擺太多家具。最矚目的是牆邊的巨大魚缸,看起來像新裝的,裡面什麽都沒有。
“你要養魚嗎?”藺羨君問。
“魚沒必要養在缸裡。”
只要寒霜霽願意,魚塘要多大有多大。
“我準備養一些小可愛,弄好了請你看。”寒霜霽提出邀請同時,自然地接過他手裡的砂鍋,“我晚上吃雲吞面,你要吃嗎?”
“啊?”他話題轉的太快,藺羨君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雲吞面。”寒霜霽重複一遍,平靜地看他,“別告訴我你蹲在我家門口,只為了還砂鍋。”
“不是。”藺羨君下意識否認,口中輕聲呢喃,“我想問,你今天去節目組……”
寒霜霽已經走進廚房,挽起衣袖露出纖細的手腕,“羨君同學,你想要雲吞多一點,還是面多一點?”
藺羨君誠實地回答,“雲吞。”
寒霜霽的雲吞是現包的。薄薄的雲吞皮中間放上新鮮飽滿的肉餡,兩隻手熟練的捏住,一隻圓嘟嘟的雲吞就做好了。
鍋裡水燒開,把包好的雲吞扔進去。等到雲吞浮上來,再加一把細細的龍須面。煮熟後將雲吞和龍須面撈進碗裡,澆兩杓提前熬好的土雞湯,表面灑一撮小香蔥。
兩份雲吞面煮好,寒霜霽隻拿了餐具走出廚房,眼巴巴瞧著守在外面的藺羨君。
藺羨君眼皮一跳。
下一秒,聽到寒霜霽軟軟地說,“我怕燙。”
藺羨君瞬間屈服了,把兩碗熱乎乎的雲吞面端出來,先把其中一碗放到寒霜霽面前。
“等等。”動筷子前,寒霜霽拿出手機,“讓我營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