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刀回收,輕松地敲到了白額虎的腦門上。大虎再一次暈乎乎地被敲了回去,哀嗚一聲蜷回飛獴腳邊嗚嗚直叫。
飛獴俯身揉揉它的腦門,然後安慰般地幫它撓了撓下巴,說:“下次加油。”
一抬頭,葉蒼已經自顧自地走出了好遠。飛獴搖搖頭,嘀咕了一聲“這小子”,快步追了上去。
要不是看在對方在先前的守城戰中幾次救下了他的同門的份上,即便是葉牧拜托了他對這小子多照應一點,他也絕對不會這麽容忍這個傲慢自大的家夥!
前方就是城牆,火把的照射下,可以看到城牆上有數頭猙獰的機關巨獸,靜靜地臥在那裡。旁邊有個蹦蹦跳跳在向這邊揮手的女孩子。飛獴以他良好的目力遠遠一掃,便找到了站在一邊似乎正在凝神評估機關威力的簡序。
不管怎麽說,做出了機關,守城的把握就更大些了。飛獴嘖了聲,露出了一個笑容。
今天的長益城,狀況良好。
另一邊,一隊急馳向京城的人馬中,披散著黑色長發的少女輕輕咦了一聲,抱緊馬脖子,抬頭望向天空。
那雙黑沉沉的眸子中,映照出了夜空中的點點星辰。
“那顆星星,怎麽會在那裡……”她喃喃自語著。
突然自隊伍前端傳來長長一聲馬嘶,當先的數名騎手急急勒住了馬,駿馬嘶鳴著前蹄騰空人立而起,口邊被韁繩勒出了血痕。整支隊伍生生停了下來,一陣騷亂,好在人馬均是訓練有素,這才沒出什麽事故。
“怎麽了?”她不遠處的一騎催動馬匹向前,喝問道。
前方的騎手還沒回話,另一個聲音已經回答了他的問題。
“太子殿下,出來一見如何?”在妖魔們的拱衛下,騎著黑色的高大走獸攔在道路正中央。全身罩在鬥篷中的祭師揚起一隻手,這樣詢問道。
隨著這個動作,四周林中驚鳥乍起,鋪天蓋地的報死鴞盤旋著,遮蔽了這片天空。妖魔們像傾巢而出的螞蟻般從林間黑壓壓地蜂擁而出,包圍了這支不過數十人的隊伍。
沉默,片刻後隊伍兩邊分開,一騎從中間走了出來。
華珩騎在馬上環視了四周一圈,最後將目光落在那個人影身上,說:“很精彩的時機捕捉。”
這條路正是之前圍攻北鬥營的那支軍隊急急撤回時所走的路線。從他拜訪北鬥營所獲悉的撤軍時間來看,那支軍隊經過此地,最多也就是半天之前的事情。現在這裡的妖魔數量雖多,但在那支集結了王朝大部分精銳的軍隊面前卻算不上什麽。從對方的狀態來看,不是經歷過戰鬥的樣子,那麽必然是依靠情報,打了一個時間差。
他此次前往北鬥營是秘密行動,為了便於趕路隻帶上了幾個心腹的親衛。不知妖魔是在何處得到的消息。不過現下並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想到剛剛一名騎手在他身旁低語的話,華珩策馬再次向前了幾步,說:“只不過,不知華珩何德何能,以致於會讓閣下動用這麽大的陣仗。閣下可否為我解惑?”
披著鬥篷的人抬了抬頭,像是在細細打量華珩。
“我和你無冤無仇,正相反,我還很欣賞你。”
頗為惋惜一般地歎息著,那個聲音說,“但是,你注定是要死的。與其死在我的手上,你不如自殺吧?你死之後,我可以放其他的人離開。”
華珩沉默了一陣,似乎當真在思考這個荒誕的提議。片刻後,他開口問道:“此言當真?”
他身後的人馬一陣騷動,幾名騎手紛紛撥馬趕到他身邊,叫道:“太子殿下,莫要聽他胡言!”
鬥篷微微一動,那個聲音冷哼道:“多嘴!”一道雪亮的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現,轉瞬間便出現在了那幾人身前。
“鏗琅琅”一聲清越的交鳴聲,那道光出乎意料地被當先一騎一錘砸了下來,消失不見。而那名騎手也有些吃不住力,身子一沉,幾乎被從馬上擊落,吃驚道:“好大的力氣!”
以此為契機般,華珩急急策馬隱入了人群,整支隊伍的騎手各自變動了幾個身位後,以一種令人眼花繚亂的方式開始交錯運作起來。
在天空中盤旋的那些報死鴞眼中,那支隊伍像是形成了一個巨大的不住轉動的圓環。盯得久了,那圓環似乎一個變成了兩個,兩個變成了三個,三個變成了許多個,帶著令人膽寒的氣勢,紛紛雜雜迎面襲來!不由得驚聲尖叫著,跌跌撞撞地四散開來,彼此間推搡衝撞,落下滿天的斑駁羽毛。
氣勢這種東西本該是肉眼難見的,但隨著這支隊伍的運作,妖魔們幾乎錯覺能看到他們的氣勢在一節節的攀升。它們明明佔據了絕對優勢的數量,卻在面對這幾十個人時,生出了一種想要掉頭逃跑的衝動。
騎手們紛紛拔出了武器,刀槍劍戟,斧錘鞭鉤,形形色色。居中那一名騎手的兵器所向之處,隊伍便隨之調動,運轉如意,如臂使指。
籍著剛才妖魔們的注意力大多被華珩所吸引,他們已經隱秘地調動隊伍,排好了軍陣。而此時,陣列已成,變化隨心。縱使面對的是數十倍的敵人,他們仍有信心一戰!
北鬥營軍武系隱藏技能——陣魂。
這批人馬,正是被代門主派出,和太子殿下一同前往京城的,北鬥營戰鬥經驗最為豐富,武藝應變最為出色的一批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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