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縉在想辦法折了他向往自由的心,魏縉不想也不願他同其他人接觸,只是一直強忍著罷了。
如果他真同魏縉在一起,想要這個世界HE,便要做好當一個金絲雀的準備,最好眼睛裡只能看到魏縉,心裡也只能想到魏縉,否則,想要完美收場哪有那麽容易?
但明明知道這些,陸虞卻出於楠人性,根本不能做到完全放著謝家的人死在路上。
能搭把手的,起碼搭把手,不要讓老弱婦孺,都死在路上才是。
之後又撿了些金餅金簪玉簪等等魏縉給他的值錢的物件,交給幾個對他衷心的護衛,之後等平安回來,又給幾人分了膏藥,其他人很快離去了。
陸虞又讓平安下去抹藥,給了平安幾日假後,生活中好似一瞬間恢復了平靜。
一連幾日魏縉都沒回來,陸虞知道魏縉升官之後,也要負責禁衛軍,皇宮守衛自是魏縉安排,如此,很可能是局勢緊張到了極點。
陸虞這樣想,而平安的想法卻完全同他不同。
平安滿眼憂慮,隻懷疑侯爺夜不歸宿是不是被外面的野花迷了眼。
可惜這樣的話,給平安幾個膽子也不敢說,若是他真說了,侯爺誤以為他要挑撥郎君同侯爺的關系,甭管是不是他猜測的那樣,平安覺得自己的舌頭都保不住了。
陸虞並不知道平安的想法,很快也沒辦法關注,因為一個夜裡,陸虞聽著外面的喧鬧,穿著衣服見到外面半邊天空都染了火光。
陸虞腦子裡閃過兵變兩個字。
雖然不知道太子薨逝,為何會導致兵變,但陸虞心中隱隱有猜測,最後是四皇子繼位,大皇子必然是出局了的,在皇位面前,即將出局掙扎一下也能理解。
陸虞到底猜到一些,也知道兵變不可能成功,心底多了幾分底氣,被其他護衛引著,所有人聚集在後面的大廳裡時,表現得也十分得體。
都聚集在一起,暗地裡魏縉也會安排人保護魏家,即使真的有亂兵,也未必真的會對魏家這個難啃的骨頭下口。
陸虞的身份畢竟在那裡,雖然是外姓,卻同魏家沾親帶故,又是魏縉親口承認的親人,倒也不用太過避諱女眷,以前還能躲著,但如今同這麽多人聚在一起,總要去拜見夫人王氏。
王氏雖然驚慌,倒也能穩住,問了陸虞幾句,陸虞將自己的猜測合情合理地說出,王氏的心也跟著穩了。
回去外面花廳之後,陸虞便帶著自己這一世的娘親找一個角落呆著。
魏氏可比不得王氏,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場面,又聽見外面的喊殺聲,臉色蒼白如紙,不由得緊緊地依賴著兒子。
過去魏氏也是因著被魏縉引著見到了那樣的畫面,才想起來作嘔,對兒子又懼又怕,但真的到了危險田地,同兒子那些隔閡早就消失了。
魏氏蒼白的模樣,陸虞也少不得說幾句安慰,雖然他也很煩,但畢竟是自己母親,想到魏氏帶他來魏府路上吃過的苦,以及這麽多年雖對他忽視,也是他不娶親生子的原因,陸虞從沒有恨過魏氏。
親緣淺便淺罷,他總有一日要離開的,而在他原本的世界,他有疼愛他需要他的父母。
喊殺聲許久才平息。
這一夜終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門口,魏縉穿著官服過門不入,卻在門口的時候吩咐人告知府邸事情已然平息。
府邸眾人這才露出劫後余生的表情。
陸虞也跟著松了口氣,得了魏縉的話語,他也像是得到了護身符一樣。
這樣的反應倒是讓陸虞也有些迷惑了。
總不能他其實對魏縉也有那麽一點點喜歡?或者不是喜歡,而是下意識地依賴強者?
他自己又不是沒手沒腳,也不是離了誰活不下去,非要依賴別人?
陸虞怎麽想怎麽怪異,索性不想了。
這個白天,陸虞並不敢安排人去打探消息,有些事情既然插不上手,默默等待反而是最明智的做法。
當天夜裡,魏縉總算回府。
見過老夫人王氏後,安撫了一番,之後便回返了瀾庭。
魏縉回來的時候還沒有用晚膳,坐在桌子前同陸虞一起用,陸虞幾次察覺到魏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讓他不自覺地摸了摸臉。
魏縉看得太癡迷。
“臉上有東西?”陸虞問,臉上是純然的不解。
魏縉頓了頓:“並無。”
“秀色可餐。”魏縉說完,眼神更加肆無忌憚。
有些令人著迷的親昵在裡面。
陸虞不願意魏縉繼續調戲他,轉而找了個話題。他問的是昨夜的事情,魏縉想了想,便也說了。
陸虞感覺到刺激之余,又覺心驚肉跳。
大殿下謀害太子事情暴露發動兵變,三皇子追隨,三皇子又有自己的小心思,見不可為臨陣返悔,被大皇子斬掉了半隻耳朵。
大皇子也橫劍自刎。
陸虞總覺得像是聽故事一樣,所以這便是最後四皇子上位的真相?
魏縉垂了眼,熄燈,抱緊懷裡的人上榻,這自然不是全部真相,其中魏縉做的事情多著,要不是魏縉給了大皇子錯誤的消息,大皇子如何會真有勇氣造反?
三皇子被大皇子砍掉了半邊耳朵是真,但大皇子卻不是自殺,而是被人亂兵砍死,當然這樣的事情,只是魏縉趨利避害,早就想好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