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最後是徐大哥打開了道門,”易憐真不禁喃喃,“他的確不是一般人物。”
不愧是《道門》裡的主角。
任無道淺笑了下,沒說什麽。
“不過按你說的時間,我居然才到這裡幾個時辰,我一直以為我已經被關了好幾天了。”易憐真又道。
一個人的時候,時間被無限拉長,每一秒都像是一整年。
他有些感慨,又有些莫名的失落:“可我們現在還是出不去。”
繼他之後,道門對任無道也沒了反應,無論他怎麽觸碰,都再沒其他效果。
好像它的存在,就只是為了幫任無道找到易憐真似的。
“這岩壁有多厚啊?”易憐真問。
任無道苦笑起來。
“自毀修為之後,我的修為還不足原先的百分之一,”他的神色有些黯然,“神識幾近枯竭,只能使用不露鋒和掌天印,還無法制造空間……”
神識能查探的范圍大不如前,他也無法找到岩壁的盡頭。
易憐真愣了一瞬,隨即揮了揮手。
“沒事兒,”他認真地安慰任無道,“查探不了就查探不了,這個世界他們連修仙都不會,你還是最厲害的那一個。”
“而且在這裡我們也用不到那些,說不定這些岩壁就沒有盡頭呢。就和在無名坑底時一樣,連你也打不破它們。”
“你的身體沒事就行,需要一個月恢復是嗎?”易憐真豪情滿滿,“那以後就我罩你啊!”
任無道低低地笑出聲來,胳膊環著易憐真,把他往身邊攏了攏。
“等徐白沙醒來看看吧,”他說,“你說啟示裡他觸碰道門後成功離開了,那可能道門對於每個人的反應都不一樣。”
對任無道是幫他找到易憐真,對徐白沙則是突破武術極境。
“對我根本沒反應。”易憐真不滿地嘟囔一句。
任無道忍俊不禁:“你跟他們都不一樣。”
“你也和他們不一樣。”易憐真低聲說。
任無道轉頭過去,易憐真沒有敢看他,嘴角卻輕輕勾起,眸子裡像在閃著光。
他的喉結動了動,拉著把易憐真從側向轉過來,把他抱到身前。
易憐真微微顫抖,連呼吸都灼熱起來。
他半跪著,一條腿碰著冰冷的地面,另一條壓著任無道的腿,幾乎要倒在對方身上。
他的手都無處可放,只有後腦被任無道溫和地按上。
任無道要親他。
對方甚至沒有笑,只是看著他,眼睛裡專一而又深切。
像一片能把人溺死的海。
易憐真連一絲力氣都用不上,直直往深處沉墜下去。
“易小兄弟?”突然傳來聲音。
易憐真:“……!”
“草!”他身子猛地直起來。
聽聲音是徐白沙醒了。
任無道完全不能接受,想把易憐真拉回來:“易憐真?”
“先欠著,以後再說!”易憐真手忙腳亂地掙開他,回頭去找徐白沙。
當著別人的面,他暫時還拉不下臉和任無道親熱。
什麽時候親不是親?以後會有機會的。
任無道做了個深呼吸,強行壓下心裡的燥氣,跟著易憐真走到另一邊。
徐白沙已經坐了起來,臉色有些蒼白。
易憐真努力裝得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欣喜道:“徐大哥,你終於醒了!”
“哎,”徐白沙應了一聲,活動了一下手腳,“我腿好像不太對勁,師兄找到你了?”
易憐真點了點頭,簡單跟徐白沙說了情況。
先前任無道就給徐白沙喂過藥,又和易憐真重新為他包扎了一遍傷口。
傷口都很深,甚至斷了幾根骨頭,左腿的骨頭也裂了,但好在沒有傷及要害。徐白沙有硬氣功的加持,體質遠比尋常人好,之後只要休養一段時間就沒什麽問題。
徐白沙站不太起來,易憐真說完後,他遠遠盯著大廳中央的光團,好一會兒才難以置信道:“這就是道門?打開它就能突破武術極境?”
易憐真嗯了一聲:“不過我們碰它都沒有什麽反應,可能需要徐大哥你來試試。”
“怎麽可能?”徐白沙詫異道,“師兄比我厲害得多,他都沒辦法打開這最後的道門,那我怎麽會有用?”
“你不一樣。”任無道搖了搖頭。
“我剛剛想過了,”他說,“你的確是與我們不同的。”
“哪裡不一樣?”徐白沙迷茫道。
“你心裡有武術。”任無道說。
徐白沙皺起眉,沒有聽懂。
任無道輕歎了口氣:“雖然我比你強,但我終究不是學武出身的人,也沒有與之相關的想法。”
“而你一心好武,所念所想所願,皆是變得更強。”
也許只有像徐白沙這樣一生都走在尋求武術極境、想要突破極限的人,才能真正打開道門。
徐白沙的表情像是依舊沒有理解,但他沒有過多猶豫,很快點了頭。
“那既然如此,我肯定要試試,”他爽亮道,“我們好不容易才渡過難關,而且還都沒事,總不能被困在這個地方,一定要試一試!”
說著他就想要起身,沒成功,扶著牆抽了一口冷氣。
腿骨裂了,有點疼。
徐白沙重新試了一遍,用一條腿撐著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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