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憐真停了一會兒,沒再糾結這個話題,跟任無道說起不太方便被林越知道的正事來。
“在啟示裡,”他說,“林越的每個老爺爺都各自知道一些特別的東西,有的人知道怎麽躲避鬼眼的窺探,有的知道怎麽製造強力的法寶,還有人能打開世界的夾縫,幫他找到張懷民。”
九個老爺爺,大部分是幫助林越“升級”的,剩下的則能提供信息和方法,讓他順利對上反派並且獲勝。
每一個老爺爺都是有用的金手指,但他們能用上的並不多。
“我們只需要先去找到鬼眼的原型,然後你就不會有限制,可以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也不用一直壓著修為。”
易憐真扳著手指數道:“等你恢復了實力,我們就從林越那裡套出怎麽去世界間的夾縫,你能打得過張懷民嗎?”
任無道想了一會兒,搖頭道:“還不知道,需要等我恢復實力後再看。”
“哎,好,不過我相信你肯定能打過他,”易憐真說,“你可是乾掉過那麽多神的男人。”
任無道抬了抬嘴角。
易憐真有點想親他,但忍住了,他是自由人,但任無道是個小可憐,他不能害了任無道。
任無道最近被鬼眼壓得話都變少了,大部分時間都只是聽易憐真說話。
畢竟這個世界規則太多,他們聊得又多是敏感話題,稍有不慎就會引來鬼眼。
“等我們能規避鬼眼之後,”易憐真考慮了一下,“就對林越說實話吧,我什麽都不會,裝起來總覺得奇怪,還是讓你來。”
“不用,”任無道卻搖了搖頭,“為了穩妥,我還是繼續壓著實力為好,不然容易被發現。”
易憐真呆了呆:“那我豈不是得一直演下去?”
任無道不恢復實力,他就得一直扮演大佬的角色鎮場子,讓老爺爺們心甘情願地幫忙。
任無道說:“我幫你。”
過了一會兒,他又露出個苦澀的笑容,補充道:“畢竟我現在也只能做這個了。”
“讓我幹什麽我都願意的。”他說。
易憐真心裡酸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欠著任無道一個吻,那麽簡單的事,現在看來卻遙遙無期。
他什麽都能乾,任無道卻什麽都不能乾。
他忍不住偏過頭,湊到任無道的耳邊,想說些什麽安慰他。
然而猶豫了幾秒,他又停住了,縮回身子,握住任無道的手,和他十指交叉。
他現在不敢去撩任無道,萬一任無道憋不住說了什麽不該說的東西就麻煩了。
“實在不行,”他悻悻道,“你這兩天就當我們是朋友……”
任無道垂下目光,看著二人相交的雙手。
“我這幾天都在想你。”他說。
易憐真微微睜大眼睛,竟一時拿不準這句話是否觸犯禁忌。
好像……好像是可以的。
夜色澄明,抬頭只有星光微茫,一輪皎潔明月高懸在天。
再沒有其他什麽。
鬼眼終究只是死物,只會按照規則辦事,卻無法判別出言語之間的微妙與神奇。
任無道終於放下心來。
他握緊了易憐真的手,閉上眼睛,從唇角勾出些笑意,近乎大膽地挑釁著這個世界的規則。
“我一直都在想你……”
易憐真顫抖著,長長吐出一口氣。
接著他把頭靠上任無道的肩膀,非常輕、非常輕地嗯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鬼眼如同晉江審核一樣嚴厲
被逼無奈之後,任無道選擇打擦邊球……他好慘哦!
第68章 我有高人助我行(八)
任無道所說的三天需要日夜兼程不停地趕路,但受製於林越的修為,他們不得不走走停停,總共花了五天才到地方。
遠遠能看到林越所說的岩穴洞口時,易憐真終於松了口氣。
這段旅程終於結束了。
白天四個人在一起時還好,雖然任無道和芍兒都話少,但林越活潑開朗,能把氣氛活躍起來,不那麽無聊。
但晚上兩個少年睡著後,他和任無道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煎熬,話不敢多說,也不敢有過多的觸碰,生怕越過那一條線。
最過分的是,當易憐真提出實在不行就打打牌的時候,任無道掏出那本《法書》,從裡面指了一段出來。
第七百二十條,閑暇時可以進行的娛樂活動有:投壺、藏鉤、蹴鞠、紙鳶、象棋…………禁止一切上述未提到的活動。
易憐真:“……”
他該謝謝張懷民沒禁止娛樂活動嗎?
但這樣的話,這個世界怎麽會有創新和活力啊,完全是一潭死水好吧?
後來的每個晚上,他喃不睡覺的時候,都在和任無道下圍棋。
連棋藝都進步了不少。
所幸今天之後,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據林越腦子裡的雜家老爺爺所說,在這個岩洞的底部,生活的醉眼便是鬼眼的原型。
這段劇情,易憐真多少還是了解的。
醉眼其實是雜家老爺爺兩千多年前養的小寵物,它們是一群天真無邪的大眼睛,除了視力較好再沒有什麽優點。
在大能們還未有那麽多矛盾、尚且能和平共處的時候,張懷民曾經向他們尋求意見,找尋能夠有效監管、懲戒那些違背規則的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