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他覺得易師兄平易近人、好像只是個普通人的時候,易師兄都能展現出他不平凡的一面。
那個叫時夜心的神秘人,恐怕是和易師兄商量好的。
他們一個在明,一個在暗,正好互相配合,彼此照應,共同對付張懷民。
“易師兄好厲害!”林越由衷地佩服道。
易憐真:“……”
真不知道這孩子又腦補了些什麽。
此時,反倒是一邊的任無道開了口:“你們的冊子發得怎麽樣?”
他居然會主動關心這些,易憐真揚了揚嘴角,笑微微地看著林越回話。
“特別成功,”林越稍稍挺起胸膛,“我和芍兒特別受歡迎,不到半個時辰就發完了。”
他說:“要不是為了打探消息,我們早就回來了。”
任無道笑了笑:“你寫的東西很好,可能是因為才開始,稍微有些籠統,之後可以再分角度細化一下。”
“真的嗎?”林越喜不自勝,立刻露出個高興的笑容,“我以後正打算細化呢!”
他掰著指頭數道:“修煉體系、煉器、煉丹、煉藥,每個方面都有門道,那些老頭們加起來也做不到完全精通,還是得我自己慢慢來。”
“接下來我想先研究一下藥材,”他看了看旁邊的芍兒,有些發愁,“之前給芍兒偷來的藥功效只有一個月,我想研究出能用的藥,徹底治好她的啞病。”
任無道點了點頭:“我在這方面有一些心得,如果有不懂的,可以過來問我。”
“好啊!”林越立刻應了。
但他好像只聽到了最後一句話,飛快地瞟了易憐真一眼,抓著任無道的袖子就把他拉出了房門。
芍兒也好奇地跟了出去。
被留下的易憐真:“……?”
五分鍾後,他和回來的任無道大眼瞪小眼:“林越把你拉出去問什麽了?”
任無道的神情沒怎麽變,唯獨眼睛裡有那麽一點兒掩不住的笑意:“他問你和我到底是什麽關系。”
“……”易憐真。
林越真的欠教訓了。
“所以你是怎麽說的?”他小聲又忐忑地問任無道。
任無道:“實話實說。”
雖然的確是事實,但……“林越好奇心那麽強,”易憐真亦喜亦憂,“你也太老實了,以後肯定會被他問其他東西的。”
這種半大不小的孩子,好像什麽都懂,卻又什麽都沒見過,正是最難對付的時候。
“沒事,”任無道軟聲安慰他,掩不住的笑容裡帶著一絲少見的狡黠,“我不跟他說是你吃虧。”
“……”易憐真。
他發出一聲絕望的呻/吟,默默用手捂住了臉。
三天后,修真界又傳來了關於時夜心的消息。
在再度乾掉兩位長老後,他站在玄陽觀最高處的頂樓,要求與三大門派的三位掌門同時約戰。
此言一出,舉世皆驚。
玄陽觀和百花門的掌門已經分別被時夜心殺了兩次,時夜心竟然還不滿意,想要把事情鬧得更大。
有人擔憂三大門派掌門的命運,有人則認為時夜心實在太過囂張,這次一定會自取其咎,敗於三大掌門手中。
而據易憐真猜測,最為不安的恐怕是三大掌門。
時夜心實力強大莫測,已經連續宰了那麽多人,三大掌門聯手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但偏偏三位掌門還必須應戰。
“第一百八十二條,掌門必須保護門派弟子的安全,面對敵人時不可懼戰躲避……”易憐真手裡拿著一本《法書》,邊讀邊嘖嘖稱奇,“張懷民這是把門派掌門都當消耗品啊。”
有《法書》存在,掌門想逃避也不行。
而張懷民建立的門派體制健全,掌門死了,下面的人就能立刻頂上他的位置,跟韭菜似的一茬接一茬。
“你覺得時夜心一挑三能贏嗎?”他好奇地把身子傾過去,問任無道。
任無道面前放著一張紙,正在寫東西。
“三大掌門打不過時夜心,”他說,“但他們也知道這一點,不會坐以待斃,極有可能布下陷阱。”
易憐真眯了眯眼:“既然你都能想到,時夜心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那他會怎麽打算?”
任無道想了想,還是搖頭:“不知道,他有閻羅之耳又詭計多端,做出什麽事情都不奇怪。”
“但時夜心做什麽與我們無甚關系,”他說,“反而是我們的機會。”
時夜心和三位掌門的約戰就在十天之後,屆時張懷民的注意力必定會被全部吸引過去,正是他們偷偷潛入的絕佳時機。
那時候任無道的實力也正好全部恢復……易憐真輕輕歎了口氣,他對世界夾縫後劇情的印象不太深刻,隻記得裡面道路錯綜複雜,有張懷民的宮殿和無數鬼眼。
醉眼製成的丹藥能讓鬼眼將人當成同類,但那裡面的鬼眼直接聽從張懷民指示,就算是同類也照打不誤。
隻想想就不會是什麽愉快的經歷。
林越當時殺張懷民如同砍瓜切菜,他希望任無道也能速戰速決。
就在這時,任無道終於寫完了手裡的東西,將它攤平晾在桌子上。
那是專門寫給林越的“教輔資料”,易憐真第一天還曾湊過去試圖研究,發現自己完全看不懂後,到現在已經歇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