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深,“態度?”
張承,“就是您對他的態度是否尊重。”
陸深蹙眉,“說清楚些。”
張承斟酌著字眼,“我們換位思考一下,假設您現在身處在顧宣的位置,他在沒有經過您同意之前擅自做決定,您生不生氣?”
陸深,“可是我已經答應給他更大的廣告代言,他不是應該高興嗎?”
“你現在就給老錢打電話,讓他安排上。”
張承,“……”
他覺得大boss沒懂他想要表達的中心思想。
“陸總,我再打個比方。”
他決定還是引用一個大boss能設身處地的比喻,
“假設現在您想娶顧宣為妻,但是老爺子不同意。”
“他覺得丁遙更適合您,也不跟您商量就擅自在婚禮上將人換掉了,您生不生氣?”
陸深,“這裡存在邏輯漏洞。”
“首先我沒想娶顧宣,我覺得我們目前這樣相處很好,其次我爺爺最討厭丁遙,不可能覺得丁遙更適合我。”
“再說了,婚禮上怎麽換人?鳳冠霞帔嗎?”
“動點腦子行不行?”
張承,“這只是個比方。”
陸深,“那也要合情合理。”
張承,“……”
腦子突然靈光一閃,有了。
“假設您談下一個大工程,項目組的老劉卻背著您偷偷在合同上做手腳,將他家親戚安排進來分一杯羹,您生不生氣?”
陸深目光如炬,“哪個工程?”
張承,“……我就打個比方。”
陸深,“那你打比方說哪個工程?”
張承隨口道,“瀾園工程。”
陸深若有所思,片刻之後緩緩吩咐道,“去查查老劉,我也一直對他背後的那些小動作有所耳聞。”
張承,“!!!”
他們的主題已經偏到太平洋去了。
結束中午的飯局,陸深趕到公司,又是一堆會議一堆文件,等到他忙完一切,夜幕已經降臨。
站在落地窗前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繁華,點點星火就是千萬之家。
那些家裡此刻一定很熱鬧,有美味的飯菜和溫暖的懷抱,而自己的那個家……
清冷得他不想回。
“陸總。”
張承站在門口,
“下班了。”
陸深,“我晚上回老宅,你給夏夏打電話問她在哪裡,我們順道接她一起回去。”
張承,“是,陸總。”
顧宣忙碌了一天回到酒店,洗完澡之後他取出備用的藥膏塗抹身上因拍戲而摔打出來的傷。
幸好不是很重,可以自行處理,但依然有些疼,顧宣咬牙忍著。
這時外頭傳來敲門聲,顧宣正咬著牙,
“誰呀?”
門外人,“是我,江倫。”
顧宣想到今天白天拍戲的時候江倫一直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打量著自己,看得他毛骨悚然,好幾次都差點跳戲。
顧宣隨手披了件浴袍走出去。
打開門,只見江倫懷裡抱著一堆食材,他笑眯眯地說,
“我跟照先準備弄個火鍋,一起吃唄。”
不知怎的,顧宣總覺得江倫跟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的江倫雖然彬彬有禮、落落大方,卻總覺得心裡藏著事,永遠都無法真正開心的樣子,可現在……
他的笑容明媚得像太陽。
這是遇上什麽好事了嗎?
顧宣摸了摸饑腸轆轆的肚皮,“好啊。”
江倫的目光不經意掠過顧宣鎖骨下方的一處紅痕,唇角的笑意加深,
“好,那一會兒你直接到照先房間。”
顧宣見江倫又露出那種似笑非笑的曖昧眼神,頓覺頭皮發麻。
他下意識地低頭看去,看到紅痕時,眼珠子差點蹦出來,連忙心虛地將睡袍攏了攏,欲蓋彌彰道,
“拍戲時摔得有點重了。”
江倫笑意加深,“是重了點。”
顧宣,“……”
總覺得江倫話中有話。
關上門之後,顧宣忍不住走到鏡子前仔細對比著看。
吻痕。
回想起方才江倫那意味深長的表情,顧宣也不確定了,難道他知道些什麽?
江倫是許照先的好朋友,許照先知道自己跟陸深的事,會不會是他說了?
可按顧宣對許照先的了解,許照先不是那種人。
那江倫在笑什麽?
頭疼。
說來說去都是陸狗害的,這筆帳得記他頭上。
那邊陸氏集團正埋首文件的大魔頭莫名打了個噴嚏,他停筆三秒鍾,想了下遠在羊城的小可愛,想到他昨晚躺在自己身下時投入的小表情,有點心癢。
然後又想到顧宣那句——
什麽時候想明白了重點,什麽時候再來找我。
心頓時涼掉半截。
到底什麽才是重點?
顧宣收拾好自己去敲對面門,開門的居然是程放。
顧宣愣了下,程放一把將他拉進去,
“就等你了,磨磨蹭蹭跟大姑娘上花轎似的。”
火鍋底料、食材都是酒店現定的,入鍋即食。
四人圍坐,再加上當地有特色的鹵菜,幾瓶小酒,倒也愜意。
顧宣很快就忘記令他煩惱了一天的大魔頭。
雖然他對大魔頭的求和有一點點心動,但他知道橫在他們之間的問題不解決他們早晚還會鬧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