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同的學生群,散發出來的氣息是完全不一樣的。
有一部分學生參加考試那完全就是為了變相地也要半天假期,站在一起的時候就明顯很放松,也很隨便,甚至鑽到小賣鋪裡去開始玩遊戲機了。
而另一部真的要考試的學生,看著則很認真,還有些很緊張的。
- -這都是小學六年級的孩子,沒有那麽會偽裝,這種事倒真的能一目了然。
許拙親眼看見有個架著眼鏡框的男孩子,一邊緊張到腿打抖,一邊繼續背著課文。
“不是吧。”陳豪很快就找到了六小三五班的隊伍,一看門口這麽多學生,大驚道:“這麽多人啊?”
王思推推眼鏡說:“聽說所有空間都用上了,我的考場都被排在多媒體教室了。”
“牛逼。”陳豪道:“哎,那個是不是劉北辰?他們也來考啊?”
被他指著的劉北辰真的就站在角落裡,看著那個緊張到發抖還要背課文的男孩子,正蠢蠢欲動地也想從書包裡掏課本。
“成績好來不是很正常嗎?”王思說。
“不是啊,我以為他會更想去外國語呢。”陳豪道:“夏方宇都去考外國語了不是?”
許拙點點頭,然後回頭看去,發現李東也來參加考試了。
在這樣的全市考試下,還真的很容易看見那些許久不見的面孔。
比如李東,比如許行,大家都站在附中輝煌的校門下,看著附中門口的鐵門和保安。
一方面為這陌生的地方感到不安和拘謹,另一方面,又帶著對新階段的好奇。
仿佛只要那鐵門一打開- -
門口的保安哨聲響起,學生們便瞬間順著鐵門中間開出來的縫隙往裡邊湧去,莽撞的腳步裡充滿了屬於他們這個年紀才有的衝勁,好像一窩蜂。
這一次考試之後沒多久,他們就要從小學畢業了。
然後踏入人生的新階段。
等到那個時候,他們會變得更高,也會變得更成熟,對世界的理解會加深,周圍的一切也會更換,很多曾經的同班同學都會走向完全不同的人生賽道。
可許拙卻在人流之中,緊緊地拽住了邢刻的手。
吵鬧聲過後,鈴聲響起。
全校寂靜,只剩下卷子發放的唰唰聲。
作者有話要說:
考試啦。
第49章 “很好聽哎。”
外國語一批, 附中一批。
這天六小六年級的各大班級基本是空了。
而這就好像一個分離的信號。從這之後,連平日裡最嚴格的老師再面對學生時,都變得溫和了許多。
同學們也漸漸察覺到了自己即將要離開校園, 往後的時間裡, 無論是對待同學還是對待學校,都變得有耐心了許多。
有些脾氣暴躁的同學下意識起脾氣的時候會頓一下, 然後平靜下來;也有一些孤僻的同學,會主動同大家交流;更有本身就擅長人際交往的同學頻繁組局,記錄同學的電話號碼。
同學錄在這時也到處都是。
許拙後來在班上的人際關系還是不錯的, 導致他到六年級的尾巴時,一天得寫好幾張, 手都快斷了。
陳豪對此非常不屑,覺得這都是小孩兒的玩具, 太婆媽,大男人要勇於面對離別, 一張也不肯寫。
然後在某天下課的時候, 神秘兮兮地叫住許拙說:“哎,許拙,寫一張唄?”
塞來的還是奧特曼款,而且是兩張。
他討好地笑:“嘿嘿,讓邢刻也寫張。”
許拙一言難盡道:“你自己給他不就好了。”
邢刻和陳豪也不是一直是同桌, 中間有換開過,不過後來總是能陰差陽錯地坐回來。
這和許拙王思不一樣,這兩是李養秋欽定允許的六年同桌, 從沒變過。
“我給他他能寫嗎?”陳豪一臉納悶道:“也不是沒人給他塞過, 他不是全拒絕了?這哥冷血你又不是不知道。”
許拙抓了抓腦袋說:“也不是冷血……行吧, 我幫你給他。”
“好。”陳豪喜笑顏開。
邢刻這天下午都不在班上, 因為之前七中的考試結果下來了,邢刻考得很好,引人注目的好。七中老師非常喜歡邢刻的數學解題能力,還特地來了一趟六小,讓李養秋把邢刻叫過去,邢刻就去了。
不過許拙估計他不會答應,李養秋也不會答應,畢竟附中的考試結果還沒出來呢。
然而人老師都特地來了,肯定要遊說一陣,沒那麽快放人。
許拙放學之後也沒像以前一樣在教室等,而是一個人背著包跑出了校園。
五年級的時候,許拙就有小靈通了,邢刻更早,四年級。
不過和許拙不同的是,邢刻的那個比較破,市面上收的二手機,也不是邢東海買的,是他自己為了倒賣東西特地弄的,除了工作以外基本不拿出來。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邢東海夫婦都不知道自家孩子有了個手機,連許拙也是自己有小靈通之後,有一回邢刻問他要號碼,許拙才知道邢刻有的,簡直深藏不露。
許拙當時還挺興奮地和邢刻交換了電話號碼,然後閑著沒事就發發短信什麽的,對這種新的溝通方式很有新鮮感。
不過很快,許拙的新鮮感就沒了。
主要是和邢刻發短信說話特沒勁,這人回消息速度奇慢,而且一點情趣沒有。有時許拙一條興奮的小消息過去,企圖開啟一場浪漫熱聊,然後邢刻一句話也不回,沒多久直接來敲他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