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古靈精怪的表情逗樂了邢刻,邢刻順手就給他把嘴角的飯粒給摘了。
許拙開心又害羞地抱著手笑了起來。
一旁的許清朗見了,也跟著笑,湊到孫芳麗耳邊小聲道:“這點隨我,就愛招惹些不好招惹的。”
孫芳麗白眼一翻:“貧吧你就。”
許清朗哈哈大笑。
說是這麽說,可意思卻絕對不是那個意思,否則孫芳麗和許清朗夫婦也不會由著許拙和邢刻玩。
孩子和孩子的性格不同,成長經歷也不同,但這都沒有關系,在他們夫婦二人看來,這樣樓上樓下,又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情誼是最難得的。
雖說他們也不一定能在杏花苑住太久,但總歸有幾年就算幾年吧。
要知道,像這樣的時光,往往是咻地一下就要沒有的。
*
酷暑一過,就到了入學季。
杏花苑好幾個孩子都板板正正地穿好了或大紅或深藍的校服,要往小學的方向去。
這些孩子的年紀大小是不一的,譬如說隔壁沈阿姨家的孩子,已經六年級了,個兒很高。再譬如之前樓下徐媽家的孩子,是小學三年級。
再再譬如許拙、邢刻和許行這三個孩子,那就是剛入學的小學一年級。
一排兒大大小小的去上學,別提多有意思了。
“哎,沈黎明,記得照顧一下新去的弟弟們啊。”沈阿姨瞧著新去的小蘿卜丁,覺得有意思,遂在樓下大聲提醒。
沈黎明卻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孩子年紀大了,正值叛逆期,壓根不屑父母這套。
再回望一下這邊還在和媽媽親親抱抱的許拙,沈阿姨別提多羨慕了。
可是沈阿姨看到的也只不過是表面開朗的許拙罷了,真實的許拙內心可還揣著一件事呢。
是這樣的,住在杏花苑這邊的居民,被分配到的都是臨西市第六小學。
六小是臨西市的重點小學,又恰巧在許拙入學的這一年換了一個校長。
新官上任三把火,這不,不僅提前要求孩子們定好校服,整齊著裝,還要求新入學的孩子們進行測驗,然後按照測驗結果分班。說是要將高考指揮棒效應延長至小學,從小就繃緊孩子們的神經。
而許拙記得,他當年考試考入了三班,邢刻考的是八班。
許拙已經完全不知道當年的自己是怎麽天賦異稟地考入三班的了,換成現在的自己,隻覺得根本做不到。
況且就算他考進了三班,邢刻如果還像上一世一樣繼續進入八班,那他們整個小學時期就都得分開。
這可怎麽辦才好?怎樣才能又考好,又剛剛好地進入一個班?
許拙內心簡直苦惱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
*
感恩。
第21章 “我生氣了就不和你做朋友了,你說話不算話的!”
六小和陽明幼兒園都在杏花苑附近,卻是完全相反的兩個方向。
一個往西,一個向東,出院門開始就是兩條不同的道。
大體來說,陽明幼兒園附近的街區會更靜,而六小會鬧一些,更接近市中心。
卻也只是接近市中心,學校位置整體來說還是偏僻靜的,這方面在構建的時候應該就想好了。總之學生們跟著鈴聲進去後沒多久,校園就安靜了下來。
……僅限於高年級的同學,剛入學的孩子們是不能一下子適應那麽多規矩的。鈴聲打了,還手舞足蹈呢。
李東就是如此,見到許拙之後,就立刻歡歡樂樂地跑過來說:“出出!你也在這個學校!”
許拙抱著小書包,沒什麽氣力道:“嗯嗯。”
一個片區的幼兒園同學是最容易進入一個片區的小學了,會在小學遇見李東,許拙一點也不意外的。
事實上,都不止遇見了李東。
劉北辰,王思,秦胖胖,都在六小。剛剛進學校的時候許拙看見他們了。
“你幹嘛這麽沒力氣啊?不舒服啊?”李東鑽過來說。
許拙道:“我怕考試……”
已經怕了一早上了,進學校後都開始犯暈的那種。
“嘿,這有什麽怕的!”李東一擦鼻子:“我爹說了,考就完事了,這都是看運氣的事情,而我的運氣那是頂頂的- -”
“肅靜!”話沒說完,前排就進來了一位戴著眼鏡的老師,聲音嚴肅道。
一屋子的小朋友們立刻就安靜了下來,一雙雙眼睛眼巴巴地望著老師。
老師冷著臉道:“都坐好。”
小朋友們才乖乖地找位置坐下。
他們還沒被這麽凶過呢,小學老師相比幼兒園老師,仿佛自帶威嚴一樣。
許拙看了眼老師手裡的試卷,立刻兩眼一花,側臉懟在桌面上,眼淚汪汪地看著坐在他旁側桌子上的邢刻。
這種入學考倒也沒正式到提前發準考證的地步,許拙和邢刻是差不多時間來的,自然就坐在了一起。
也不知是不是新校服效應,給人感覺彼此都長大了不少。
邢刻的眉眼在藍色校服下看著就更硬挺利落了一些,許拙倒是還和以前一樣,軟乎乎的帶點嬰兒肥。或許是家裡養得好,他的嘴唇顏色很紅潤也很嫩,一頭棕色的頭髮,眼睛水汪汪地看著一旁的邢刻時,特別招人心疼。
邢刻比一般孩子懂規矩,老師態度一擺,他就知道不應該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