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腦內的某些區域卻還是興奮起來,讓他後來額外地想碰許拙。
而許拙竟就那麽乖地在他手面前呢,像隻蹲在狼面前的小羊。
邢刻看了他一會,扯了扯唇道:“想它不疼麽?”
“肯定啊。”許拙不假思索道。
“那你蹭蹭。”邢刻低聲道。
許拙一愣:“……啥?”
“用臉。”邢刻提出了他腦海中某個詭異的念頭。
這想法太奇怪了。
但卻在他活躍的腦區瘋狂亂撞,邢刻說出來後就有點後悔。
他平時不是這樣不能克制自己的人,但對邢東海出手好像確實刺激了他,連這樣古怪的要求都能提出。
許拙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臉?蹭?阿刻你這要求是不是有點怪?”
邢刻收回視線,抿了抿唇,正要說:“那算- -”
就見坐在他面前的許拙看了他片刻後,竟然還真的偏過了頭,將柔軟的臉頰靠在他的手背上,然後很輕很輕地,避開傷處蹭了蹭。
邢刻的瞳孔瞬間微縮。
許拙覺得奇怪。但只要是邢刻提出來的,即便奇怪也願意去做,畢竟也只是那樣一件小事而已。
而神奇的是,即便許拙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在他配合邢刻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也能將邢刻拚圖上缺失的那一塊,嚴絲合縫地填補上去。
好像天然就是他的另一半,天然就能接納他一切詭異的欲望。
一個坐在椅子上,一個坐在地上。
陽光透過窗戶照落在邢刻的背上,打下大片陰影,同許拙的連為一體,將兩人都囊括在其中。這場景好像一幅畫,沒有一筆色彩是跳脫的,吻合得那麽剛好。翹起的頭髮反射陽光,為畫面添上點睛之筆。
許拙就這樣靠在邢刻的手上,大部分重量都落在邢刻的大腿。
他覺得這樣的姿勢聽上去古怪,做起來卻怪舒服的,竟然就這樣靠著不起了。
隨即想起了什麽,略有些擔憂道:“雖然打了就打了,但是阿刻,邢東海走的時候的樣子,我怎麽總感覺哪裡不對呢……他以後不會還會來找你吧?”
邢刻沒吭聲。
許拙說:“阿刻?”
才聽見邢刻低啞地應了他一聲:“嗯。”
隨即就著這個姿勢,很不著痕跡地抬起沒有被紗布包裹住的手指,在許拙的臉頰處,小心翼翼地摩挲起來。
心不在焉道:“讓他找。”
作者有話要說:
更了。
*
感恩。
第80章 人好像也就是他的了。
邢刻對邢東海不在意, 許拙卻無法和他一樣。
他覺得邢東海就是個瘋子,他那樣反對邢刻去做一件事,幾乎是許拙認知以來的頭一回, 連邢刻不回杏花苑邢東海都沒管過。
即是如此, 他肯定不會輕易放棄。
許拙覺得很不安。
於是在接下來的那段時間裡,他對邢刻嚴加看護。平日裡上課的時候不允許他單獨出去, 再忙也得跟上;放學後更是如此,不僅要送邢刻到家,晚上還經常會賴在邢刻那裡, 生怕他出什麽事。
這簡直是捧在手心的待遇了。
邢刻對許拙的做法偶爾會表現出覺得他操心過度的嫌棄。但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許拙每一次黏上來, 邢刻的眉眼都是舒展的。
那是一點兒被酒鬼老爸纏著的不悅都瞧不見。
有時還會故意一個人先走,看許拙慌裡慌張追上來的模樣。
那模樣裡透出的滿溢的在乎, 讓邢刻上癮。
許拙要這樣密切地關注邢刻,回家的時間難免就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減少。
他總和孫芳麗說是去劉良家了, 劉良倒是在配合許拙對口供。
可謊言卻不可能一直湊效, 孫芳麗最近就起了疑心。
她似乎是聽說了什麽,許拙再要出去的時候,堅決不讓,險些要同許拙吵起來。
許拙也是難得地不肯對媽媽示弱,等外邊的天都黑了還依舊強著。
最後是許清朗在中間周旋, 許拙才得以披星戴月地跑出家門,朝邢刻的秘密基地一路狂奔而去。
這天的天很黑,月很亮。
空氣極其清新。
許拙跑得整個人的心都快要飛起。
說起來, 他這段時間其實總和邢刻呆在一起。雖然時間上來說沒有以前在杏花苑時的那麽長、那麽密切。但因為如今他們相聚在一起的地點大多是邢刻租的那套小房間, 私密感很強, 沒有任何人能看見。
這種屬於自己的小空間感是和從前不同的, 許拙特別喜歡。
分明昨天才去過,可今天稍微晚一點,心裡就已經想得不得了了。
那條巷子裡的街道還是又窄又黑,只有月亮照在積水上的粼粼光芒。
許拙一路闖進秘密基地的時候,邢刻正好才洗完澡,從浴室裡走出來。
天氣是越來越熱了,他洗澡出來隻穿了一件很薄的短袖。被沒乾的水沾得一塊松一塊貼在身上,驚訝地看著進門的許拙。
這房間的鑰匙許拙是有的,邢刻在這種地方倒是對他沒有秘密。
短暫的驚訝之後,邢刻恢復了神色說:“我以為你今晚不來了。”
許拙喘著氣:“我也以為,但我爸幫我了。許清朗同志關鍵時刻果然不會掉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