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吃掉最後一口三明治的容騰。
容騰拿過毛巾擦了擦手,說道:“一會跟我出去一趟。”
“去公司?”季峪軒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牛奶,放下之後嘴上多了一層奶沫,他渾然未覺,“星瀚不是從今天開始放假嗎?”
說起來星瀚放假的時間已經很晚了,有的公司提前一個星期就放假了,不過放假早的通常經營不善,像星瀚這樣的算是經營良好的。
容騰看了他一眼,遞過紙巾,“擦擦嘴。”
季峪軒愣了一下,隨即知道自己的嘴上可能沾到奶沫了,他沒接容騰的紙巾,而是伸出粉色的舌尖,動作麻利地在自己的上下唇上轉了一圈,將奶沫掃蕩乾淨。
容騰:“……”
季峪軒剛想自誇自己兩句,忽然覺得自己喪失了一個跟金主膩膩歪歪的大好機會。
偶像劇不是都這麽演嗎?傻白甜女主頂著一嘴奶沫,在男主的熱心提醒下仍然故作清純,一臉懵逼,男主覺得女主可愛地要死,神情寵溺地親自替她擦乾淨。
然後女主又害羞又甜蜜,粉紅色泡泡蹭蹭往外冒。
剛才他就不應該反應那麽快,他應該跟電視上的傻白甜一樣故意裝作不知道,就算得不來金主的一個吻,也能得到金主的寵溺!
哎。
容騰將紙巾放回餐桌上,嘴角往上勾了勾,“在想什麽?看你一臉後悔。”
季峪軒趕緊說:“沒什麽。”
季峪軒剛想麻利地把手上的三明治解決了,就看到容騰忽然伸手勾住他的下巴,低頭吻上了他的嘴。
過了一會兩人分開,容騰伸手點了點他的唇珠,低聲說:“舔的不乾淨,我替你舔了。”
回過味來的季峪軒臉上熱乎乎地,媽的,金主太會撩了。
季峪軒本來以為容騰會跟他一樣窩在家裡,但是容騰顯然有事要出去,只見他穿了一件黑色雙排扣大衣,裡面是一件深灰色的半高領毛衣,跟平時西裝革履的打扮略有不同,但是身高腿長地仍然很養眼。
季峪軒暗自抵擋他散發的成熟魅力,坐在沙發上抬頭問他,“你要出去啊?”
“嗯,”容騰從最後一個台階上下來,一邊整理袖口一邊說道:“你上去換套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季峪軒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不過沒有拒絕,起身要上樓。
容騰此時又加上一句,“試衣間左邊的衣櫃是你的衣服,別穿昨天地,挑一件稍微含蓄點地。”
季峪軒聞言一愣,金主是嫌他昨天晚上的那套海軍藍太騷包啊,其實這不怪他,是原主五官太有辨識度了好不好。
季峪軒本來對“試衣間左邊的衣櫃是你的衣服”這句話沒什麽概念,覺得可能是他平時買衣服的時候隨手給他捎的。結果他進試衣間隨手一拉左邊的衣櫃,徹底愣住了。
這得隨多少次手才能湊起了目測一百多件衣服啊!
季峪軒忽然有一種自己就是偶像劇女主的既視感。
最後季峪軒挑了一件羊毛大衣,顏色比容騰的那件稍微亮一點,裡面是一件黑白格的毛衣,腿上穿了一件深藍色的牛仔褲。
容騰看了眼他的穿著打扮,沒說什麽。
兩人上了車,季峪軒完全不知道容騰要幹什麽,開口問道:“我們去哪啊?”
容騰一邊開車一邊回他,“一會你就知道了。”
最後容騰去了一家專門賣中老年保健品的養生店。
季峪軒:“……”
為什麽容騰會和中老年養生店聯系在一起?他們的共同點在哪裡?!
顯然容騰不是第一次來了,對方對他熱情至極,看他的眼神明顯就是在看大寫的人民幣。
容騰平時看著精明,但是此刻在店員的解說下簡直就像是被人洗腦的中老年,對方說什麽他都點頭,最後一口氣買了十幾盒保健品。
全程在一邊圍觀的季峪軒恨不得當眾把他拽走,讓他千萬別上當了,這白花花的銀子幹什麽不行,非得扔給他們,簡直連個響都聽不到。
店員熱情地幫容騰把保健品一一裝進了後備箱,兩人上車。
季峪軒再也憋不住了,頭一次覺得容騰不應該就金主爸爸,應該叫冤大頭。
“容騰,你知不知道這些中老年保健品都是騙錢的?就算你賺的再多,錢也不是風刮來的吧?”
季峪軒本來打算把自己當時上當受騙的經歷說出來,剛想著怎麽滔滔不絕,就聽容騰淡淡地說:“我知道。”
“你……”季峪軒的長篇大論還沒等冒頭就被胎死腹中,一陣憋屈,最後不解地問:“那你還買?”
此時容騰已經上了路,朝著某個目的地疾駛而去。
半個小時之後兩人來到了某個不知名的小村莊,小村莊遠離人煙,雖然不至於破敗落後,但是跟現代化一點也沾不上邊。
放眼望去是一片片荒蕪的田地,枯枝敗葉被卷到半空中全魔亂舞。
車子停在了一處簡樸的小平房外面。
容騰下車,季峪軒不知道這是到哪了,不過也跟著從車上下來,幫他把十幾盒保健品從車上拿下來。
平房的紅色大鐵門虛掩著,上面已經貼好了紅色的對聯,容騰推門走了進去,季峪軒跟在身後。
兩人一進來,季峪軒還沒等好好打量這是個什麽地方,就被院子裡的一陣狗叫給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