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愛來,話題又變得沉重起來,到底什麽是愛呢?今天確診胃癌晚期的病人家屬抱著我痛哭,我說不出一句話來,但在病人面前,家屬又表現得那麽淡定,一個女子突然承擔起整個家的責任,那是愛吧,她肯定很愛她的家庭。
我的愛呢?我的愛是在空閑的時候想你,給你寫信,我想我是墮落過一段時間的,我甚至想過要不要退學,要不要就隨俗便便過一輩子。
可我不能,你那麽優秀,我得追上你的步伐,至少不能拖了你的後腿,等到再見面的時候……嗯,可是我們什麽時候才會見面呢?
真的很想你,我從來不認為這世間有什麽永恆的東西,但如果非要選一個的話,我私心肯定選擇我對你的思念。
石家灣已經被拆得七七八八,以前的熟識也都差不多走了,已經沒有人能和我談起你,他們把你忘了嗎?或許吧,忘記是件看似輕松的小事。
可對我來說,為什麽又是那麽得困難。
我嘗試著忘記你,我試圖說服自己,章佑銘其實沒什麽好的,他有很多缺點的,比如說喜歡擅作主張,說起來,你還真得擅作主張幫我拒絕過幾個女孩子,你說,要是當時沒有天天跟你混在一起,我是不是就會“正常”一些。
不過後來我看了相關報道,說這是天生的,我不太相信,我只能認為是命中注定我會喜歡上你,除了你,我沒辦法對別人動心。
我私自保留著對你的忠誠,我知道這聽起來很搞笑,我自己有時候也這麽覺得,可又有什麽辦法呢?有時候,我也會厭惡自己,換個立場,如果我是你,也是不願意被自己好朋友喜歡上,更別說假兮兮帶著目的的忠誠了。
夜深了,我想看會兒星星再去睡覺,還記得我們在日喀則看星星的那晚上嗎?或許是對廣袤無垠的宇宙產生的崇拜感,迫使兩個人在一起顯得更有意義,不過,總歸是浪漫的。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晚上我們耳機裡聽的歌是苦月亮。
有機會的話,我還是想和你共用一個有線耳機聽歌。
看到這裡,石枳青竟然有點點小失落,那時候真是的愛得發狂的一段日子,現在章佑銘是回來了,人也見著了,反而沒了那種昂揚的鬥志。
他時常想,章佑銘能在身邊就不錯了。
事實證明,有時候想想還是不錯的,石枳青剛想下樓接點水喝,就接到章佑銘電話,說是在門外面了,給他開下門。
石枳青看了下時間,距離他給章佑銘打電話那會兒也才過去不到一小時,這速度還挺快。
石枳青從客廳小跑著過去,到了門口扒拉幾下頭髮,開門後故作漫不經心道:“你不是跟王瞎子他們……”
“想看看黑妞。”
第37章 誰要跟你做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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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想看黑妞,還是想見其他,這只有章佑銘自己心裡最清楚。
進屋後,黑妞倒是自覺地鑽進章佑銘的懷裡。
石枳青給章佑銘倒了杯水,遞給他後,順勢坐在他旁邊,試圖找點話說。
“你穿這麽少不冷嗎?”石枳青問。
章佑銘裡面穿著一件很薄的黑色高領打底,外面套著一件白襯衣,按照章佑銘的身體狀況,這個季節他應該穿得再厚些。
“不冷。”章佑銘偏頭看了石枳青一眼,注意到他表情的些許不自然,問:“你在幹什麽?”
“在整理以前的舊東西。”
章佑銘點點頭,隨後道:“可以去你房間看電影嗎?”
“可以啊,看什麽?”
盡管石枳青對章佑銘提出的要求表示不理解,怎麽會突然想要看電影,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帶他上樓。
進了房間石枳青看見床上還攤開的信紙,他趕忙衝在章佑銘前面,慌慌張張地收起來,全部塞進抽屜裡。
章佑銘見狀,打趣問:“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一時間找不到說辭,石枳青呆呆地站在那裡,看上去挺傻。
沒等石枳青開口說話,章佑銘又說:“我不會打擾你好事吧?”
章佑銘以為是某類雜志,那麽厚厚的一遝,還用書殼子包著。
“沒有。”石枳青略顯尷尬地撓後腦杓,問:“你要看什麽電影?”
“人鬼情未了。你看過嗎?”章佑銘坐在床邊的小地毯上,微微仰著頭,看著石枳青。
石枳青象征性地微微皺著眉頭,輕聲道:“聽過,但沒看過。怎麽會突然想看這個?”
“我也沒看過。”
說著石枳青就將投影儀弄好,拉好窗簾後,他又從櫃子裡面拿出兩個抱枕,遞給章佑銘一個。
說是看電影,石枳青可沒那麽多心思,偷偷看章佑銘不比看電影快樂得多?
只不過這快樂有點點短暫,兩人才看了二十分鍾不到,石枳青就接到陳焱都的電話,說是跟人打架了,石枳青是很想跟章佑銘待在一起,但現在他得去看看陳焱都是個什麽狀態。
章佑銘眼睛一直盯著屏幕,心想著這就是命運的安排,有的時候,就真的很難不相信命這東西。
他本來打算今晚跟石枳青說點什麽的,在看完電影之後。
石枳青走得很匆忙,掛斷電話後,隨手抓了一件外套就開車離開。
到了陳焱都所說的爛尾樓,石枳青看著坐在水泥地上的陳焱都,意識到這又是一個缺乏與外界溝通的能力,極其沒有安全感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