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系雜靈根,煉氣七階。
面前黑衣少年看著相當自信,卻很普通。
“嘖,我為了哥哥你花了這麽多錢,搭下肩膀怎麽了。”
楚星沉搭著他來到二樓,道:“來,哥哥隨便坐,今日就當是我日行一善,玉釀可以恢復體力,哥哥不必跟我客氣。”
“為何叫我哥哥?”燭九妄好奇道。
“當然是因為你比我高,看起來比我大,叫聲哥不為過吧。”楚星沉隨口答道,實際是為了套近乎。
燭九妄端起玉釀,指尖在杯沿上劃過,眼底閃過一絲興味,將玉釀一飲而盡。
“哥哥尊姓大名?”
“燭九妄,燭家的第四子,你應當聽說過吧,你呢?”
“啊,那你確實比我大,我叫楚涸,乾涸的那個涸,我娘生我那年,正值大旱,便為我取名楚涸。”楚星沉胡謅道。
“你也是來參加無極宗考核的嗎?”喝了杯玉釀,燭九妄臉色好看了許多,臉上的薄紅也逐漸退去。
“是啊,來這兒的,有幾個不是為了無極宗?”
楚星沉話落,酒樓外傳來一道驚恐尖叫。
“魔、魔修!”
“魔宗弟子怎麽會在這!”
酒樓外,衝天魔氣席卷而來,修士們驚恐四躥著。
來參加考核的修士修為都不高,大多都不是魔宗的對手。
楚星沉握住燭九妄的手腕,道:“哥哥,我們走。”
燭九妄卻紋絲不動,他看著下方四散的人群,說道:“我們在此分道揚鑣吧,你快逃吧。”
“你真不走?”
“修士當胸懷天下,如今魔宗貿然進犯無極宗,作為正道弟子怎能只顧得上逃?”
這番話說的慷慨激揚,不愧是主角。
可楚星沉看了眼主角,好兄弟,你現在還只是煉氣期啊。
燭九妄拄著木棍,走出酒樓。
楚星沉跟在他身後。
然而,當楚星沉看到為首的魔修後,臉色頓時變了。
領頭者正是驚妄的左膀右臂旬無蹤,一個元嬰期修士。
“怕嗎?”楚星沉問。
以主角的心性,自然是不會怕的,果然,只聽燭九妄道:“有什麽好怕的,若能除魔衛道,為世間太平做出貢獻,即便身死又如何?”
楚星沉情不自禁鼓了鼓掌,主角真是一身正氣。
“不錯,看到對面那些魔修沒有?他們的頭兒叫驚妄,是個絕世大壞蛋,會吃嬰兒頭顱吸人腦髓,簡直無惡不做,哥哥以後見到那魔頭,一定不要手下留情。”
楚星沉趁機煽風點火,抹黑驚妄。
燭九妄瞥了他一眼,他怎麽不知道他還會吸人腦髓?
燭九妄溫順道:“你說的是。”
對面,旬無蹤冷笑一聲,道:“主上有命!今日凡是上了太淵山的修士,見一個殺一個!”
修士們聽到這話,頓時慌了。
楚星沉感歎了一句:“這驚妄果然心狠手辣,哥哥,要不我們跑吧。”
他今日過來,便是為了混進無極宗,怎會跑?
況且這些人就是他一手安排。
燭九妄微微一笑,道:“你跑吧,我雖弱,但亦知路見不平該拔刀相助。”
說完,燭九妄便提著他那破木棍,衝了上去。
魔修見此,冷笑一聲:“找死!”
主角自然是不會死的。
楚星沉緩緩退到角落,暗中觀察。
就在那魔修手上的刀,要刺入燭九妄胸口之際。
楚星沉撲了過去。
“哥哥,小心!”
本該穿過燭九妄身體的利器,穿過了楚星沉的胸膛。
燭九妄微微一愣,鮮血糊了他滿臉。
楚星沉將燭九妄一把推開,半跪在地上,捂著胸口,雙眼發亮,道:“我被哥哥的胸襟氣度所感染,你說得對,若能除魔衛道,為世間太平做出貢獻,即便身死又如何?”
燭九妄上前,握住他的細腰,確實如腰封勒住的那般,很細。
這位普卻信少年,竟替他擋了一刀。
燭九妄面色沉了下來,驀的抬頭,望向那捅刀魔修,隨即又望向旬無蹤。
烏黑的眸中殺意漸顯。
旬無蹤打了個顫,道:“無極宗高手快到了,先撤。”
“放肆!”一聲厲喝傳來,下一刻,一老者大掌狠狠朝旬無蹤打去!
“長陽仙人!”
幸存的修士發出一道歡呼。
長陽仙人正是世間僅有的七大渡劫修士之一。
旬無蹤見此,面色一變,捂著胸口,道:“快走!”
“邪佞休逃!”
豈料,旬無蹤面露狠意,伸手一把掐住燭九妄的脖子。
“仙人,放我離開,否則我便殺了這小輩。”
長陽仙人果真停手,驚疑不定的看著他,“放了他!”
“呵,還給你!”
旬無蹤將燭九妄扔給長陽,趁著長陽接他之際,帶著手下瞬間轉移。
長陽欲追,終究沒趕上。
燭九妄摸著脖子,用力咳嗽了起來,整張臉都因為方才的窒息而變得通紅。
“小子,沒事吧?”長陽看了他一眼。
燭九妄搖了搖頭,艱難的挪到楚星沉身邊。
“你沒事吧?”燭九妄啞著嗓子問。
兩位偽裝成低修的大能互相攙扶,緩緩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