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師姐。”楚星沉額頭上布滿密密麻麻的冷汗,臉色也白的淒慘。
江幼婉心一軟,說道:“嗯,師弟難受?”
“江師姐,你別告訴哥哥……我是為了摘登仙果才受傷的,好嗎?”楚星沉楚唇上血色全無,語氣裡帶著懇求。
即便他都已經傷的這麽重了,第一個想到的卻還是他們主上,江幼婉抿了抿唇,應了聲:“好。”
她回頭是肯定要告訴主上的,他見不得小孩兒為了主上受這樣的苦,主上就算隻把這小孩兒當成個玩物,她也希望主上能善待他幾分。
楚星沉當然是故意這樣說的。
他越是隱瞞,燭九妄知道真相後,受到的震撼就越大。
藥老給他包扎完傷口,江幼婉歎了口氣,道:“雖然你今天傷的很重,但私自采摘登仙果,違反了宗門規定,是肯定會受到懲罰的。”
楚星沉抬頭,輕輕點了點頭下巴:“我明白的。”
真懂事,這個好的孩子……
“我能做的,就是為你求情。”
楚星沉笑了,眉眼一彎:“謝謝師姐,師姐是個好人!師姐日後若有需要,可以來找我!”
這副模樣,倒是真的讓江幼婉想起了幼弟。
江幼婉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應了一聲:“好。”
江幼婉把楚星沉送到無涯峰住處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江幼婉囑咐了他兩句,就先行離開了。
小胖躲在院子外,等江幼婉離開,才急忙走進去。
小胖一進屋,就看到楚星沉一臉冷汗的坐在塌上。
“怎麽回事?你和江師姐是什麽關系?”
楚星沉身體不舒服,沒有說話的興致,“沒什麽關系。”
“那江師姐背著你?都傳開啦,無涯峰都在傳,不知道哪裡來的小白臉,勾引大師姐。”
楚星沉深吸了一口氣,摁了摁心臟,道:“我受傷了,江師姐心地善良,送我去藥峰,就是這麽簡單,可以讓我休息會嗎?”
“哦哦。”
金旺也看出了楚星沉的不對勁,這樣子,不像是一般的傷啊,這得傷的多重!
小胖連忙告辭。
等人走了。
楚星沉一下子倒在了塌上,疼的身體微微蜷縮。
狗驚妄,你給我等著!老子要把你的魔宗給掀了!
草,太他媽疼了,就像有什麽利器,在一下一下捶搗著他的心臟。
楚星沉點了安神香,哆嗦著唇,逐漸睡了過去。
半夜,楚星沉感覺有什麽溫熱的東西貼著自己,他茫然的睜開眼睛。
燭九妄坐在邊上,手背貼在他臉上。
楚星沉迷迷糊糊的叫了一聲:“哥哥。”
“嗯。”燭九妄應了一聲,將他扶起,“這是怎麽了?”
怎麽就分開一天,小東西就傷成這樣了?
看到他手臂上包扎好的傷口,燭九妄眸色漸深。
“嘶。”
起身時,牽動了心脈,又狠狠的疼了一下。
草。
楚星沉眼眶紅了,又覺得把魔宗掀了還不夠,他得把驚妄大卸八塊才行。
燭九妄半擁著他,瞧著他微紅的眸子,心底某處像是被扎了下,“到底怎麽回事?”
楚星沉靠在他身上,道:“沒什麽,就是一不小心……受傷了,藥峰的長老說都是皮外傷,過幾天就好了,我……我比較怕疼,其實傷的根本不重的。”
燭九妄想要揭開他的傷口看一看。
他不信傷的根本不重這種鬼話,不重的話,會把人疼成這樣?
楚星沉按住他的手,道:“藥草的味道很臭的,哥哥別了,真的過幾天就好了。”
說完,楚星沉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燭九妄不聽,揭開那紗布,味道確實不好聞,但瞧見傷口的那一瞬,驚妄怔住了,內心掀起一陣前所未有的巨浪。
原來凡人真的這般弱小,弱小到一點小傷,就能讓他們痛不欲生。
楚涸是個凡人,沒有他這樣長的壽命,更沒有像他這樣強悍的自愈能力。
“臭吧,我都說了,味道很難聞的。”楚星沉抱怨道。
燭九妄抱著他,小心翼翼,像是怕觸碰到他身上的傷口,“不臭。”
“對了哥哥。”
楚星沉從他懷裡鑽出來,從衣袋裡掏出幾顆紅豔豔的果子。
他笑著說道:“哥哥看,我弄到了好東西,這是登仙果,對我們這種煉氣期最好了,哥哥趕緊吃,吃完就能晉升築基期了。”
楚星沉將登仙果遞到他的嘴邊。
看到他身上的傷,再看到這果子,再傻也反應過來他的傷是從何而來了。
這一刻燭九妄喉頭一哽,竟有些酸澀。
他張開嘴,就著他的手,輕輕咬了一口:“好吃。”
“好吃吧,多吃點,還有好多呢。”
燭九妄盯著他那血色全無的唇,一瞬間竟想吻上去。
他忍了忍,楚涸真是太虛弱,渾身都是傷,會嚇壞他的。
燭九妄攥著他的手腕,將果子也遞到他嘴旁,道:“我們一起吃。”
“好。”
楚涸咬了一口。
燭九妄就著那牙印,又吃了一口。
兩人就這樣一人一口,沒多久,便將這登仙果給分完了。
許是吃了些東西,楚星沉臉色好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