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見面兩三次就示愛的!
“師弟消消氣。”江幼婉安撫道。
“或許魔尊他真的喜歡師弟呢?只是第一次心悅一個人沒有經驗。”
楚星沉靠在仙舟邊上,他指著雲層下方,道:“那狗東西要是真心悅我,我就從這兒跳下去。”
江幼婉:“……”大可不必……
你這一跳尊上怕是要瘋。
“江師姐,你可別被魔修迷惑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魔尊如此熱切的幫我,哄騙我,還不是為了我這至陽之體?等找到了其他爐鼎,我也就什麽也不是了。”
江幼婉倒吸了一口氣,很想說不是這樣的。
但又沒有立場去為魔尊解釋。
“江師姐,魔修多半奸詐狡猾,他們的話千萬不能信。”楚星沉滿臉凝重。
“好,多謝師弟提醒。”
天黑之後,仙舟才抵達無極宗。
楚星沉還是先將江幼婉送去了藥宗,他擔心師姐身上還有其他傷,故意隱瞞不說。
藥老摸著胡子道:“江姑娘身體很健康,滿身佛氣,這是遇上了機緣吧?”
江幼婉笑了笑,衝著姚老道了聲謝。
她對楚星沉道:“師弟這下可放心?我身上的傷真的好了。”
楚星沉點頭,道:“好,那便不打擾師姐了,師姐趕緊回去,我先回去找哥哥道聲平安了。”
他在魔宗搜刮了一堆丹藥,正好給燭九妄吃。
“我送你過去吧。”江幼婉道。
楚星沉拒絕,江幼婉執意要送,“天黑了,不安全。”
宗門內能有什麽不安全的呢?江幼婉還是想跟楚涸多說兩句話。
漆黑的夜色之中,楚星沉的心緒已經平複了下來。
江幼婉意有所指道:“師弟,其實很多事都不能看表面,魔修雖奸詐,卻也至情至性。”
她自己便是魔修。
楚星沉抬頭,瞥到江幼婉英氣的側臉。
江幼婉側首,與他對視道:“若是魔尊所說的那些都是真話呢?師弟又打算作何打算?”
真的?
楚星沉從未想過這種可能性!
這怎麽可能!他是假的,驚妄那些鬼話也不可能是真的!
況且,他根本就不是楚涸,就算是真的!呵,楚星沉更想暴揍這狗東西一頓了!對著一個直男說心悅,以為人人都有斷袖之癖嗎?怕是有什麽大病!
到了住處,楚星沉禮貌的和江幼婉道別:“謝謝師姐,不必送了,我到了。”
江幼婉點了點頭,道:“師弟,晚上好好休息,有些事情想不通的話便不必再想了。”
真可惜,師弟對尊上印象越來越差,扭轉不過來了。
江幼婉離去後,楚星沉收拾收拾心情,去找燭九妄。
推開門,他還記得他臨走前,囑咐了燭九妄要好好練習畫符,符畫的好有獎勵。
屋內空無一人,桌子上放著幾張畫好的符咒。
楚星沉茫然,我主角呢?
該不會他離開後,主角就開始放縱了吧?
楚星沉在屋子裡走了幾圈,有些泄氣,他發現他完全不了解燭九妄,燭九妄會去哪他也根本不知道。
楚星沉坐在書案前等了會,等的有些無聊。
他便又想起了白日裡驚妄的那些戲弄,當即又恨得牙癢癢。
燭九妄不在,楚星沉乾脆起身,悠哉的往外走去。
冶河鎮。
驚妄坐在老人家的院子裡。
老者問:“先生今日心情不好?”
驚妄盯著一旁桔樹上金燦燦的桔子,道:“我心悅的人心悅旁人,那人還是我的仇人。”
老人家頓時笑了,道:“喜歡就去追。”
驚妄鬱悶道:“我越追他似乎離我越遠。”
老者歎了口氣,“我認識先生數年,先生好像一直都是這副模樣,永遠不會老去,您看這桔樹,如今已經碩果累累了,誰能想到幾年前還是一顆小樹苗呢?”
驚妄上去摘了兩個桔子,道:“他喜歡吃,我摘兩個回去。”
“好,好,先生慢走。”
而此時,魔宗內,楚星沉正坐在驚妄的寢殿內,為自己倒了一口茶,垂眸細細品茗著,驚妄雖人不怎麽樣,品味卻不錯,吃的用的一概都是最好,這個魔尊當的真實瀟灑,比他這炮灰仙君快活多了。
夜色很好,楚星沉的心情卻不怎麽好。
他喝完這杯茶,“啪”的一聲捏碎了手上的杯子,杯子不堪重負的變成白色粉末落在桌上,風一吹,便散了。
驚妄推開門,感受到寢殿內的殺氣,臉色頓時一沉。
他望向坐在塌上的白衣之人。
楚星沉今日沒有戴帷帽,露出了那張冷豔的臉。
霜雪般雪白的睫毛下,是一雙帶著憎惡與殺意的眼。
驚妄靠在門上,冷冰冰道:“這是什麽風?竟把仙君給吹來了,仙君今日真是好雅興,也不知有沒有再點迷魂香。”
楚星沉一隻手撐著額頭,順滑的白發隨著他的姿勢垂落,落在肩上。
這滿身風華,叫人無端看直了眼。
驚妄不得不承認,仙君真的有著一副頂級的皮相。
他心生警惕,難道之前勾引不成,還打算再來一次?
但看著仙君眼底殺意,總覺得又不是。
楚星沉發出一聲輕笑:“今天白日,我看了一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