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重的鬼氣!”葉子清擰眉。
要養出這滿城的鬼氣,死一兩個人可做不到。
朱允分了張驚雷符給眾人,說道:“留著防身,遇到危險直接將這符拍對方腦門上,放心吧,試過了,管用的很。”
“你還有多少張驚雷符?”乾承問道。
“不多,十來張,以我的修為畫不了太多。”
朱允金丹初期,畫驚雷符消耗的靈力太多了,即便金丹修士一次性畫太多也吃不消。
“行,省著點用。”
越接近神陽城,便越能感到鬼氣的陰寒,還未走到城門處,兩隻小鬼嘶啞著朝楚星沉衝了過來。
“啊啊啊哥哥!我怕!”楚星沉立馬惶恐的躲到了燭九妄身後,瑟瑟發抖,一臉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樣子,一隻手緊緊抓住燭九妄的衣擺。
葉子清拔劍,一劍將那兩隻小鬼斬了,回頭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雖是煉氣期,你的劍是擺設嗎?這麽害怕做什麽?此次任務我們要救回兩位坤字班師姐,乾字班師弟,振作一點,不要拖後腿,好嗎?”
楚星沉白著臉點了點頭,小聲說了句:“好。”
燭九妄沒應聲,目光瞥了下抓著衣擺的手,沒甩開,罷了,就當牽了隻兔兒吧。
燭九妄眼中的兔兒,正高興的躲在他身後摸魚。
同福酒樓是神陽城最大的酒樓,此時酒樓後院,老板娘正大著肚子坐在凳子上洗菜。
“媳婦兒,不是說了這些活我來乾嗎?你快回去歇著。”中年掌櫃急匆匆的走過來,接過他手上的菜。
李秀珠擦了擦手上的水,道:“不礙事的,不累。”
“媳婦,你去樓裡坐著吧,正好剛剛來了幾個年輕人,像是外地來的,你看著他們點,別讓他們吃了霸王餐。”
李秀珠溫婉的笑了笑,應了一聲:“好。”
李秀珠挑起門簾,便瞧見了相公所說的那幾個年輕人,都是人中龍鳳,尤其最右邊那位,一襲月白的衣裳,臉如皎月,那人身邊坐著一位黑衣少年,雖容貌普通,卻氣質斐然,看著不似凡人。
李秀珠走過去,道:“各位想吃點什麽?是剛來我們神陽城嗎?上幾道當地的特色菜如何?”
楚星沉嘴甜的很,說道:“姐姐,隨便來幾道吧,我們不挑的,趕了幾天路,都快餓死了。”
那聲姐姐將李秀珠逗笑了。
酒樓內人不多,奇怪的是,這神陽城雖鬼氣衝天,城內卻和普通城鎮沒什麽兩樣,百姓照常過著生活,太過正常即是反常。
李秀珠給幾人倒了茶,葉子清正要喝。
旁邊那桌的小哥,忽而開口:“新來的那幾個?不懂規矩了吧?在神陽城,用飯前,要先拜一拜祝明神,感謝祝明神的贈與。”
楚星沉好奇望向他,那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手持折扇,桃花眼帶著一股極度輕浮的氣息。
李秀珠瞧見他,笑了下,道:“是你啊,殷六,今日又來白喝我的茶水。”
“姐姐怎麽能這麽說呢?我喝了姐姐的茶,也陪姐姐解了悶兒不是?”那位叫做殷六的青年笑嘻嘻的說道。
幾人目光望著殷六,又看了看楚星沉。
乾承忍不住道:“楚涸,你是不是有個失散多年的哥哥?”
楚星沉:“???”
就連燭九妄也忍不住朝他看去。
葉子清道:“還真挺像的,同穿一身黑,都很輕浮,只是你長得太普通,沒他好看。”
你禮貌嗎?楚星沉忍不住道:“我隻對哥哥那樣好不好?”
他眼巴巴的望向燭九妄,道:“我才不是那樣的人,他也不是我親哥,我哥很正經的。”
燭九妄唇角微微勾起,道:“真不是?說不定幾年未變,你哥外貌變了。”
“真不是,我哥再變,也不能換張臉吧?”楚星沉鬱悶,他和那位輕浮男,有哪裡相似了?
那頭,李秀珠打趣了殷六幾句,便去廚房吩咐廚子做菜了。
殷六湊了過來,道:“新來的?”
他自然熟的很,不等楚星沉等人拒絕,便自顧自找了張空著的板凳坐下,道:“其實我也是新來的,唉,我一個人喝茶,怪寂寞的,不如結個伴吧?”
有人送情報上門,自然不會拒絕,葉子清問:“這位兄弟,你來神陽城所為何事?”
殷六剝了顆花生米扔嘴裡,道:“你們不知道麽?大多數來神陽城的人,都是奔著祈福許願而來,神陽城的祝明神很準,只要向他許願,便能實現你的願望,你們來不是為了許願?”
“什麽願望都可以?”楚星沉挑了挑眉。
“當然,傳聞祝明神是真正的神明,能知人間疾苦,盡自己所能滿足人們的需求,這樣的神明難得一見,你來這裡,一定也是有什麽願望吧?”
楚星沉沉思片刻,說出了一句話:“當然,我有個很大的願望,正愁不知該如何解決。”
“哦?什麽願望?”
“我想要驚妄死。”
這話落,除了殷六外,在坐眾人臉色變了又變,嘶,好大的志向,敢說出這話,這小子,未來前途無量啊。
“驚妄是誰?”殷六茫然,他不是修真界之人,自然不知魔尊驚妄。
楚星沉滿臉嫌棄道:“是個壞東西。”
楚星沉說完,“噠”的一聲,燭九妄輕輕放下了手上的茶杯,眉眼平靜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