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清態度恭敬。
雖不知這黑衣男子是誰,但見星沉仙君與他如此親密的樣子,當是仙君的友人吧。
“不必客氣,我趕路,下次再敘。”楚星沉並不想與他們多說,他怕他們認出驚妄來。
楚星沉說完,抓著驚妄便要破空離去。
去哪都好,總比在這幾個小崽子面前好。
有這幾個小弟子在,他做什麽都會束手束腳。
“等等!”
葉子清內心崇拜星沉仙君,仙君說的話他自然不敢不聽,但如今……
葉子清滿臉嚴肅,他另一隻手上抓著楚涸的斷劍。
方才仙君就在這裡,那麽仙君應該知道楚涸的下落吧。
楚星沉腳步一頓,回首間,風將帷帽的薄紗吹起一角,露出淡色的唇,“還有事?”
“仙君,這把斷劍是我們師弟楚涸的,晚輩唐突,想問問仙君方才在此地,有沒有見過一位黑衣少年,這位黑衣少年他是煉氣期。”葉子清語氣有些急。
楚涸真的出事,他回去也不好交代。
“沒有。”楚星沉回答的果斷。
“真的沒有嗎?仙君再想想?這位弟子是我們的小師弟,我……我真的不想看著他出事。”葉子清咬了咬唇。
楚星沉內心一暖,這些無極宗弟子雖心高氣傲,但卻有著一顆難能可貴的赤誠之心。
他語氣也變的柔軟了些,說道:“抱歉,我沒見過,方才我與鬼修在此地打鬥,無暇去注意一位煉氣期的小弟子。”
葉子清聽此,臉色猛地煞白。
仙君的這話,在他耳中無疑等同於已經宣布了楚涸的死訊,難道那個煉氣期的少年,就這樣死了嗎?
葉子清捏緊了手上的斷劍。
“別擔心,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楚星沉安慰了一句。
葉子清笑的很難看,換做以往,星沉仙君若肯與他說一句話,他都要興奮的不行,可此時,葉子清卻半點也開心不起來。
“多謝仙君。”
葉子清拱了拱手,沒有再阻攔楚星沉離開。
楚星沉抓著驚妄,瞬移到了神陽城外。
楚星沉低頭,看著驚妄的手,尋思著現在的自己,有沒有希望將驚妄直接殺了。
他們被心意相通鏈鎖著,若是殺了驚妄,這鎖鏈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驚妄語氣帶著淡淡的嘲諷:“仙君真是熱情,嘴上說著要殺我,身體卻很誠實,抓著我的手走遍了神陽城。”
“莫非,仙君對我余情未了?”
驚妄這張嘴太賤了!
要有一天驚妄死了,那一定是因為這張嘴太賤,賤到楚星沉忍不住和他同歸於盡。
楚星沉滿臉嫌棄的撒手,隨後拿出一張帕子,仔細將手擦了擦,說道:“髒死了。”
髒?驚妄眼底升起一簇怒火,放在以前,星沉仙君絕對不會用這樣的態度和他說話。
他面前的這位星沉仙君,變化真的很大。
驚妄出手又狠又快,掐住了楚星沉的下顎,迫使他抬頭與他對視,“曾經敢爬我床的星沉仙君,又乾淨到哪裡去?”
楚星沉被迫抬頭,下顎處被他掐的很痛,他蹙眉,眸中帶著嫌惡,“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
“也是,現在的星沉仙君是渡劫晚期,已經有實力與我對峙,不用巴巴的跟在我身後討好我再偷襲我。”
這話當真陰陽怪氣極了!驚妄明顯還在計較先前的那次圍剿!
這人真的不是一般的記仇!
驚妄的手,順著下顎,摸到他脆弱的脖頸,輕輕握住,鎖鏈隨著他的動作,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楚星沉眸子越發冰寒,七星震厄抵在驚妄身後。
“放開我。”
楚星沉厭惡驚妄,驚妄也同樣厭惡楚星沉。
互相憎惡著的兩個人,此刻卻被一個可笑的心意相通鏈鎖在了一起。
楚星沉惱,驚妄又何嘗不惱?
感受到背後本命劍發出的森冷寒意,驚妄發出一聲輕嗤,松開了手。
驚妄力氣太大,白嫩的脖子上留下了青紫的指印,楚星沉摸了摸,青紫淤痕瞬間愈合。
楚星沉憤怒的拽了拽鎖鏈,將驚妄拽的踉蹌了一下。
狗東西!
祝明神老巢那邊,葉子清抓著斷劍,失落的站在鬼窟上。
乾承安慰道:“方才仙君說了吉人自有天相,仙君的話你都不信?”
“是啊,楚師弟那般鬼機靈的一個人,我相信他一定不會有事的,定是找個地方躲起來了。”朱允也道。
便連不愛開口的齊不平,也應了一聲:“說得有理,師弟沒有那麽笨,一把斷劍代表不了什麽。”
葉子清臉色好看了一些。
是啊,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沒有楚涸的屍體,便代表人不一定就出事了,況且方才仙君也說……
“哈哈,我剛才是第一次見到星沉仙君,緊張死我了,真是沒想到子清竟然有膽子去攔仙君的路!子清那一下可嚇死我了!”
“可不是,葉師兄擔心師弟,沒想那麽多吧。”
葉子清羞愧,他竟然和他最敬仰的星沉仙君那樣說話,仙君對她的印象定然不好了。
齊不平卻是沉思,“你們有沒有覺得,仙君抓著的那個人,有點……有點像……”
眾人沉默了,像誰,他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