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去看看那位被他打傷兩次的可憐師兄吧。
焦師兄還在藥峰養著,此時已經熟睡。
一道人影輕輕推開了藥峰的門。
楚星沉走進去,藥老坐在外屋打盹,沒意識到有人來。
焦城躺在床上睡的正香。
楚星沉想了一下,從百寶袋裡掏出一片雪蓮花瓣,他輕輕歎了口氣,道:“你也算是無妄之災了。”
他捏住焦城的下巴,將那片花瓣喂了進去。
楚星沉看了他一會,翻窗離去。
燭九妄坐在燭光下,同樣睡不著,前幾日他都是抱著阿涸一起睡,今晚的房間格外冷清。
他怔了下,隨即瞬移離開。
藥峰,楚星沉前腳剛走,下一刻,一道裹挾著魔氣的漆黑身影,驟然出現。
驚妄看著面前之人,那仙君對他這個身份倒也確實好。
他本是被仙君打傷,卻無辜傷了一個普通人。
驚妄一向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他不算什麽好人,卻也不會對無辜凡人動手。
“仙君斷你一手,我還你。”
驚妄捏住自己的手腕,隨即用力一扯,生生將這隻手給扯了下來,丟到了焦城的床上。
驚妄想起白日阿涸那般愧疚。
報應不是不到,時候未到,他想逗弄仙君,卻陰差陽錯讓阿涸受了罰。
所以做人真的不能太壞,天道公允的很。
隔日。
焦城在燥熱中蘇醒,丹田處燙的驚人,熱的他滿身都是汗。
焦城睜開眼睛,正想找長老,忽的瞥見自己被子上出現一隻血淋淋的斷手,焦城瞳孔震了震。
焦城滿臉驚恐的將那隻手抖了下去,大叫一聲:“長老!”
藥老蘇醒,慢悠悠走來,說道:“怎麽了?”
“這是什麽!我一醒來就看到它在我床上!”焦城指著地上的斷手,一臉恐慌。
長老揉了揉眼睛,看著地上的手,懵了下,隨即一個哆嗦,“好家夥,怎麽會有一隻斷手在這裡?”
“長老別碰!難道是魔宗的挑釁?說不定有問題!”
“通知長陽仙人!”
“嚇死我了一睜眼一隻血淋淋的手在我被子上。”
“你放心,一定會查清楚昨晚有誰闖了藥峰!”
……
藥老正跟焦城說著話,忽然看到焦城的臉和皮膚肉眼可見的變紅,就跟要熟了一樣。
“焦城,你怎麽變紅了?”
焦城這才想起來自己是被熱醒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燙的厲害。
他連忙開口,道:“長老,我一覺醒來不但手好了,還感覺體內靈力暴漲,不知道怎麽回事!”
“我看看。”
姚老連忙來給他把脈。
姚老沉著臉,道:“你體內靈力一下子暴增數倍,經脈承受不住。”
“長老,我感覺我要突破了,丹田隱隱有松動的趨勢。”
“去閉關吧,金丹期身體承受不住這麽龐大的靈力。”
焦城點了點頭。
今日焦城去閉關,而楚星沉則去執法堂關禁閉。
來執法堂看熱鬧的人不少,大多數弟子都已經能認出楚星沉了。
“看到他沒有?進了宗門後一而再再而三的惹事。”
“我們可千萬不能學他,聽說那禁閉室裡看不見聽不見屏蔽了五感,黑漆漆的一片。”
“嘶,我們又不惹事,怕什麽!”
“這一關,就是一個月啊,就算升入了坤字班又如何?一個月的時間,我就不信他修為不會落下。”
“就是,別小看我們,連他都能進坤字班,我們也能。”
薛可站在執法堂外,他聽著這些話語,心裡莫名有些不舒服。
薛可上前,看著楚星沉,問道:“楚同修,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被罰一個月禁閉,也太重了。”
楚星沉低著頭道:“沒有誤會,是我打傷了師兄。”
“你一個月不修煉,修為和功課都落下了,下次考核恐怕就要被擠下去了,你就不擔心嗎?”薛可滿臉擔憂。
楚星沉抬頭,衝著他笑了笑,道:“謝謝你,沒事的,我不擔心,哥哥在哪個班我就會在哪個班。”
燭九妄站在他身邊,摸了摸他的頭,道:“真的不要我陪你?”
“不要,哥哥你要進秘境,對了,進秘境之前,記得去桃花島找一件趁手的武器。”
燭九妄聽此,只能作罷。
大不了化作驚妄的樣子進去偷偷看他。
執法堂長老秋子瑜板著一張臉,道:“說完了嗎?說完就進去。”
“說完了。”楚星沉瞥了燭九妄一眼,進禁閉室之前,附在他耳邊說了句:“我不在的時候,哥哥可千萬不能懈怠。”
話落,與秋子瑜一起進了禁閉室。
禁閉室不大,裡面只有一張床,秋子瑜給了他一瓶辟谷丹道:“這一個月,你就靠這些辟谷丹。”
“是,長老。”
“我已經是第二次看見你了,長陽說這是你來宗門後第三次犯錯,你還真是劣性不改,這禁閉室不是誰都能熬得過去的,在裡面瘋了的人可不少,好自為之吧。”
“多謝長老提醒。”
秋子瑜說完,就走了出去,落了鎖。
這禁閉室果真如外界所傳的那般,屏蔽了五感,看不見聽不見摸不著,只可惜關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