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豫了一番,要不要告訴薛可一聲呢。
“奪舍這種事,你說出去,也未必有人會信,阿涸,這世間緣法萬千,你又何必管別人的閑事?”
驚妄端起一杯酒,正要喝。
楚星沉一下子伸手,按住了他的酒杯。
他發現這蠢龍酒量不行,還愛喝,基本一杯倒,喝完了還要衝著他撒酒瘋。
之前在秘境時,楚星沉吃了好幾次他撒酒瘋的苦。
“不許喝。”楚星沉沉著臉道。
驚妄臉色訕訕,看來想用醉酒為借口,對阿涸做什麽,是不行了。
亥時,婚宴結束。
那燭埼玉離開前,還特地過來叮囑了楚星沉兩句:“小兄弟,若不想被他克死,最好遠離他!”
楚星沉點頭,冷淡卻不失禮貌:“謝謝,我命硬,不怕克。”
燭埼玉冷哼一聲:“你現在不聽我的勸,以後有你的苦頭吃,你該不會也是看上他這張臉了吧?勸你省省,接近他真的沒有好下場!”
燭埼玉說完,又瞪向燭九妄,道:“你最好別再回燭家了,燭家不會有你的位置了!你死心吧!”
驚妄漫不經心應聲著:“嗯,你請我回,我都不回。”
“哼!枉費爹將你養這麽大,連感恩都不知道,真是個白眼狼,之前爹去無極宗找你,可跟我沒有關系,我要進無極宗,才不需要你讓出的名額,我會光明正大的靠進去。”
這燭小少爺還挺有心氣的,楚星沉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驚妄敷衍道:“加油。”
“呸!誰需要你給我加油?你給我等著,等明年,我進了無極宗後,定會一鳴驚人!”
“好的。”驚妄面無表情道。
楚星沉忍不住笑了,這燭埼玉還怪好玩的。
看來燭九妄便是驚妄的事,還未傳到燭家。
送走燭埼玉後,薛可頭疼,道:“燭小少爺就是個孩子,您別和他一般見識。”
葉嶺走過來,道:“夫君,也深了,兩位仙師想來也累了,快快回去歇著吧。”
薛可點了點頭,道:“倒也是,楚同修今晚便住在薛家吧,屋子都已準備好,便不打擾二位了。”
楚星沉與驚妄對視一眼。
楚星沉想了想,還是打算看看這奪舍了葉嶺的鬼修,有什麽目的。
入夜,二人貼上了隱身符,來到了薛可的婚房外。
屋內,葉嶺貼心道:“夫君,我伺候你脫衣吧。”
薛可臉色通紅,說道:“我、我自己可以。”
“夫君,人家想幫幫你嘛。”葉嶺撒了個嬌。
驚妄瞥了楚星沉一眼。
楚星沉瞪回去。
幹嘛?
驚妄輕聲道:“若是阿涸也能這樣和我撒嬌便好了。”
楚星沉警惕的望著他,“你休想!”
這狗東西總是想一些不該想的!這腦子裡裝的全是廢料吧!腦子乾脆別要了!
屋內,葉嶺扶著薛可上床。
薛可抱住葉嶺,道:“我知你其實對我也無甚感情,但你今日嫁給了我,我定會對你好,我在薛家什麽地位,你在薛家便是什麽地位。”
葉嶺點了點頭,應道:“夫君,我定安分守己,不給你添絲毫麻煩。”
薛可笑了笑,正要做什麽,忽然,葉嶺點了點他的後勁。
薛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葉嶺松了口氣,瞥了瞥嘴,道:“若不是阿嶺想嫁你,我才不會來薛家!”
葉嶺剛說完,那門便被人吱呀一聲推開。
楚星沉腰上掛著劍,走進了房。
葉嶺瞧見他們,面色頓時一僵。
“自己現行,還是被我打出原形?”楚星沉波瀾不驚的問道。
葉嶺面色難看,惱怒道:“這是我與薛少的婚房,二位這樣闖進來,不太好吧?”
“你一個男人都能嫁給男人了,我們兩個大男人,為何就不能闖進婚房?”
葉嶺惱怒道:“男子怎麽了!誰說男子就不能嫁給男子了!”
楚星沉:“……”
楚星沉二指一揮,七星震厄頓時出竅,漆黑的劍鋒抵在葉嶺脖子上。
葉嶺往後退了退。
他看了眼床上的薛可,怕將這婚房毀壞,驚醒了他,連忙朝窗外跳去。
“追。”
楚星沉和驚妄便追了過去。
葉嶺飛身而出,狂奔出薛家。
到了薛家外的空地上,葉嶺停下步伐,轉過身,道:“不錯嘛,聽說你們是薛可的同修,我還以為和他一樣都是些小廢物,不值得關注,沒想到有兩下子。”
葉嶺身上冒出鬼氣,“我可不是一般鬼修,你們若是識相,便速速退下。”
楚星沉歎了口氣,雙指隨意一指,劍氣落下,七星震厄懸在葉嶺的頭頂。
他道:“我也不是一般的劍修,變出原型,從她身上離開。”
“這可不行。”
葉嶺皺了皺眉,意識到遇到了棘手之事。
“我若是現身,阿嶺便會死,她如今只剩一口氣,被我溫養在識海,阿嶺想嫁給薛少,我只是為她完成遺願罷了。”
“我乃鬼獄門殷無。”
驚妄眉頭狠狠一皺,他抬手,攔住楚星沉,道:“阿涸且慢,先別動手。”
“嗯?”楚星沉不解,劍氣凝滯在半空中。
驚妄若有所思道:“你說你叫殷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