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突然傳來冰涼的觸感,汗毛倒立,一瞬間身體的警戒機能被觸發,宗冉立刻松開手舉起來,慢慢從沙發上起身站起來。
“蕭鍾彥?”
雖然沒有特別關注過宴綏身邊的這個秘書,但宗冉還是第一時間認出了身後人的聲音。
蕭鍾彥把酒瓶碎片抵在前面人的脖子上,分神去看沙發上的人,雖然下半身還算是整齊,但上半身卻是春光乍泄一片旖旎。
心被人緊緊揪住,怒火直衝心頭,但就在他分神的一瞬間,前面的人就已經抓住機會反手將他按倒在地。
手裡的玻璃片被奪了過去,鋒利的邊緣在手心劃出了一道貫穿整個手掌的傷口。
蕭鍾彥紅著眼狠狠瞪著身上的人。
“第一次見面我就說了,你的身手很好,但你不應該分心的。”
宗冉不屑地挑起嘴角,湊近了好似在欣賞蕭鍾彥不甘憤怒的表情。
“是嗎?”
蕭鍾彥像是感受不到脖頸邊致命的威脅,偏偏頭望著身前的人突然笑了。
“但你不該動他的。”
在宗冉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蕭鍾彥抬起血跡斑斑的手,直接握住脖子旁的鋒利碎片,下一秒抬腿屈膝狠狠撞上了宗冉的肚子。
局勢瞬間轉變,血滴順著手指不斷滑落,滴落在宗冉臉邊的地毯上。
“你敢動手嗎?”
雖然驚慌了一瞬,但宗冉很快反應過來、嗤笑一聲,篤定了蕭鍾彥不敢拿自己怎麽樣。
“是嗎?”
又是同樣的反問句,宗冉心瞬間提緊,還沒等他開始反抗,熟悉的粉末就撒在了自己的臉上。
“怎麽樣,感覺不錯?”
剛才看到宴綏的狀態蕭鍾彥就知道他肯定也被下了藥。
自己小心翼翼放在心尖上的人,不敢輕易靠近生怕玷汙的人,就這麽被人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褻瀆!
蕭鍾彥不顧宗冉的反抗,冷冷撒完了整包粉末,混著他指尖不斷滴落的血,宗冉臉上此時一片狼藉,被粉末嗆得直咳嗽。
丟開地上的人,蕭鍾彥站起身慢慢地往沙發邊走去,脫下自己的外套將人蓋住。
宴綏臉頰緋紅,目光渙散,聽到熟悉的聲音,伸手緊緊拉住蕭鍾彥的衣角。
“沒事了,我們回家。”
蕭鍾彥摸了摸宴綏汗濕的額發,在衣服上盡可能擦乾淨手,低低道了聲抱歉。
直接將人打橫抱起,蕭鍾彥踹開門,掠過趕過來,現在一臉震驚站在門口不知所措的謝樂樂,坐著電梯直接到負一層避開別人的視線,護著懷裡人從後門出去。
小心地將人放在副駕上扣上安全帶方便自己照顧,蕭鍾彥踩下油門飛馳在深夜的寬闊馬路上。
“你是誰啊?”
披著蕭鍾彥的外套,宴綏坐在座位上昏昏沉沉的,像是喝醉了酒,但又燥熱非常。
丟掉外套,宴綏歪著頭看向駕駛座上的人,彎著嘴角傻笑幾聲,眼神聚焦了好一會,忽然露出一個笑來,歪頭笑道。
“原來是我的蕭秘書呀!”
“宴綏?”
聽到身邊人的話,蕭鍾彥有點驚喜地去看他,沒想到宴綏還能認出自己。
“是我是我,嘿嘿你真好看。”
用手撐著紅撲撲的臉頰,像是在增強自己的可信性似的,他還認真地點點頭。
“……你坐好。”
蕭鍾彥愣了愣,隨後忍不住無奈地挑唇笑起來,把衣服撿起來又要給人披上。
“笑起來更好看!”
雖然很熱不想穿衣服,但是看到美人秘書不讚同地看著自己要掀衣服的動作,宴綏還是乖乖地停住了手,不過倒也沒忘誇上一句。
“……”
車裡唯一清醒的人也紅了臉。
*
好不容易把人帶回了家,蕭鍾彥第一時間把人帶進了衛生間,但是卻卡在了下一步。
“你,你能自己脫嗎?”
蕭鍾彥顫著手,停在宴綏的皮帶上方遲遲沒有落下。
“不能!”
像是喝醉了醉醺醺的宴綏敞著襯衫,此時靠在牆壁上,拽著蕭鍾彥的領帶像是在研究上面的花紋。
“聽話,你自己脫。”
聽著自己的話,蕭鍾彥感覺自己的臉頰就要沸騰了,他別開眼,不去看面前衣衫不整的人。
“哎,你臉紅了?”
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事,宴綏湊得更近,眨著水潤的眼睛,溫熱的呼吸拂過蕭鍾彥的下巴。
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又被蕭鍾彥受傷的手吸引過去。
“怎麽又傷到了?痛不痛?”
宴綏皺起眉頭,雙手捧著蕭鍾彥的手,雖然不解為什麽自己的秘書總是受傷,但他還是低頭輕輕吹著,試圖緩解蕭鍾彥的疼痛。
“吹一下,乖乖就不痛了!”
溫熱的風蹭過敏感的傷口,宴綏仰頭望著蕭鍾彥笑了,仿佛在問他是不是好很多。
蕭鍾彥控制不住咽了下口水,心上人就這樣毫無防備的靠在自己懷裡,他們呼吸交纏,狹窄的淋浴間裡氣氛逐漸升溫。
心裡的惡魔佔據理智高地,良久,蕭鍾彥啞聲問。
“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的秘書啊。”
不安分的人用迷惑的眼神看著他好像不理解他為什麽要這麽問。
“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