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季星河打消了想走的意思,季昊松了口氣,將視線移到了他的臉上,試探道:“二哥你的口罩不摘下來嗎?是不是感冒還沒好?”
季星河聞言嚴肅點頭,“沒錯,我得的是頑固陳舊性終身反覆發作病毒性感冒,估計這輩子就要靠這個口罩活著了。”
這話一聽就是季星河在敷衍他。
季昊上前一步想上手,“哪有這個病,二哥你就算真的有什麽難言之隱,也不能諱疾忌醫啊。”
季星河看他想伸手摘自己的口罩,連忙一個走位閃避到了距離季昊兩三米遠的地方,“我說錯了,瞎說的。我就是單純的長得醜,不好意思出去嚇人。
你看人家都說長得醜不是你的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錯了。作為一個十分具有社會責任感的三好公民,我當然要有這種自覺。
玩歸玩,鬧歸鬧,別拿哥哥的口罩開玩笑!”
季昊見他死活不願意摘,裝作一副拗不過他的樣子,也不再勉強季星河摘口罩。
不過同時他也在心裡更加確認了,季星河就是趙振要找的那個人。
這口罩下的臉,估計根本就不像季星河自己說的那樣醜到驚人,反而應該很美才對。不然又怎麽能引得趙振這樣一個見過各種風情各異的美人的趙振一見鍾情。
不過季昊對於季星河到底長什麽樣根本不感興趣,再美的人,也不及利益和權勢對他的吸引力大。
等到真正有一天他錢權在手的時候,又想要什麽樣的人沒有。
更別說季星河還是他血緣上的哥哥,美不美跟他有關系嗎?反正他又睡不了。
季昊雖然名義上是季星河的弟弟,是季家的三少爺。但是實際上他的年紀比季星河還要大了兩歲。只不過當年進季家門的時候,為了趙婉和趙家面子上好看,這才把他說成是季星河的弟弟。
這一天,季家風平浪靜。
趙婉吃過午飯後和季欣一起去了美容院保養,順便做一下髮型。季星河依舊自己在屋裡吃飯,不願意上桌吃。
等到晚上明天要穿的衣服被送到季家的時候,季星河也被分了一件銀灰色的小西裝。
其實以季星河給人的感覺,明顯更適合白色。不過銀灰色季星河覺得以自己的氣質來說,也是hold的住的。
馮管家幫著試了一下衣服,確定合身之後,季星河就被囑咐著明天宴會的各種注意事項。
“明天你就跟著季欣或者季昊,他們幹什麽你再幹什麽。不要亂說話,不要給季家丟臉。”季士安吩咐道。
季星河點頭。
季家人對他一直帶著個口罩已經見怪不怪了,甚至除了季昊外,季家其他人都已經相信了季星河可能下半張臉確實是已經毀容,或者有什麽傷疤了。
季家的基因擺在這裡,季星河小時候臉上也沒有什麽胎記,不存在所謂的長得太醜。那就只能是毀容這一個解釋了。
季士安其實都有些後悔說要帶季星河一起出去了,但是話已經說出去了,還有好幾個生意夥伴專門打電話來恭喜他,季星河總不能一直不見人。
索性帶個口罩也好,就說著涼了。總比把臉露出來膈應人強。
早知道人找回來之後會是這樣,當初還不如不找。
沒上過學他原本想著還可以用來聯姻,臉長得還行高娶的話即使入贅,如果能夠給季家帶來足夠的利益也不是不行。
結果他居然連唯一一張可以利用的臉也被毀了。這樣以後還有哪家女孩能看上他。
現在也只能等過幾天讓馮管家帶他去醫院看看,看看臉還能不能治好。
如果治不好的話,自己這個兒子就算是廢了。
季士安看著季星河轉身上樓的背影,目光深沉。
***
第二天晚上,林家壽宴
“祝願老爺子身體健康,松鶴延年。”季士安笑著把自己的壽禮交到負責收禮的人的壽禮,行了個晚輩禮,笑容之真誠全然看不出之前在家裡一臉嚴肅,不苟言笑的樣子。
今天是林老爺子的七十大壽,老爺子身體還挺硬朗的,笑著朝季士安擺了擺手,“我聽明輝那臭小子說,你家二兒子找回來了?”
季士安連忙點頭,指了指站的比較遠的季星河。來給老爺子過壽的人不少,一個個來不知道要寒暄到什麽時候。所以只有一個季士安站在林老爺子的對面。
“是啊,找回來了。以前叫季晨,現在他自己改了個名字,叫季星河。脾氣大著呢,平時在家裡叫他小晨都不帶搭理你的。這次來之前他有些著涼了,就不好把他叫來到您老跟前兒了。”
林老爺子也就是想起來了問問,聽季士安這麽一說,自然也就不再問下去了。
季星河跟在季欣身後,遠遠地看著季士安和林老爺子在說些什麽,還用手指了指他。
看老人家朝自己這邊看了過來,季星河還特意朝林老爺子招了招手,季士安不讓他往跟前去,這也算是給今天的老壽星打個招呼了。
“你家這孩子看著是個活潑的,不怕人。是個好的。”林老爺子被小孩兒渾身洋溢著歡快的舉動弄得一樂,也挺有興致的同樣朝季星河揮了揮手,然後指了指季星河周圍餐台上擺放著的點心,示意他不用客氣,多吃點。
季星河點頭。
他雖然不能吃,但是也不會拂了老人的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