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不是專門便宜他的?
顧如南輕輕一扭, 門鎖就被他打開了。
胡多貝還在病房裡原地坐著, 看到房門突然打開, 嚇得往後一躲。見門外是顧如南, 更加像見了鬼:“顧如南, 你這什麽黑科技?”
上一秒人還在他旁邊, 下一秒就站到那麽遠的位置,還把門打開了, 你說邪不邪門?
顧如南忍不住笑了:“神秘包裹終於給力了一回。”
三分鍾前, 他打開了那個包裹, 系統很快提示:“叮!獲取一次傳送機會, 請主播好好把握——”於是, 他毫不猶豫地選擇傳送到病房外。
這回他才感受到這包裹的好用之處, 不像兩天前那麽坑人。
“什麽神秘包裹, 你是說那個新人禮盒?”胡多貝跳了起來,“憑什麽我的禮盒裡面都是一些花裡胡哨的沒用的玩意兒,你的這麽實用?”
“你的是什麽?”
“額, 就一些煥顏粉什麽的。”
“對你來說不實用嗎?”
胡多貝想了想自己的泡美女大計:“..好吧, 挺實用的。”
成功逃脫了困境, 顧如南心情大好,盡管眼前還是一團烏煙瘴氣,但他的鬥志又重新燃起來了。
忽然, 醫生辦公室傳來一聲慘烈的嚎叫, 顧如南馬上拉著胡多貝往那邊趕, 隔著一段距離就看到牆上那巨大的黑影。
無數個觸手在白色牆壁上舞動,像海底浮過巨型生物一般遮天蔽日,白熾光勾勒出清晰的輪廓,仿佛能抽走人全身的力氣。
陰影怪物。
竟然是孫醫生養的嗎?
沈清峰撕心裂肺的叫聲從醫生辦公室傳來,裴松渾身是傷地趴在地上,肌肉男和另一個主播在一旁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了。
孫醫生站在門口,身材出乎意料地高大,幾乎要撞到門框,他的手指像蒼蠅的觸手一樣又黑又細,食指和大拇指間撚著一個透明的針管,針管裡是一種剔透的無色液體。
“氰化氫?呵呵,對普通人來說,毒性的確致死,但對我,沒用。”他的嘴巴裂成殘忍的弧度,身後的陰影像黑色的巨大肉肢將沈清峰的脖子掐住舉起。另一隻黑手則提著沈清峰的頭髮,將他拽到電椅上坐下,沈清峰頓時渾身痙攣,像篩糠一樣狂亂地抽搐、口吐白沫。
孫醫生緩緩向他走去,黑色觸手像金屬質地,反射著銀光,那隻手劃過他的下巴,摸到他的頸動脈,拇指一推,便將那管液體注射了進去。
沒過幾秒,沈清峰就瞳孔渙散,徹底癱在椅子上不動了。
“病人冒犯醫生,可是要受懲罰的。”孫醫生淺淺笑道。
顧如南嚇得忘記了呼吸——所以說他剛剛被留在病房裡,反而是安全的嗎?
系統的規律,讓人琢磨不透。
——
一下連失裘玉和沈清峰兩名大將,裴松的精神狀態直接崩潰,整個人跟傻了似的,誰跟他說話他都不帶回應的。肌肉男和另一個主播也有點驚嚇後遺症,就願意躲在病房裡不出去,連吃飯都要強迫顧如南和胡多貝給他們從廚房找來。
胡多貝端著一堆香噴噴的肉肉從顧如南眼前走過,還故意遞到他鼻子底下晃了一下,差點把顧如南弄吐了。
“有這麽誇張嗎?真好奇你看到的世界是什麽樣的。”
顧如南生無可戀地看著那碗血淋淋的內髒:“我受不了了,今天怎麽也得讓你給我分擔一顆。”
“你還要試?你不已經知道藥效是什麽了嗎?”
“知道是知道,但我暫時還需要這種能力,藥不能停。”顧如南有點懂了什麽叫做「世界上只有一種恐懼,那就是對未知的恐懼」。他沒見過裡世界之前,能夠很平常地對待這個病院的每一樣事物,但他見識了之後,就發覺要是他還那麽「盲目」,就太可怕了。
盡管畫面很驚悚,但他不能放棄一絲一毫的線索,這些東西必須得全部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才能心安。
吃了藥他或許能舒服,但不吃藥他就真的相當於一個瞎子,他連敵人都分辨不清,要這種虛假的平和又有什麽意義呢?
看到顧如南一臉嚴肅,胡多貝下意識地握緊了他冰冷的手:“我幫你分擔,和你打配合。你怎麽安排我就怎麽做,別擔心了,好嗎?”
顧如南心裡有一汪暖流經過,點頭微笑:“好。”
胡多貝去給病房的人們送餐,顧如南被護士長叫住,讓他去監督保潔人員打掃醫生辦公室。這護士長,敢情是使喚他使喚上癮了,找到點機會就要偷懶,把活兒全丟給他乾。
不過,檢查身體的時候死了四個病人,的確需要好好打掃。
反正活兒不用顧如南親手去幹,他就站在一旁圍觀,看著保潔人員把屍體抬走,再用拖把沾滿清潔劑,拖進拖出,沒五分鍾就搞定了。
這時胡多貝送完餐過來找他,顧如南本著負責任的態度叫他進去驗收,胡多貝一進去就大叫:“這沒打掃乾淨啊,還丟了個髒水盆在這兒了!”
顧如南氣得眉毛都差點豎起來了:他是信任保潔才讓他們先走的,怎麽這樣偷懶?
做事情太馬虎了吧!能叫院長給他們扣錢嗎?!
據胡多貝的描述加上顧如南自己的推斷,水盆就是他第一天來放推車的時候在孫醫生辦公室門外看到的那個,目前內壁裡滿是黑色的汙漬,一看就是很長時間沒認真清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