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躡手躡腳地走到一樓,轉了一圈,沒發現有單獨的檔案室,便停在了院長辦公室門口。門正好關得嚴嚴實實。
屋裡沒有人。
線索肯定是有用的,他不該有畏懼。薛大右深吸一口氣,低頭拿鑰匙開門,戳了半天,鎖孔和鑰匙頭卻怎麽也對應不上,急得他直懟門,恨不得用蠻力把鑰匙硬捅進去。
怎麽開不了?他不可能找錯地方吧!
開門!給我開門!薛大右在心裡怒吼,木門被他拉得哐哐作響,整個一樓都聽得到。
他全神貫注地開著門,絲毫沒有注意身後的動靜,等他意識到身後的光芒暗下去之時,已經晚了。
薛大右驚恐地轉身,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把鑰匙從走道的窗口丟了出去,下一秒,只聽見喀嚓一聲,老院長便伸手擰斷了他的頭顱。
薛大右的腦袋無力地倒在自己的肩膀上,和脖子成九十度直角,整個人像一隻破布偶一樣沿著辦公室門無力地滑了下去。
——
第二天晨練的時候,顧如南又撿到了一把鑰匙。
當時他的鞋帶散了,離隊去跑道的草叢(他看起來是血湖旁邊的水草)邊系鞋帶。他一彎腰,眼神定住,注意到草叢裡有個東西發著金光。
又一把鑰匙?
他撿起鑰匙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這就是他昨晚獲得的那個鑰匙。他尋思了半天也沒想起來他到底是把鑰匙留在病房的枕頭底下了,還是隨身帶了出來。不過這不是什麽嚴重的大問題,他把鑰匙在身上擦了擦,重新裝回了口袋。
現在副本裡只剩他、胡多貝、裴松、孟流深、曾廣前五個人了,昨晚莫名其妙死了一個。
據說是自己作死跑到院長辦公室外面砸門,也不知道那人是怎麽想的。
總之,顧如南很高興,如果這是一個絕地求生的遊戲,他已經苟到了最後百分之三十的人裡。等他理清楚小鬼頭圖畫裡的故事,一定能解開廢棄病院之謎!
不過這鑰匙是開哪個門的呢?
趁著白天沒危險情節,顧如南拉著胡多貝,在病院的每層樓都轉了一圈。
胡多貝頭都轉暈了:“這就兩層樓,AB兩個區,還沒看膩嗎?”
顧如南拍著牆壁,把耳朵湊過去聽回響:“我在試圖弄清這個建築的結構。我總覺得這棟樓裡的房間和通道不像表面上那麽少,看面積明明還有很多空間,肯定有其他的隱藏區域是我們沒找到的。”他敲了敲,又貼著聽,還是沒感覺到空心的存在,歎了口氣,“這時候要是有當初的建築圖紙就好了。”
“你怎不說要是院長老爺能帶著咱們看就好了呢?”胡多貝笑道,“原來你是想提升探索度,我還以為你是太無聊了,想在這住院樓裡觀光呢。你該拿個鏡子照照,你這樣子,就差拿個導遊的旗子說「朋友們跟上」了。”說到這裡,他像是被觸發了靈感,點開光屏彈幕,“對啊,絕佳的漲粉機會,我這就帶家人們參觀病院。”
胡多貝打開彈幕,和觀眾們一陣互動,獲得了不少的打賞。他把臉左右晃了晃,問觀眾:“這打光還行不?我臉黑不黑?”
彈幕裡都說不黑,但他還是不相信,問顧如南要燈:“你那個防狼手電筒借我用用。”
“那是電擊器,照明的功能很弱。”
“哎無所謂,管它叫什麽,我就照我臉。”
“不是我不想借。”顧如南拿出電擊器,“是這玩意兒的說明書裡說「照明功能僅夜晚可用」,你現在要用也打不亮啊。”
胡多貝一把拿到自己手上:“這啥設計啊?難道人白天就不能去黑暗一點的地方嗎?你說它非要加這麽個功能吧,又這麽的雞肋,亮度弱、白天還不能用,還不如專心做個電擊器。”他一邊說,一邊推了下開關,頂上的燈泡竟然亮了。
胡多貝疑惑地和顧如南對視:“這不是能打開嗎?說明書唬人的?”
顧如南愣了幾秒,拿著電擊器看了又看,語氣低下去:“說明書不會騙人。也許這個功能真的不是用來照明的..”
“而是——用於判斷此時是白天還是黑夜。”
顧如南抬起頭來,外面的天色忽地黑了,整個病院仿若瞬間被強大的黑霧籠罩起來:“現在是夜晚。”
“什麽?我們才剛起床晨練完,還沒到兩個小時!肯定是白天啊,怎麽會是夜晚?”胡多貝不敢相信,“難道,是因為現在剩的人數不多了,系統開始加速了?”
“也可能是劇情探索到這裡,導致表世界和裡世界不穩定。總之時間混亂了。”
“夜晚。那豈不是..”胡多貝緊緊地拉著顧如南,顧如南點頭,確認了他的擔憂:“是的,會有危險情節了,我們不再安全,要小心。”
“那孟流深是不是能出來了?現在薛大右死了,裴松和曾廣前只有兩個人,我、你和孟流深可是三個,我們聯合的話,勝算很大啊!”胡多貝高興得不得了,“三人幫又怎樣?我們也是三人幫,誰怕誰!”
顧如南很讚同他的說法,但他還是更想先去找厲鬼寶寶探索劇情,他對胡多貝道:“這樣,你去找孟流深會合,我接著調查。”
“那我們得去哪兒找你?”
“病院就這麽大,總能找到的。”顧如南告別胡多貝,依照昨晚厲鬼寶寶溜走的方向,尋了過去。
原來樓梯的背面,有一條隱蔽的通道,顧如南順著那條通道走,看到了一間儲物室。那裡像是某個八..九十年代造的太空飛船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