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顯得有些猶豫,不知要不要趁現在問個清楚。
可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不問了。
要是傅新詞沒看到,他問了,反而提醒了傅新詞。
要是傅新詞看過了,既然傅新詞都沒說什麽,那他也不必糾結。
關鍵是,萬一傅新詞問自己,為什麽給他發那種仿佛是性騷擾的話。
沈意至今也沒有個完美答覆。
之前還想解釋說發錯了。
但是後來想想,那種話,發錯了,又能發給誰呢?
傅新詞一路上神色寡淡,漫不經心地向前走,但實則眼角余光卻頻頻注意到沈意投遞來的視線。
傅新詞瞥見過好多次,沈意紅著臉偷看他。
那含羞帶怯的眼神,仿佛是細軟的鉤子,搔動他的心。
這搞得傅新詞有些難耐,莫名產生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躁意。
再次感受到一旁沈意投來的打量目光,傅新詞舔舔乾燥的唇角。
嘖。
沈意還真是會折磨人。
就這麽迫不及待了嗎?
晚上得好好說說沈意,讓他當著外人的面時眼神不要這麽放肆。
當然,也得狠狠地、用力地獎勵他。
因為直白得可愛。
連體樓棟果真如照片裡那樣豪華。
房間在二樓,乾淨整潔,推開窗就能看到後方寨子的美麗風景,視野開闊。
沈意還在打量環境的時候,透過窗戶,看到外面棧道上站著一個人,正在朝他所在的3號樓打量。
那條棧道在房間的東邊,橫在3號樓和4號樓之間,連接房間外的走廊。
而站在那兒的人正是傅新詞,雙手抄兜,若有所思。
沈意喚了聲:“喂!”
傅新詞順著聲音看來。
沈意隔著段距離,問:“你站那兒幹嘛?”
傅新詞不動聲色地觀察沈意,一時間沒有應聲。
就見沈意雙手搭在窗台上,微微縮著肩,在周圍青色山嵐的掩映下,那張清冷的面容帶著放松神態,顯得尤其美好。
傅新詞在為晚上的路徑踩點。
當然,他也知道沈意是明知故問。
他甚至從沈意的神態裡看出了一絲期待。
沈意想讓他開個頭,然後借著機會,跟他商量晚上見面的時間,要怎麽安排孩子,孩子哄睡著後他們又要做什麽,用什麽姿勢,什麽體位,結束後是不是應該一起洗澡。
傅新詞可不慣著沈意。
大白天裡,他不想跟沈意討論這些房中私事,有打情罵俏的嫌疑。
他衝沈意一揚下巴,目光散怠。
“別問那麽多,等著就好,你再不老實我可就不理你了。”
說完,雙手抄著兜,又冷又酷地轉身往回走。
沈意目送傅新詞的背影消失在棧道的另一邊。
“?”
下午的活動是潑水大戰。
午睡過後,大家都收到了節目組發放的衣服。
沈意給自己和紀眠都套了兩層t恤,一件短袖,一件長袖,收拾妥當後,便一起出門。
父子倆出門時剛好遇上傅新詞和橙汁兒。
紀眠一看到橙汁兒,就松開沈意,跑過去牽起妹妹的手。
沈意叫他慢點。
兩個小奶團子走在前面,大人不緊不慢在後面跟著。
不知為何,沈意總覺得今天的傅新詞有些沉默。
以往傅新詞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怎麽都得撩閑幾句,像今天這麽安靜,他倒是有些不習慣。
沈意又瞥了眼傅新詞,想說是因為生病感冒吧,所以精神不好。
就在這個時候。
傅新詞偏頭看向這邊,捕捉到他的視線。
不過看傅新詞那眼神,稍顯複雜。
沈意奇怪:“怎麽了?”
傅新詞見沈意頻頻拿眼神撩撥他,現在居然還問他“怎麽了”,關鍵沈意的目光是百分百的清楚以及無辜,好像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般。
傅新詞暗暗深吸一口氣,再次看回前方的路,道:
“我真受不了你。”
沈意腳步不自覺放緩,目送著傅新詞走到他前面。
“?”
前往集合地點的路上會途徑2號房。
也就是最古老,最破舊的那間房子,最終由余錦白和賈斯汀選中。
遠遠的,就見余錦白半蹲在地上,一手環住賈斯汀,另一手上還拿著一個陶罐,正在說著什麽。
而他們的followpd正拿著攝像機對著他們拍攝。
沈意走近的時候,正巧聽到余錦白稱得上溫柔的聲音。
“你別看它現在落了灰,擺在門邊沒人要的樣子,可這上面落滿的可都是歷史的塵埃,大有來歷呢。”
余錦白拿手指在陶罐口抹了把,積了厚厚一層灰。
賈斯汀有些不耐,撓了撓耳朵,想走。
但余錦白又暗暗把孩子扯了回來,撚撚手指上的灰,繼續道:
“你看這個陶上面刻畫的紋路呀,一看就是清代的手工藝,你再看它的這個造型,感覺上好像沒有那些工藝品好看,但其實很實用,賈斯汀,我現在考考你,你知道這是什麽陶嗎?”
沈意經過,順便看了眼余錦白手中拿著的陶罐。
就見那陶罐造型樸實,上面還有刮蹭過的痕跡,破舊的樣子仿佛剛出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