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這反而還是件好事,陸陽赫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緊鎖的眉頭也漸漸松開了。
白翰點頭:“話是對的,但是你們不要忘記了,船上還有一個非常倒霉的我。”
白翰說:“我目前還不知道自己有什麽任務,會被怎麽針對。”
陸陽赫重新皺起了眉頭。
歐嚴一拍腦袋:“對了,而且還有K,我們也還不知道K的任務。”
被白翰這麽一提他才想起,老大明明知道自己的任務卻沒有給他們透露過一點……也不知道到底棘手不棘手。
但看老大這副保密的樣子,感覺也不會簡單到哪兒去。
陸陽赫正想說幾句話安慰一下白翰和歐嚴,就看見一旁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也不知道到底聽了多久的杜銀突然掙扎了起來,大聲地求著:“還有我的任務……孟璿完成了而我沒有完成,如果沒人幫我,我真的會死的!不能這樣,你們幫幫我,我求求你們。”
她被凍得有些久了,臉色青白,臉頰上皺紋裡全都是淚痕和灰塵,幾乎是只能在地上打滾,模樣非常狼狽。
她現在是一隻現在在船上最沒用的鬼鮫。
船長不認她,沈汀保不了她,殺了絲毫意義都沒有,而她大概又知道了些船長不想人其他鬼鮫知道的事情,所以只能被丟在這裡。
沒有任何人有閑功夫管他。
歐嚴冷不丁被杜銀的突然出聲嚇了一大跳,黑著張臉,轉過頭去冷冷地掃了一眼杜銀,語氣比反派還反派:“你的任務做成這個樣子還不都是你自己造的,但凡白翰跳下去的時候你稍微傷心一點點,人船長都不至於把你捆起來扔這兒。人孟璿開局和你一樣討人厭,但人家都在進步,怎麽就只有你一直退步還認識不到自己的問題”
現在在他心裡的最討厭的人排行榜上,沈汀和杜銀放在一起都只能排第二。
杜銀煩就煩在她聽不懂道理也不要什麽臉皮,倚老賣老胡攪蠻纏的本領一流,反手捅你一刀後需要你的時候又能擺出張虛偽至極的笑臉,張口閉口就非常能惡心人,簡直絕了。
果然,杜銀繼續不管不顧地尖叫著:“我也沒有辦法,我也想活,誰不想活?況且不是我把白翰扔下去的,我什麽也沒做……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了,我這麽大年紀了,你們不能和我計較是不是?你們年輕有本領,什麽事都能乾,我不一樣我只是想找個能保護我的人……”
陸陽赫好心地告訴她:“但是我真的提醒你一句,至於那個能保護你的人,無論如何都絕對不可能是沈汀。”
杜銀仍舊像是聽不懂陸陽赫的話一樣,只顧自己撒潑:“我不管,誰都行,反正誰能保護我我就跟誰。你們不是想知道沈汀在哪兒嗎?你們放了我我就告訴你們。你們放了我,幫幫我吧。他們把沈汀搬到別的地方去的時候我其實清醒著,只是一直在裝暈,我肯定能幫到你們的。”
歐嚴看白翰一眼:“怎麽辦?放開她嗎……天,她真的好吵,我可以現在把她打昏過嗎?”
陸陽赫說:“我們能呆在這兒的時間不多了,沒時間再耗下去了,得想個辦法躲到哪兒去。翰總,你之前藏的地方怎麽樣?”
“等、等一等。”白翰突然臉色慘白,滿頭冷汗,搖搖晃晃地被陸陽赫和明顯被嚇了一跳的攙扶著坐到了地上。他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長長地喘著氣,看著杜銀:“你剛才給我下了什麽毒?”
歐嚴聞言一愣,轉頭瞪著杜銀,氣得咬著後槽牙,恨不得直接給杜銀掄圓了拍在牆上。
“不對勁……”但白翰突然開口,他看著周圍,突然推了陸陽赫他們一把:“別管我,你們快走,從我之前來的地方走。”
杜銀卻突然大聲地笑了起來:“成功了,成功了,我的任務完成了。”
就在白翰失去力氣跌坐在地上的那一刻,她的腦海裡就響起了那個聲音——恭喜玩家杜銀,任務完成。
船長只會原諒兩種人。
孟璿那種到底心軟有著人性不可能放棄底線的人是第一種,杜銀這樣虛偽到底什麽都能舍棄而把柄恰在自己手裡的人是第二種。
船長之前告訴杜銀,一旦白翰踏入這個房間一步,就捏破她手裡的那個隻對原型鬼鮫有用的香囊。只要她這樣做了,他對她所有的成見怨恨不滿都會一筆勾銷。
所以從始至終,這個密室發生的一切,都在船長的預料當中。只要白翰進了這個屋,無論拖不拖延時間,他都再也出不去。
杜銀完成了船長的要求,並且早在她在地上滾的時候她就通過地板上的按鈕通知了船長。
船長本來早就可以下來的,但他也想聽,聽白翰現在究竟知道了多少。
歐嚴知道現在情況不妙,撈起白翰,推著陸陽赫就要往之前那個地方跳,但杜銀卻搶先一步,撲著拉下了拉杆。
整個密室轟隆作響,鐵板嚴絲合縫地扣緊,之前那個出口被徹底封死,與此同時頂上的出口也被打開。那裡出現的船長的身影,他俯視著歐嚴他們,對下面的一切都不意外,緩步帶著守門人走了下來。
杜銀被松了綁後就立刻站在了船長的身後,生怕現在表情看上去非常恐怖的歐嚴會對他動手。
船長指著歐嚴和陸陽赫,交代其他守門人:“把這兩個捆起來。”
來的守門人實在是太多了,陸陽赫已經被捉,歐嚴能夠奮力不讓守門人把他捆起來,但是也分不了神去幫一下白翰,只能看見船長一點點地走近白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