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嚴下意識就勸了句:“消消火,我們慢慢談。”
玉像邱柯宇說:“滾出去。”
歐嚴委屈,算是知道自家老大年輕時候的脾氣有多差了,無比懷念現在已經被磨礪得笑裡藏刀的成熟版邱柯宇。
一旁的溫水笙看著情況,咬著牙,想了半天,才終於像終於豁出去了一樣,快速地對邱柯宇說:“你知道現在是什麽時間嗎?”
歐嚴有些震驚地看著他,對他做了個口型——你不要命了。
要采取個戰術拖延時間也不能用這個問題啊!
但溫水笙的話卻終於讓邱柯宇平靜了下來。
他仍然掐著那個人的脖子,緩慢又仔細地掃過每一個人的臉,帶著讓人心生畏懼的審視,他問:“現在是什麽時間?”
溫水笙給了歐嚴一個眼神,歐嚴立刻懂了,然後報上了他們原世界真正的時間。
邱柯宇終於愣了下,白玉般的臉上罕見的出現了點茫然的神色,然後低低地說了句:“原來已經過去了這麽久。”
他清了清嗓子,不知道為什麽,看上去突然有些緊張,啞著聲音莫名其妙地問了句:“那你們進來的時候,看見大門口的那塊玉匾上刻的有什麽字嗎?”
歐嚴立刻回想起了陸陽赫說的‘白宮’,簡直印象深刻。
他快速點頭,回答邱柯宇:“有有有,刻的是一個‘白’字!”
“白……挺好的。”
邱柯宇低低地重複了一遍,臉上的表情看不分明,但顯然,他的心情比最開始已經好了太多。
邱柯宇松開了手,之前那個被他掐住脖子的人才跌坐在地上,一邊乾嘔一邊咳嗽了起來。
那個人,差一點就死了。
那個娃娃臉站在人群最外面,聽著他們的對話,非常警惕地看著這一切,似乎是看邱柯宇的狀態而隨時準備攻擊。
溫水笙松了口氣,又緊接著說:“沒……提前給你說是我們的不對,但我們也沒想到會讓你這麽生氣,對不起。我們這次……是,是來恭喜你的,我們都和他認識,是他讓我們來這兒的……”
他語無倫次地說了一番話,被邱柯宇盯得越來越緊張。
溫水笙又指著完全不知道情況的白忠強說:“這就是他的父親——白先生。”
本來他該指沈茂鴻,但他覺得似乎不好解釋姓氏這方面的問題,就隨便推了白忠強出來,反正都是為了讓K相信,用沈茂鴻或者白忠強的效果其實都差不多。
而且白忠強的這個姓氏還更有說服力一點。
白忠強有些慌張地應了聲:“啊,是的,我就是他父親。身份證……我可是揣上了的,你要看一下也可以……”
邱柯宇眼中的紫色玉石閃著細碎的光,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著兩人,也不知道到底相信了溫水笙的話了沒有。
許久,他才問:“那他呢?他在哪裡?為什麽不來見我?”
“他……”
邱柯宇,怎麽這麽粘人?
溫水笙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額頭上已經全都是冷汗了,他看著歐嚴,用眼神問他——所以白翰究竟去哪兒了?!
他估計歐嚴他們看邱柯宇的反應也猜到了他之前讀心的大概內容。
他通過讀邱柯宇那片靈識所明白的就是——這個宮殿是邱柯宇從最初,便著手為自己未知的愛人打造的。一切都未定,從他的幻想開始,由玉匾上最終的落字結束,通通都歸向唯一特定的人。他放了很重要的東西在這裡,估計就是那頂水晶王冠,所以他還特意削了一片靈識守護,和這座宮殿一起沉睡。
那個之前未知現在已知的愛人想都不用想,就是白翰。
歐嚴立刻上前,接上:“他待會兒就來……你知道,他畢竟也是個成年人,幹什麽事情其實都不需要給我們說,我們其實也都不好問。”
這說的是好大一通屁話,他自己都沒指望聽完這話後的邱柯宇能被唬住。
果然,邱柯宇面無表情地想了一會兒,壓根不依,比歐嚴想象得粘人多了,隻說:“但我很想見他,你們現在就催一催。”
“催,我們馬上催,你等好了。”
歐嚴這個時候除了說這話以外,還能說什麽?盡管他什麽情況都還不知道,條件反射就順著邱柯宇的毛捋了下去。
陸陽赫朝他攤了攤手,點頭:“對,催,是該催一下了。”
誰催?怎麽催?白翰見了K的這張臉又該怎麽解釋?
他整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茫然。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在看著正急得火燒眉毛的歐嚴,期待他的發揮。
只有沈汀陰沉著張臉,似乎並不希望歐嚴把人叫來。
久久沒聽見歐嚴叫人,邱柯宇突然冷笑了一聲,語氣不善地說:“你們騙我。”
惡鬼群重新開始騷動,他按著自己的指骨,一點一點地又再次靠近人群。
歐嚴突然伸出一隻手,大手一揚,膽大包天地攔下了邱柯宇,他說:“話不能說得這麽絕對,我怎麽會騙人呢?你讓我催是吧,我現在不僅催,還直接把人叫來,你看好了。”
他說這話雖然底氣很足,但聲音卻一反常態的小,不過也足以吸引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邱柯宇聞言也腳步一頓,一雙暗紫色的眼睛很認真地看著歐嚴。
陸陽赫更是多多少少有些意外,不知道他接下來該怎麽圓這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