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縫,嘴裡嗚嗚說著聽不懂的話。
方周回頭看了一眼,當場嚇愣了:“臥槽。”
裴遠抓起方周往前跑,努力跟上已經甩了他們一大截的大牛和吳迪,奈何實力差距,大牛和吳迪幾
乎跑得沒影了。
“還能變喪屍。”方周叫罵,“太他媽不是人了。”
裴遠舔了舔乾燥的上唇:“他們本來就不是人。”
‘不是人’瘋狂堆積在身後,商場爆出一聲巨響,窗戶被撞碎,衝出一群張牙舞爪的喪屍,他們歪
著脖頸快速跟進了大隊伍。
大隊伍不斷增加人數,整個商場裡的喪屍不斷增多,喪屍們肚子集體被掏空,流出黑色的液體,粘
稠難聞到犯暈。
“操,越來越多了。”方周咆哮,“我他媽跑不動了。”
裴遠余光掃了一眼,拉住方周的手臂拐進小巷,輕車熟路左繞右繞,以最開始“8”字路線,轉進
“0”字路線,最後繞出了巷口。
“我不行了。”方周從進巷子到出巷子,一直重複這句話,重複到喉嚨發乾,整個人坐在地上打乾
嘔,“心臟快要跳出來了。”
“你太缺乏鍛煉了。”裴遠摸出一顆巧克力給他,“一會受不了就吃。”
方周皺著眉頭,收下巧克力:“我胃都要吐出來了,你給我巧克力?”
“那行。”裴遠伸出手掌,“那你還我。”
方周嫌棄看了他一眼,塞進自己口袋,撐牆站了起來:“不可能,想都別想。”
裴遠聳聳肩:“走吧,對面就是學校。”
“剛剛那個,吳迪和你很熟?”方周扶著樓梯問話,“你們聊天為什麽這麽客套?”
裴遠走在前頭,語氣帶笑:“他是我顧客,經常光臨我們酒館,挺有錢還給小費。”
“挺有錢?”方周認真想了下,“邊南有錢人我差不多都見過,我怎麽沒見過他?”
裴遠把手搭在方周肩上:“他不是本地人,是外地人,據說在這邊有生意。”裴遠仔細回想,“對
了,他們家世世代代都是拳擊手,智商高有膽子,必須客套。”
“這麽強?”方周一驚,“玩遊戲肯定厲害。”
他們沿著高速公路旁邊的樓梯下去,下面環境對方周來說非常熟悉,黑色如墨的河水,無聲地往下
流淌。
正當他倆要路過,河水中央旋起水漩渦,水漬四濺,河水竄起變成一條長條,打在柳樹身上,隨即
一裹當場變成兩半。
“……”方周靠緊裴遠,“操。”
裴遠推來他的肩膀,雙手合十心如止水,默念社會主義核心觀,邊走邊向前看,順利在黑水飆濺中
走了過去。
裴遠隔開一段距離給他打手電,用力喊了一聲:“過來。”
裴遠給方周的感覺一直都是安心,方周脾氣再不好,也不好意思給他拖後腿,一直擔心萬一因為自
己的原因,導致兩個人通不了關。
方周可以罵自己三千三百遍傻.逼。
長條打斷了兩三顆柳樹,以及對邊的石板路,方周收回手電光亮,盯緊裴遠擺好姿勢準備衝過去。
他腿還沒有邁出去,長條猛地砸在他面前,距離很近,在他和裴遠中間砸了個大縫,黑水很快鑽進
縫隙,水壓一大直接衝動著石板,想把石板推裂開。
方周無心想其他事情,手指勾著衣尾,深呼吸吐氣,隨後憋足了一口氣,邁開腿踩著零零碎碎的石
頭衝了過去。
他腳一滑差點摔倒,水流擠滿了縫隙,快要衝走腳下那塊石頭,僅在一念之間,裴遠伸手抱著他腰
,把他騰空抱了上來。
方周離裴遠很近,這一次和以往不一樣,他能聞到裴遠衣服好聞的香味,和洗發水的清香。
裴遠松開他:“差一點,你就要告別我,獨自一人去中級層了。”
方周耳朵有些發燙,輕輕拍了拍臉:“我也以為自己要完了。”
“剛剛有沒有心動?”裴遠挑眉,“我是不是很迷人?”
“……”方周扶額,無比嫌棄,“走吧走吧,趕緊走。”
上一層校園陰森、恐怖、充滿深顏色所有的壓抑,這一層卻不同,整個校園要亮一些,沒有了閃電
烏雲。
“這一層要還挺亮。”方周站在黑色鐵門面前,“不應該和商場一樣黑嗎?”
裴遠無奈:“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黑色校鐵門和上一層沉重,它渾身散發死亡的氣息,給方周非常不好的悶慌感覺,這一次的威脅感
比上一層重了很多。
鐵門斜對過去就是保安室,保安室一看就沒人,方周想起裴遠拿得那個收音機,側過頭看向他:“
還是翻進去嗎?”
裴遠目光放得很遠,眼眸換上一副溫柔,他整理完自己的衣領,再弄好劉海,衝方周笑了笑:“不
用,有人會給我們開門。”
“誰給你開門?”方周同他的視線看過去,校鐵門縫隙直過去的方向——高曉鳳靦腆一笑,徑直走
了過來,頭髮綁成馬尾,樣子格外精神。
“請問,你們有什麽事嗎?”高曉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可以幫忙嗎?”
方周迅速退了三步,心說,你他媽走遠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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