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被開了。”裴遠拉著方周退了好幾步,“這門不受控制,要吃人。”
方周震驚:“……它怎麽吃。”
“我猜,估計是人通過的時候,它立馬合上,把對方掛在門勾上,用力開合,直到把對方繳一層肉
泥。”裴遠拽著他打算離開,“然後落到欄杆上,慢慢吃。”
“臥槽。”方周更震驚了,“你怎麽這麽清楚?你看見了?臥槽?”
“我猜的,也可能是高曉鳳砍的。”裴遠歎氣,“走吧,換個辦法上去。”
“那你腦洞真可以……”方周全身顫抖,緊緊跟著裴遠下樓,“你根本不是調酒師,你肯定是寫小
說的。”
裴遠手插在兜裡,側過頭一臉無奈:“在這個遊戲,必須展開無數想象,沒準誤打誤撞剛好避雷。
”
他們站在一樓隱蔽角落,沒有其他辦法可以上去,裴遠沒轍方周更沒轍,最後沒辦法繞著教學樓轉
了一圈。
靠近後山樹林的位置,有一顆彎曲的大樹,茂密蔥蘢,寬大的枝葉延伸極長。樹年齡不小,堅固粗
壯的樹乾,承受他們兩個的體重簡直足足有余。
“爬上去。”裴遠甩繩子到高處,看它與樹融在一起,徹底固定在那裡後,立刻踩著樹身往上行走
,“注意點。”
年老樹延伸位置正好到三樓,唯一麻煩的是到頂後,樹和窗戶中間有一段距離,跳也不行,不跳也
不行。
“這怎麽過去。”方周沒想到下面看得和上面看得區別這麽大,“三樓掉下去,會怎麽樣?”
裴遠沒說話拿起繩子,重新讓繩頭與樹融為一體,拎起另一繩頭對準窗戶上方的牆,半蹲半站的控
製平衡,使勁全身力氣扔了出去。
繩頭非常不給力,到了一半直接往下掉,結合在地上。裴遠狠狠拉繩子,等它自動回到手裡,重新
來了一遍。
結果同樣的命運,導致第三次拋繩頭,裴遠已經快站不起來了。
“你行不行啊?”方周看不下去了,“你不挺牛逼的嗎?”
裴遠腿單跪著,骨頭硬生生磕著樹乾,疼得厲害:“你來。”
“我來就我來。”方周慢吞吞和他交換位置,握緊繩頭目視遠方,使勁一扔——繩頭還沒有飛出去
,已經掉了下去,當場融進樹裡,變成了一個弧度線。
裴遠眯起眼:“你要蕩秋千?”
“這個破繩子怎麽用?”方周無視他的目光,“這次老子絕對扔得過去。”
“你使勁拉一下,腦子要想著它回來,它就能自動回到你手裡,用力扔到堅硬的東西就會自動融合
。”裴遠說,“你重新試試。”
“這東西還要靠意念?”方周嘗試一下,順利把繩子收回來,“這次我肯定行。”
他舉起繩子,用盡力氣對準方向,使出全身力氣丟過去,見它穩穩砸中牆。方周自信一笑:“怎麽
樣!”
“嗯,厲害。”裴遠鼓掌,“但是你砸下面,離三樓窗戶那麽遠的距離,有什麽用?”
方周笑容一凝:“……”
方周連忙取回繩子,往高處扔過去,見它砸中了五樓窗邊的牆,自信回頭:“看看,這才是技術。
”
“嗯,很強。”裴遠努力保持平衡,彎著腰拉住繩子,“過去的過程中,一點都不要有收回繩子的
想法,繩子只聽發起者的意念。”
方周見他突然嚴肅交代自己,握緊繩子回答:“我還不是那麽坑人的隊友。”
攀爬過程非常累,全程借助手臂的力量,距離不遠,兩個人體力再充沛,也不敢掉以輕心。
裴遠慶幸自己時常運動,臂力承受能力強,方周卻不行,他皮肉柔軟,白白淨淨手臂,根本堅持不
了多久。
這次和上次不一樣,上次可以把重量都放在繩子上,這次只能把力量交給手臂,全身都是懸空。
“臥槽。”方周咬牙,“這他媽真要命。”
裴遠雙腿圈起方周的小腿,抗下他的部分重量,艱難移動,最後滿頭大汗到達窗戶邊,裴遠能感受
到自己手臂肌肉明顯拉傷。
方周臉溫度緊張到冰冷,整條手臂發麻,最後一絲力氣留給了推窗戶。
“沃.日。”方周還沒有鑽進去,已經被刺鼻的血腥味勸退了,“我忘了,五樓死了一片。”
教室程度相當慘烈,地上所有黑色血跡已經發乾,地上東倒西歪的屍體,空洞洞肚子和瞪大眼睛的
表情,更讓方周難以接受。
“進去,血都幹了。”裴遠收回繩子,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我們直接回到三樓。”
方周呼吸急促,完全穩不住氣息,滿鼻子的血味,讓他不停地打乾嘔:“那我們趕緊下去。”
方周和裴遠各自揉著發酸發熱的手臂,越過地上死相慘烈的屍體,滿牆的黑血,地上無數乾裂的器
官,都在挑釁方周最後的極限。
跑到了三樓,方周沒再說話,隨便推開一間教室後門,附身在垃圾桶裡吐了起來,水全吐了出來,
包括余谷給的麵包。
“你先緩緩。”裴遠幫他順背,“實在不行,我們休息休息。”
“別。”方周使勁拍了拍胸口,“趕緊搞,搞完……咱就不用這麽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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