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度,手上還拿著那塊懷表,驚得一時半會說不出話。
方周膽子不算小,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更堅定上班不給加班費都是黑公司的二十一歲單身狗。
現在方周大腦一片空白,反應過來乾得第一件事,開門,握緊懷表,看向遠方,用力往樹裡扔。
方周呼氣吐氣,反鎖門爬上床,反覆安慰自己是噩夢,半夜迷迷糊糊入睡。
-
夜晚的邊南籠罩著一股透明的霧氣,漂浮在半空,在遠處最隱蔽的山間,傳來一聲極其微弱的叫喊
。
不像人聲,更不像動物和植物,完全無法形容的聲音。
接著四面八方陰暗角落,出現一雙雙紅眼睛,布滿血絲眼球往下流淌著血液,似乎明白對方的指示
,一個一個井然有序地再消失下去。
手機從早上五點左右開始推送新聞,邊南平時無線網遍地還不需要密碼,城民們都沒有關閉推送提
醒的習慣。
公寓的門衛大爺在今早二十四號,等來了他最愛的相聲更新。大早起來樂呵呵點開軟件,風吹得打
了個噴嚏,誤點成了新聞推送。
大爺揉鼻子一瞧,錯就錯吧,反正看看又沒什麽。
打開鏈接是段視頻,白磁瓦高台有個姑娘,姑娘穿著校服,頭髮被風刮在腦後面,絕望地站在邊緣
。
大爺眼睛瞪得極圓,拿著手機往外跑,還沒來得及大聲宣揚,整棟樓的人已經快速衝出門,趕往視
頻的所在地。
“邊南居然有跳樓這種事。”
“靠,老子一定要去看看。”
“我覺得小姑娘是不是因為學業太重啊,看她的校服是邊南高中的。”
“……”
方周睡得死,整個早上推送跟衝天炮似的都沒聽見。十二點半方周起床,洗漱完拿手機點了份外賣
,全程無視滿屏幕的消息。
方周一鍵清除任務欄後關了網,完全不好奇新聞到底什麽內容,昨晚的事情,使他心情很煩很爛,
隻想吃飯。
結果等了十分鍾沒等到外賣,等來了外賣員的電話。
“不好意思,今天我們不上班。”外賣員誠懇道歉,“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方周懶得問為什麽,“嗯”了一聲掛斷。
他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歪頭見桌子上有什麽東西反著光,還一閃一閃的。
他好奇的查看,桌上放著昨晚丟出去的懷表,這一刻完完整整沒有任何損壞的躺在方周桌上。
方周:“……”
方周無暇關心其他,上前拿著懷表裝進口袋,默念三遍是昨晚是場夢,決定親自下樓找家飯館,解
決饑餓。
大街上比往日安靜,平日生意火爆的飯館掛著打烊牌,冷清街道告訴方周今天全家關業,外賣行業
都被影響沒法上班。
方周納悶大家鬧那一出,連接WiFi後手機瞬間炸出一大串的推送消息。屏幕飛快上竄的標題,關鍵
內容全部圍繞著少女跳樓事件,在這一連串消息中,裴遠的消息顯得非常格格不入。
在下裴遠:來喝酒。
方周靠在電線杆上,抬起頭望著天,慢慢低下打字:你那裡有飯吃嗎?
全然忘記了昨晚自己吐槽人家的事。
三分鍾後,裴遠回復:有,來吃吧。
方周踹飛腳邊的石塊,插兜慢跑去酒館,在邊南他沒什麽朋友,平時不愛和人打交道,每天隻想在
家裡度過,最大的夢想就是混吃等死。
方周人生格言:吃飯是活著的真正意義。
酒館的路沒有任何路人,方周頭一次在毫無生氣的街道上行走,不自覺加快腳步。
酒館門口,裴遠正收拾完垃圾,抬起胳膊抹汗:“來得還挺快。”
“有什麽吃的?”方周停在他面前,“有的話,我給錢買一份。”
裴遠長相和微信頭像一樣,證明頭像沒有任何P圖的跡象,棱角分明的側臉,半眯著邃眸,眨眼間
蓋下片短暫的陰影。
裴遠取下白手套,拿起水管衝洗手臂。他手指細長比女人還白淨,水滴在手臂流淌往下,水珠順著
弧度,全甩了出去。
他和昨晚神情都不一樣,好似換了個人。
“看什麽呢。”裴遠把手套丟進垃圾桶裡,推開伴隨著鈴鐺的酒館門,“進來吃飯。”
方周尷尬地摸了下鼻子,進了酒館。
酒館的生意沒平日火爆,木質的桌子被擦得發亮,櫥櫃放著各種各樣的杯具,屋內還飄著昨天方周
進門聞到的酒香。
“你們也關店了?”方周窗子掛著暫時停業牌,“邊南還是頭一次出這種事。”
“是啊,沒看新聞嗎?”裴遠走進後廚,一會端著碗飯和小火鍋出來,待客禮儀放在方周面前,“
吃吧。”
小火鍋用不同菜類煮的大雜燴,碗不大不小菜色澤不錯。方周吃了半碗想起裴遠的搭訕,目光投向
裴遠,更換他不是騙子的想法。
裴遠擦拭酒杯,抬起眼:“你看我幹什麽?”
“沒什麽,我沒看你。”方周想問裴遠那所謂和自己差不多的朋友,想了想又不熟,轉移話題,“
你剛剛說的什麽新聞?”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