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樓梯腳被崴了,只能躲藏一間休息區房內,疼得眼睛都紅了。令他慶幸,幸好不是在牆上下來
崴了,否則死路一條。
空氣裡一直是空氣汙濁的藥水味,這房間要比其他要小些,沒有窗戶,非常之暗,桌子上都是一些
奇奇怪怪的瓶裝,他用宋桓的打火機點開了酒精燈,利用光的區域查看附近。
屋子內是堆積病人衣服和用品的地方,地上有一攤沒有清洗的病服,氣味要比其他還要難聞。
下面有個破損的大抽屜,根據他的直覺,裡面絕對有特殊用品。放在抽屜裡面的盒子是正方形的,
看起來不大不小,破舊。
“這應該是裴遠那把鑰匙可以打開的。”
他自言自語說完,又把東西原封不動放進抽屜內,調整呼吸,先處理自己崴腫的腳腕。
他沒什麽處理方法,只能硬扳,想著死馬當活馬醫,總比它自動愈合強,而且自動愈合也需要一定
的時間。
幸好不是骨折了,否則更是浪費時間。
……
外邊又下雨了。這次要比之前大,沒有窗戶的屋內又潮又熱,難聞氣味快替代到他的身上。
伴隨著疼痛,他又想起來一些事情。有如電擊般的疼痛在大腦蔓延,鑽心的窒息,冰涼的扶手,沒
有溫度的空間,睜不開的雙目…
“臥槽。”方周大力喘息,“這是什麽真實的鬼場景。”
迷離恍惚的環境,被加了一重又一重的馬賽克,他分不清腦海裡真與假,但痛苦在他的心底,一時
半會消散不去。
“那是什麽地方?”方周痛苦思考,“為什麽還有些熟悉?”
他問著自己,問不出答案。
緩了許久,他呆呆坐在椅子上,樓上響起了重力的呼喊,有人大喊了一聲,熟悉的聲音漸行漸小。
方周猛地抬頭,又是重力、呐喊聲,相互交替,場面一時之間非常混亂。
“姐——”
方周拉開門,一股冷氣穿了進來,見沒有喪屍出現,跌跌撞撞上了三樓。三樓倒塌了堆毫無反應的
喪屍體和遍地觸目驚心的紅,宋桓拖著喪失理智的尚秋秋,尚秋秋眼眶發紅,滿臉絕望。
方周一愣,剛剛不是好好的嗎?
“方周,方周。”她眼淚奪眶而出,“快,你快去救虹姐。”
方周沒反應什麽情況:“怎麽回事?”
“有個男的把錢波帶走了。”宋桓面不改色,“歐宇和高虹去追人了。”
“那人有刀啊。”尚秋秋說,“那把好長好長的刀。”
方周這才明白什麽意思,急忙往四樓爬,腳底鑽心的疼痛讓他摔倒了好幾次,他覺得自己死馬當活
馬醫,結果給醫死了。
宋桓握住尚秋秋的肩膀:“你冷靜!你不冷靜,你怎麽救人?”
尚秋秋沒了理智:“你不要拉著我,你拉著我做什麽!”
“我不拉著你,剛剛那刀砍的人不是別人是你!”宋桓急了眼,“我拜托你,冷靜點冷靜點,別總
往壞處去想,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後行的尚秋秋和宋桓很快最上腳崴的方周,尚秋秋還是伸手扶著方周的左手,宋桓扶著右手。
“你怎麽搞得?”尚秋秋問,“你再用點力,你可能就殘了。”
方周咬著牙:“那有這麽誇張。”
“能不能撐?”宋桓問,“實在不行,找個地方你先呆住,我怕喪屍把你給割了。”
方周認命:“你們把我隨便扔一間房裡吧。”
兩個人給他找個可以休息,不是特別髒的床後,立馬關上門上了樓頂。暴風雨吹刮的天氣,溫度一
點都不溫柔,樓頂雨和風相互交替。
尚秋秋和宋桓還是晚了一步,天台什麽都沒有,只有大灘血跡,那持刀的人也消失了。
尚秋秋坐在地上,哇得一聲爆哭,隨即沒有一點理智從樓頂一躍而下,宋桓沒拉住她,跟著跌了下
去。
而方周看見了他們的身影,緩緩移動到窗前,摔得稀巴爛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
……
雨勢小了很長一段時間,方周癱在沙發上,可能是待久了,有點熟悉這裡的藥水味。門外邊清靜,
看樣子喪屍都被處理了。
裴遠打開門看見方周一臉茫然的表情,順手關了門,坐在一邊搓了搓手。
“心情不好?”裴遠問,“心事重重的。”
方周一躍而起:“我的腳崴了。”
裴遠手一頓:“什麽程度?”
“差不多殘了。”方周輕描淡寫,“什麽忙都沒有幫上。”
見方周一副心事重重,臉上情緒淡如水,估計是經歷了什麽事情。他看了一圈環境,以及進來時那
些被斬殺的喪屍,一下子就猜到發生了什麽事情。
“讓我看看。”裴遠脫下他的鞋,好不嫌棄查看他的腳,“沒有傷到骨頭。”
“裴遠。”他皺眉,“去初級層吧。”
裴遠輕柔他的腿,臉色平靜:“你想去?”
“我想試試。”方周說,“我不喜歡分別,從我媽到我爸,以及收養我的人,他們是丟下了我,是
讓我目睹原本不會分開的離別,虹姐對我很好,對我來說,就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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