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火說是燈差不多,頂多能烤熱一根手指。方周抓過裴遠的手,就是一頓哈氣揉搓,手冰到沒有
溫度。
方周不緊不慢的哈氣,吹在手背和手心都癢癢的,盯著方周的眼又移動他的唇,看得裴遠內心更加
發癢。
“你沒事就搓搓手。”方周說,“要不就插兜裡。”
裴遠的臉在酒精燈的光源上交替,一半明一半暗,顯得笑意有溫和了六分。他的手反抓起方周,手
鑽進了衣袖裡,放松地撫弄皮膚。
方周:“……”
裴遠附耳低言:“你臉紅什麽?”
“……”
方周把人推開,坐回自己的位置,余光瞥了一眼沒有任何反應的吳迪,整個人還是不自然。
裴遠乖乖聽話搓手,時不時哈氣。
他們目的是來找高虹,但吳迪果然拉攏了二人待在屋子裡,方周打心底不喜歡吳迪,但又不知道裴
遠是怎麽想的。
到了後半夜溫度下降到可怕程度,濃霧充斥在外,窸窸窣窣挪動的腳步聲,打斷了深夜以往的寂靜
。
方周抬頭望窗外看去,他看見門外有移動在霧霾裡的喪屍,喪屍和普通層不太一樣。
普通層的喪屍起碼還有人態,初級層皮膚則全是綠的,像極了植物大戰僵屍裡的僵屍,或者說就是
僵屍。
“是不是需要豌豆射手。”方周說,“頭上差個警示錐。”
裴遠:“恐怕不是咬了,是吃腦子了。”
吳迪目光跟著移動,隨後他猛地一躍,站在了裴遠和方周面前。還搞不懂吳迪要幹什麽,只見吳迪
已經從袖口裡摸出放大鏡。
他仔仔細細觀察情況,至於看出了什麽,也沒有說,動作異常神秘。
“他們是怎麽出現在這裡的?”吳迪疑惑,“這才剛剛開始?為什麽喪屍都在往房子裡移動?”
不光是吳迪疑惑,裴遠也非常疑惑,這些窸窸窣窣的動靜逐漸變大,有玩家不幸中招,更有女性的
尖叫,雜七雜八的聲音混響。
天氣隨氣氛下了暴雨,一切迅速而不眨眼,仿佛隨在故意操控般。吳迪避免打草驚蛇,建議裴遠方
周晚上天亮再出行,方周內心不願,但見裴遠平靜的臉色沒吭聲。
裴遠強製握住方周的手,捂住方周的眼睛,唇瓣輕啟:“裝睡。”
方周明了意,閉眼靠在牆上,身體一沉,裴遠直接側躺在他身上。
方周懷疑自己是地毯:“……”
大雨停止了好半天,方周半懵半懂醒來時,屋內已經沒了吳迪的身影,他低頭看了一眼裴遠,發現
裴遠也不見了。
他猜測裴遠估計是去追吳迪去了。
後腦杓被磕了下,他都佩服自己居然可以睡著,伸展懶腰,他快步挪動出門,一路朝實驗樓奔去。
實驗樓已經被喪屍圍堵,根本不是能安全擠進去的范圍,他遠遠目睹著思考辦法,目前不清楚吳迪
的去向,沒辦法準確找到裴遠。
正是他納悶時,遠處有人閃現出一個被雨水打濕的女玩家,她看起來狼狽不說,整個人形象相當糟
糕,衣服上是觸目驚心的紅色。
喪屍們蜂擁而至,方周同情都顧不上,隨手抓起不易斷的木棍,直接衝了進去。
喪屍戰鬥力比普通層強,棍子幾乎砸成了好幾段,他險些被咬,好在安全抵達二樓的房間躲藏。
追逐他的喪屍們進不來,嘴裡發出怒吼,過了半天才放棄了繼續爬行。
方周推開窗戶,他看見樓底下那個女玩家的屍體,如裴遠所說一致,她的腦袋搬家又被硬生生搬開
,原地鮮血,看起來格外恐怖。
要不是他顧及不到其他,動作迅速,否則喪屍那修長的手指會毫不猶豫的抓住他。二樓沒有其他動
靜,他敲了敲玻璃,傳輸某種暗號出去,也沒見有回應。
方周等不了太久,他目睹雨勢變小,索性趴在窗戶邊,把床單撕裂成繩子,小心翼翼搭在外邊。突
兀的鑽塊相當滑,還留著雨水,他要是一個不注意指定掉地砸死。
他用繩子當安全繩,想著萬一摔倒也不至於掉下去,想方設法爬上了三樓,他解開繩子,拉開窗戶
,繼續撕扯床單,利用這樣的方法爬上了四樓。
四樓是他第一次來,這裡設備要稍微高檔,房間布置有模有樣,他翻找到可用的工具護身,觀察了
一眼門外的喪屍,發現四樓相對幾乎沒有喪屍出現。
正是他異常直覺,他感覺到有人,直接鑽進了消毒櫃的後面,用窗簾遮擋自己的鞋子。
進來大致了兩個人,算方周的熟人。譚糖和左由狼狽不堪,身上有衣服被染成血紅,她沒被咬,但
被人給傷害了。
“把衣服脫了。”左由說,“我給你把身上的傷口清一清。”
左由找來了兩張乾淨的毛巾,有找來一些可以利用的手術刀,譚糖聽話把衣服脫了,背上一大塊刀
傷格外觸目驚心。
“忍著點。”左由說,“可能會很痛。”
“我知道。”譚糖帶著哭腔,“但我有點害怕。”
譚糖一向怕疼,雖然在外表現得一副牛逼衝天的模樣,但私下和其他女孩子真的沒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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