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有花草氣息,透過窗戶外邊是農園,可以看見各種水果和蔬菜,還有鳥叫。
地上有三十多張試卷,按題目來看是小學生的難度,每張卷子都一百分,沒有一張分數變動過。
桌子上散開著一本練習冊,上面的數學題解了一半,筆墨染了很多在地上,床上有兩朵枯萎的牽牛
花。
牆壁是白色,白的不自然。
“這要怎麽解?”裴遠問,“幫他把題做完?”
導遊聳肩:“你自己發掘唄。”
裴遠拉開桌子的抽屜,小小抽屜裡躺了一張白色的明信片,明信片上沒有署名,寫著安康兩個字。
裴遠在屋內翻找,沒見得翻出什麽有用的東西,明明是小學生的房間,居然沒有一個玩具。
裴遠翻開床被,拉開床單在枕頭的位置下面,找到了一個灰色的筆記本,筆記本被保管的很新,幾
乎沒有瑕疵。
筆記本裡寫著日記,記錄著每一天每一刻發生過的事情,中間有些被撕過。
每一篇日記的年月日都被筆塗過,筆的顏色不透明,眼力再好的人都不一定能分辨出準確的數字。
——某年某月夏天,他偷偷跑去爺爺的莊園,被爺爺抓到了,手背被打腫了,還被發了緊閉。
——某年某月某日夏天,他出門又被隔壁的孩子罵野種,他不敢反抗和惹事,因為爺爺也告訴他,
他是沒有人要的野種。
——某年某月某日秋天,爺爺去世了,他一直身體不好,身患心臟病,老毛病犯久了就去世了。
——某年某月某日夏天,收養他的阿姨對他很好,阿姨沒有兒子和女兒,一個人住在家裡,但她精
神不好。
他很喜歡阿姨,但是阿姨有一天拋下他跳河了。
——某年某月某日冬天,他住在阿姨家裡,把阿姨家裡的書都讀了一遍,阿姨有個老相好,老相好
主動上門願意幫助他,他心存感激,卻差點被這個男人賣了。
他逃了很久,開始做工賺錢。
——某年某月某日春天,有人告訴他,他爺爺給他留了錢,那錢只能支撐他讀到高中。他開始打工
賺錢,開始一邊學習一邊努力。
——某年某月某日冬天,他考上了理想大學,沒有什麽朋友,每天都在打工,沒事就學習其他知識
。
他認識一個教授,教授看好他的才華,決定讓他自己的首席大弟子,他沒有拒絕,順勢成為了教授
弟子。
教授把他訓練成了黑客,給了他很多機會,但警告過他,不可以做違法的事情。
——某年某月某日冬天,他步入社會,教授告訴他,他的母親找到了,父親呢早就死了。他給爺爺
掃完墓,正巧知道公司休假出行在母親的城市。
他當即去見了妹妹。
——某年某月某日冬天,母親有了個漂亮的小女孩,母親沒有認出自己,在呼喚中知道妹妹的名字
是自己名字但我諧音。
——某年某月某日冬天。他愛了一個人,一個穿著工作服笑容滿面的男孩子,對他總是勾眼挑眉,
在沒有褪化的公園親吻了他的臉和唇。
——某年某月某日夏天。他搬來了我家,我每次睜開眼都能看見他。
我愛他。
裴遠沒有一篇一篇的看,而是大幅度的翻,翻完以後心裡五味雜陳,不但覺得字跡熟悉,還覺得真
實。
但導遊說過的話又浮現在他腦海裡,這是假象,他不應該浪費自己的時間。
導遊發現他把東西歸位,拍了拍自己的衣領:“走吧,我們去下一間。”
裴遠微笑著點頭,沒有露出其他情緒給導遊捕捉,只能小心謹慎。
導遊拉開第二道門,他前腳進去,後腳裴遠就跟了進去。
屋子裡是濃烈的黑,似乎在天花板中心安裝了一個燈,燈光照下來,打在地面上,照出一個張紙。
那張用很多蠟筆塗過,還用圓珠筆畫了一個扭曲的豬頭,那豬頭下面歪歪斜斜寫著幾個字
——你是野種。
裴遠臉上沒什麽變化,心裡卻猶如車猛烈開過山丘,突然刹車那養短暫的呼吸困難。
導遊:“沒什麽好看的,下一間。”
裴遠“嗯”了一聲,來到了下一間。
這道門裡只有鏡子,導遊靠著鏡子,一臉平靜地看著他:“你能堅持三分鍾,我們就能出去了。”
鏡子裡的他像換裝遊戲似的,一件一件的變換,裴遠自己都數不過來有多少件,緊接著他的臉開始
起了變化,從現在的年齡慢慢往後推。
盡管年齡怎麽變換,但顏值依舊,很快年齡抵達了中年末。
他的皮膚變得很差,黑眼圈有點重,臉色沒了笑意,嘴邊都是胡茬。
頹廢、消極、讓人感到滄桑。
導遊拍他的肩膀:“時間到了。”
裴遠被導遊拍回了神,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他突然覺得荒唐,這是什麽仇什麽怨,要這麽搞他的顏
值。
導遊很快找出了越過厚牆的門,門和牆是融為一體的,不容易發現。
裴遠看了導遊的背影,怎麽都覺得導遊不簡單,非常不簡單。
來到新的區域,溫度已經開始逼近了他的身體,鞋低被濕氣熏的已經潤了,大腿已經的溫度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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