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隻鋼筆。
鋼筆是萩稻曾發動爭執的源頭,這隻筆是馮佳佳用那把水果刀和鋼絲撬開的,馮佳佳對這方面的技
術相當拿手,早在他和方周在觀察通風口時,她已經找到其他房間開始撬箱子。
他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用,鋪展好紙後,又琢磨了下故事,隨即用筆開始編故事。
裴遠接著《尊與愛》的結尾開始寫——那黃昏日的傍晚,安吉兒和父親走在樹影婆娑的街道。父親
許願給她永久的幸福為約定,微笑著會讓安吉兒獲得永久的愛意。晚上,安吉兒卻在父親的筆記本
本,發現了一個叫萩稻的名字,她想起母親過去的話,父親曾經有過一個妻子,妻子漂亮大方,卻
對父親沒有情感,後來他們結束了所謂的婚姻,各自擁抱幸福。
現在呢,怎麽回事?父親怎麽會還留著她的痕跡,難道對自己的愛意都是假的嗎?安吉兒是痛苦的
思考,她對於感情極其脆弱敏感,天生吃不來各種苦楚,有事也寧願埋在心底,她傷心欲絕,從二
樓一躍而下。
父親知曉女兒的離開很是絕望,他認為是前前妻詛咒了自己,他發誓要為自己的感情討回公道,他
來到前前妻家裡,見前前妻和如今的愛人正在幸福供吃晚餐。
他憤怒極了。
他砸掉了前前妻最愛的花瓶,手裡拿著書信指責她的過去,各種不堪入目的話語充斥整個房子。他
辱罵這前前妻的所有,並且詛咒前前妻的將來不幸。
前前妻更是憤怒,她早已受不了他的強詞奪理咄咄逼人,細數這些年來他所有的罪惡,他如何欺騙
了那些無知的少女。
他們互相攤牌,攤牌到前前妻無意說出了如今愛人妻兒的名字,他前丈夫不甘示弱,將她如何侵犯
殺害自己如今愛人妻兒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說出來。
他要大家同歸於盡。
事情很快發酵,在外一直關注動靜的保鏢感到難過,無法接受這些人的所做所為,他們哭得稀裡嘩
啦,選擇了報警救助。
最終安吉兒父親和安吉兒父親的前前妻受到了法律製裁,被送上了斷頭台。
——裴遠落筆的同時,周圍一切都發生了變化。他寫得這些很快發生了變化,樓下不再是安靜的燭
光晚餐時間,更沒有兩個人曖昧的聊天,是所寫的爭執和辱罵,攤牌與自曝。
露出人最為瘋狂的時刻,最為想要一同死亡的氣氛。
他們很快被帶走了。
廚房裡藏著脖子都要斷了方周,兩個人聽見外邊一切動靜,以及神父哭得傷心欲絕的眼淚。
“我們可以去了嗎?”方周小聲詢問,“感覺安靜了。”
馮佳佳搖頭:“不、要、慌、張。”
客廳裡一片狼藉,神父絕望坐在椅子上,燭光照在他的臉頰。他看見比恩裡和萩稻被帶走了,萩稻
到最後也沒有給他道歉,也沒有反省自己的錯誤。
他看著天花板,眼睛前所未有的酸楚。
裴遠加了劇情,讓神父掌握了所有的證據,可以充分為自己的妻兒翻案,可以讓自己復仇達到絕對
的成功。
他寫下沒有刪掉神父和萩稻的記憶,而是保留了這些,他寫了一張紙,接著下了樓。
神父抬眼看著他,眼裡是無盡的傷感:“我總是猶豫,我以為我的神不會騙我。”
他也曾把安吉兒一家作為故事例子的萩稻視為‘神’,曾多次起疑的內心都沒有真正敢去信任。
與其說他患有斯德哥爾摩,不如說他把信任都給了自己都猶豫的人,把這個人認定是復仇對象的同
時,又認定是荒唐的救贖。
“你需要冷靜下來。”裴遠說,“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方周早把筆混進了一堆一模一樣的筆筒裡,那些筆的筆芯已經用盡,想必是萩稻創作《尊與愛》的
時候給寫完了,令他覺得神奇的是,他發現那本無聊的釣魚文,居然出自神父的妻子。
這些他人無可而知的答案,全在萩稻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筆記本裡。
他最終寫了神父的故事——神父在電話亭裡接到了妻子的電話,妻子給了他自己死亡前的囑咐和關
心,要求下輩子再繼前緣。
神父微笑著,眼見太陽升起。
馮佳佳蹭了裴遠和方周的劇情,同時眩暈回到了現實生活。方周是習慣的溺水感,頭有些昏沉沉,
那種突如其來的窒息,一下子把他弄醒了。
這次,同樣沒有冰冷的蘿莉音為他播報自己的積分HP值。
-
窗外下著雨,雨劈裡啪啦的拍打著窗戶。方周揉著腦門到客廳,客廳的裴遠已經起來了,他看起來
沒有不適。
“這就結束了嗎?”方周說,“我正好和佳佳從櫃子裡出來。”
裴遠:“嗯,也就更改了下劇情。”
“辛苦了。”方周坐在他身邊,見他正敲著電腦,“你再看什麽?”
“攻略。”
“攻略?”
“嗯。”裴遠解釋,“選擇神父線,就必須解決掉萩稻和比恩裡。在神父線裡,比恩裡和萩稻都在
拉他下過地獄,萩稻則一直用自己的愛來束縛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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