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小孩口中的老師點了桌子上的燈,露出五官漂亮的臉來,她的眼睛很漂亮,笑起來很彎很甜,行
為舉止也略帶優雅。
她衝裴遠和方周笑了笑。
她看起來很虛弱,走路非常飄,臉上有幾分消瘦。
“你是這裡的老師?”方周問。
她點頭:“是的。”
她主動走近兩個人,帶著虛弱和無力,沒有任何不友好,怎麽看都手無寸鐵之力。
裴遠看了她許久,這張臉帶著熟悉,似乎在那裡見過。這喚醒了他上次見吳迪的清晨,吳迪給他講
述W組織被盯上的玩家。
只是一個念頭,他斷定了面前這個人,百分之百是薛妙芬。
薛妙芬目光一直放在裴遠身上,眼裡笑盈盈:“你好。”
方周能看到兩種不一樣的氣場,一種清淡柔和,毫無威脅,但自帶壓迫;另一種則如冰塊沒有多余
表情,目光不動,能把氣氛帶動到冰點。
只是一瞬間,裴遠身上的冰冷瞬間褪盡,如同不曾出現過。他笑起來,像認識薛妙芬許久般:“你
好。”
“我見過你。”薛妙芬笑著說,“也聽說過你。”
方周一愣,他又不是明星,這話怎麽聽著有點久仰大名的感覺。
裴遠也笑:“我也一樣。”
方周疑惑了。
學校以前是個荒廢的破屋,這裡每年都有鬼會提出方案給村長,被認可就可以實施。
薛妙芬提出的開學校方案被認可了,從而擔任這裡的老師,因為鬼鎮的老師並不多,湊下來也就三
四個,重擔就讓她擔了下來。
“為什麽是你一個人?”方周問,“你的同伴呢?”
“我們走散了。”薛妙芬說,“在書屋裡,我們總共四個人,我和我搭檔在黑暗中走散了,我很快
找到了山洞裡,相信你們知道,冊子就在那裡,沒有人能帶走它。”
裴遠靜靜地聽,沒有問別的。
“之後呢?”方周直言詢問,“你怎麽當上了老師?”
薛妙芬輕笑:“在山洞裡只要不接觸冊子,是可以離開的。你們能到這裡來不也是一樣嗎?”她伸
手折了片枯萎的樹葉,“由於這個遊戲並不是完全性的開放式,有很多東西都是玩家無法識別的,
這裡的天氣別看一直是陰天,還會下雨的。”
方周:“下雨?”
“不止下雨,也有雪,但很少。一旦下雨和下雪這裡的溫度會降低的無比可怕,前三層還行,一旦
重置到了中級以上,這裡就沒有陰天了。”
方周又問:“這有什麽?”
“當然有問題,鬼是沒有溫度的,所以不怕冷不怕熱,但人不同,一旦接觸到異常,就會面對死亡
。”薛妙芬說,“所以這關無形中致命的陷阱,其實遍地都是。”
方周摸了摸鼻子,大致把薛妙芬的拚了拚,夜幕的關卡很難,所要面對的困難是其他遊戲類型的幾
倍,線索躲在陷阱背後,一不小心就會原地升天。
薛妙芬說話的語氣非常淡定,一副從容自若,似乎這些事情並不重要。
裴遠走在後邊注意到身後窸窸窣窣的動靜,瞧見鬼小孩正鬼鬼祟祟的站在一堆草裡,露出那雙猙獰
的大眼睛。
鬼小孩見被發現,索性大搖大擺走了出來,滿臉不屑,似乎很生氣又似乎很委屈。
“不去看會書嗎?”薛妙芬溫和詢問鬼小孩,“你語文可不及格噢。”
“我知道。”鬼小孩扭頭,“我只是想知道老師在幹什麽。”
“老師在工作。”薛妙芬笑容柔和,“和老師兩個老朋友聊天。”
“小孩過來,”裴遠招手,“是想玩嗎?”
鬼小孩傲嬌又冷漠的點頭:“我想玩蹺蹺板。”
他指了指黑到發霉的木板壓在一顆石頭上的蹺蹺板,又露出一副委屈。
“哥哥陪你玩。”裴遠說完扭頭看向正在思考什麽的方周,“這個哥哥可厲害了。”
方周抬頭,怎麽都覺得裴遠的話有種不祥的預感。
如方周所想,確實如此。不僅要和鬼小孩玩蹺蹺板,連鬼小孩上哪喊來的一堆小孩都要負責哄。
這裡的鬼小孩對快樂沒有概念,只是一個模糊定義,能讓人舒服就夠了。
注視著小孩們的薛妙芬臉上露出幾分微笑,她很快察覺到裴遠的視線,抿嘴輕笑,語氣也帶有這幾
分認真。
“我聽說過你,”薛妙芬笑,“我記得當年被w組織所看中的玩家裡,你是後來被加上的。”
裴遠禮貌回應:“我也聽過你。”
薛妙芬查過被監視玩家的信息,其中包括裴遠。五個人被監視的時間都不一樣,最早被監視的是女
白領,叫徐理。
她不少親友死於W組織手裡,抑鬱了一段時間,後來一鼓作氣決定計劃扳倒W組織,但那時的她毫無
人脈,如同螞蟻撼樹。
徐理剛合作人是位老玩家,老玩家提出了很多不同的方式,在和徐理長達了兩年的溝通下訂下幾份
可用的計劃方案,方案還沒有進行,老玩家先喪命了。
徐理私下招攬玩家抵抗W組織,發誓要把死去老玩家的仇一起報了,無意中聯系到了同她一樣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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