鈷黎黎沒理商璘的眼神譴責,向北部小隊告別:“一路順風。”
“好,承您吉言。”
北部小隊坐上用離子能量做能源的磁浮飛船,踏上回歸北部基地的路。
小隊隊長突然感到正上方的發旋處有一點刺痛,伸手撓了撓。
小隊隊員看過來,貼心地問:“隊長,頭疼嗎?是能量用多了?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隊長搖搖頭:“沒事,就是一下,已經沒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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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部是冰雪的地界。這裡的天與地都是純潔無暇的雪白,一縷迎面吹來的清風都帶著獨屬於此地的凜冽,小隊放慢速度,打開飛船的窗戶,感受著他們熟悉的溫度和氣息。
“終於回來了!南邊真是太熱了,還是我們這邊夠勁。”
冷風打在這群人臉上、身上,卻吹不散他們歸家的熱情。
一個隊員激動地跪坐在椅子上去拍隊伍裡的通訊員:“快快快,通訊器!趕緊給裴老大和凌婧姐說一聲!”
北部基地中心,一男一女相對而坐,男的五官深邃,長相威嚴,一對虎目氣勢十足,穿著一絲不苟的軍裝,後背挺得筆直。他正念出手中新上交的報告:“冰河中釣出的魚肚子裡有不明晶體……”
“等會兒,老裴,支援隊好像回來了,給我發通訊呢。”
對面的女性就不像裴炎卿那樣端正,斜倚在這間屋內唯一軟座的沙發椅上,單手支頭,右手手背上一朵金曇印記,兩條腿放松舒展交疊,身上穿著毛茸茸的長款簡約棉服,沒拉拉鏈,身上帶著渾然天成的灑脫氣質。
裴炎卿一頓,抬起眼:“他們怎麽不先給我打通訊?”
凌婧笑他:“那還用說?別人更喜歡我唄。”
“你長得這麽凶,人家害怕。”
凌婧起身去接通訊:“喂,小衛啊,隊裡傷亡怎麽樣?吃的好不好?嗯嗯,那些東西一會兒過來再說啊,我叫人給你放行……”
她身上有種隨性瀟灑的親和力,讓她在來到北部基地之後很快和這些人類打成一片。
凌婧回身把外套拉鏈拉好,一拍裴炎卿肩膀:“走啊,去歡迎功臣回家,發什麽呆呢。”
裴炎卿神情嚴肅,眸色深沉,如果有別人在,一定會覺得他在生氣。
他十指交叉成塔狀放在下巴處,聲音沙啞低沉:“我長得真的很凶嗎。”
凌婧:“……”
凌婧:“走吧你!不凶,你最帥了!”
支援小隊從飛船上下來,重新踩上堅實的土地。他們看見遠處過來的裴炎卿和凌婧,快活地揮手打招呼:“凌婧姐!裴老大!我們這次沒有減員!”
凌婧本來笑容滿面,越走進,眉頭皺得越緊。
被注視著的支援小隊隊長的心情也逐漸變得忐忑起來:“……怎麽了嗎,凌婧姐?”
凌婧長得比他稍矮一些,一把摁著他的腦袋把人摁低,伸手在他頭上一撈。
“疼疼疼疼疼疼,凌婧姐,你幹嘛揪我頭髮!”
而其余支援小隊的成員們都像是見了鬼似的看著他頭上。
小隊隊長的發旋處赫然出現一朵瑩藍的小花!迎風立在他的頭頂,用帶小刺的莖部緊緊揪著他的頭髮,甚至在寒風中哆哆嗦嗦的。
凌婧使勁一拔,把小花拔起來,還連帶著幾根小隊長可憐兮兮的頭髮。
小藍花張牙舞爪,莖部不住彎曲,甚至還想用刺扎凌婧,被裴炎卿拿出的燭火威脅了一下,裝死不動了。
凌婧扶額:“你頭上支愣著一朵花回來,一路上都沒發現?”
他搖頭,其他小隊成員也搖頭。天知道,他們這一路上真的沒看見這朵跟天線似的支愣在隊長頭上的花!
太奇怪了,這分明很違和,他們卻一個都沒發現,直到凌婧揪住它。
凌婧捏著小花轉一圈:“可攻可守,這麽一點殘余載體都能用精神迷惑,不愧是01啊。”
裴炎卿問:“01?是今天南部戰場上那個新實驗體?”
凌婧聳聳肩,一副早有預料的樣子:“對,就是他。我之前跟他打過。”
裴炎卿聽出了言外之意:“你輸了。”
“對,而且我不認為有人能在戰鬥方面勝過他,他幾乎把所有素質點滿了。”
“這麽說吧,如果遠程,會被他的花葉毒荊攔下抵擋,如果近戰,他渾身帶毒,又耍一手好長戟,平時他還能精神攻擊……幾乎沒有短板。”
裴炎卿思索:“最強大的武器嗎。”
“不,遠遠不止,”凌婧搖頭,“我能感覺到教授傾注在他身上的關注與精力,教授更想把他打造成一個最完美的、獨一無二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傳說。”
裴炎卿看看她:“你們實驗體身上似乎都有些傳奇色彩。”
凌婧笑道:“你想問為什麽不是我?事實上,人體是有極限的,不要把我們幾個實驗體當異類,我們大部分曾經都是人類,只不過經過特殊鍛煉改造而已。”
裴炎卿指指那朵藍花:“他不是?”
“他不是。我不知道他是教授從哪找過來的,總之他絕對不是人類。”
凌婧想起最開始京墨的樣子,忍不住了:“哪個人類一米八還不會穿衣服啊?”
實驗觀察室裡,在京墨問出“所以我就是你的理想?”之後,唐晏風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