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琰看著兩個人的動作,心裡倒是挺愉快的。這狼收起獠牙利爪的時候,就像是一隻大狗狗一樣,還挺討喜不是嗎?
就在他微笑看著比賽的時候,身邊的座位上一個人坐了下來。
白子琰沒有在意,畢竟這種公開的比賽,誰都可以過來觀摩,所以有觀眾在自己身邊落座,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他沒想到,對方坐下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朝他看了過來,笑著問道:“白掌門,現在比武場上的那兩個人,可都是您的徒弟?”
白子琰點了點頭,眉眼中寫滿了驕傲:“是啊,兩個都是。”
那人“哦”了一聲。摸了摸下巴,他繼續道:“那個正在攻擊的倒是還好說,可另一個是叫夜荒吧?年紀這麽輕,已經有了這樣的本事,白掌門您難道不覺得,你們的小門派盛不下他嗎?”
白子琰眉頭擰起,看向身邊。
那人笑的自然,見白子琰朝自己看過來,眼底反而更多了幾分得意。他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白掌門難道不明白嗎?”
第96章 我這人,就喜歡強製
白子琰認得這個人,或者說整個修真界,現在很少有人不認識這個人了。
這人是長樂門的門主,名叫段決。
不管是他這個人,還是他的門派,就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在短短的百年內闖入了所有人的視野,然後一躍成為了整個修真界僅次於玄華派的存在。
那時候白子琰還有些納悶兒,為什麽他可以做到這一點。可現在聽到他和自己的對話,白子琰覺得,自己好像猜到點兒什麽了。
並沒有因為對方的威脅感覺到什麽不快和緊張,白子琰只是淡淡的撇了對方一眼,他說:“段掌門這話說的有些道理,不過我不明白,這跟我和我徒弟有什麽關系?他在我門派,是我養育教導出來的。有現在的成就,也完全是我的功勞,我又如何不該讓他留在這裡呢?”
段決笑了起來,似乎是非常不讚同他的這種說法。搖了搖頭,他解釋說:“白掌門,您這話說的就不對了。璞玉不管在什麽地方,都是最美的存在。只要是個工匠,都能把它雕琢出來,而且雕琢的效果都不會差。可是工匠之間也是有高低等次之分的,那種水平好的工匠,可以讓這塊玉成為無上瑰寶。可水平不高的工匠,一直雕琢下去,反而會毀了這塊玉,讓他的頂點到此為止。我說的夠清楚了嗎?”
當然夠清楚了。
白子琰冷笑一聲:“你的意思是說,我不適合做他師尊是嗎?”
“如果您想這麽理解,那當然也沒問題。”段決笑的很隨意,他說:“璞玉有自己選擇的權利,工匠也有選擇玉石的權利。白掌門,我提前告訴您一聲,也算是讓您有個心理準備。別到時候我出了手,你說我勝之不武。”
他似乎已經預想到了自己的勝利,臉上寫滿的都是興奮和愉快。再去看台上,那目光已然把夜荒當成了自己的東西,充滿了讚許和賞識。
白子琰看著他這目光,隻覺得無比的惡心。乾脆收回了視線,看向比武場。而與此同時,試驗過自己所有招式的陳明斐也站定了步子,朝著一旁的裁判舉手示意。他說:“我認輸。”
這一場比賽,可以說是開賽到現在,打的最無聊的一場了。不過觀眾席上的眾人,一個個卻都是眼睛閃亮。
白子琰知道,這一戰盯上夜荒的,絕對不止段決一個。其他人會用什麽手段,他還不知道。不過這樣來看,段決還算是最直白的那一個了。
這樣想著,白子琰隻覺得無比憂心。
可惜根本沒給他發愁的機會,比賽結束的夜荒和陳明斐就朝著他跑了過來。尤其是陳明斐,他顯然是覺得這場比武讓他獲益匪淺,臉上掛的都是笑容,可別提多開心了。
跑到了白子琰面前,他就忍不住將心裡憋著的喜悅,全都說了出來道:“師尊!小師弟他真的是太厲害了!如果不是我親眼看著他拜師,我都無法相信他才剛剛入門這點時間,就強大到了這種地步!他給我說的那些建議我都聽了,不管是哪一個,都對我非常有用。我以後還想多跟他練習,真的是太好了!”
白子琰哭笑不得。
這個大徒弟啊,就是這麽容易滿足。
拍了拍他的肩膀,應允了他的請求。再去看一旁的夜荒,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反而是另一邊的段決先插了進來道:“等一下,你是說夜荒他才剛剛進入你們門派沒有多久?”
陳明斐哪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的想法,聽到有人朝自己問,也就爽快點了點頭。他說:“是啊,不過小師弟進步飛快!一看就是這方面的好苗子!他一定可以成為我們門派的頂梁柱,以後也不用師尊操心太多了。”
“是啊,他以後可不需要你們師尊再來操心了。而且話說回來,這麽大的進步,應該也不是你們師尊操勞出來的結果吧?”
段決笑了笑,話說的可謂是陰陽怪氣到了極致。
饒是陳明斐這樣的死腦筋,聽到他這麽說,都忍不住皺了眉毛。
白子琰則是看都不想去看他一眼,拉著夜荒就想要離開。
可是段決不會給他這種機會。
往旁邊走了幾步,攔在了夜荒前面。他笑著說:“這位道友,咱們初次見面,我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叫段決,長樂門門主。我們門派比你現在待的這個小門派,強了可不止千倍萬倍。在我們那邊,你可以得到最好的資源,最好的發展。所以我正式朝你發出邀請,要不要加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