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在這個方面,夜荒並不打算隨了白子琰的心意。只是茫然的搖了搖頭,他說:“師尊,這幾天我基本上一直都在昏迷。周圍到底來過哪些人,發生過什麽事情,我記得都不是很清楚了。”
遭受了這麽大的痛苦,會有這種情況,也是理所當然。
白子琰知道自己這個問題有些強人所難,所以也只能抱歉的笑了笑,歎了聲說:“那現在你清醒了,如果有什麽其他人接近你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夜荒做出了一副緊張的樣子:“師尊,是咱們門派裡面進來壞人了嗎?”
“倒也不能這麽說。”白子琰搖了搖頭。思索了一會兒,選擇了一個比較恰當的解釋,他說:“那家夥從某種角度來說,更像是你的心魔。所以我們別人可以見到他,但是最好你不要和他相見。也不要好奇,明白了嗎?”
夜荒是個非常聽話的孩子。
白子琰都這麽說了,他也就老老實實的點頭應了一聲:“我記住了。”
白子琰最喜歡的就是他這幅乖巧的模樣,勾了勾嘴角,又伸手捏了捏對方的臉頰。想了想,他說:“你身上這些衣服都已經濕了,一會兒換上新的吧,我去給你拿些水過來擦擦身子。還要堅持一個月呢,總不能一直這樣。”
說罷,白子琰起身打算去準備。
可胳膊被一隻手無力的抓住,白子琰回頭,就看到夜荒臉上寫滿了一種小孩子挑戰不可能的倔強。他說:“師尊,您也說了,這種情況要堅持一個月呢。總不能一個月之內,都讓您服侍我。那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白子琰有些不高興了:“怎麽不應該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是你師父,就應該做出一些對得起師父這個名頭的事情才對。別說是一個月,就算是一年,只要有必要,我都可以服侍你。這沒有任何問題。”
白子琰回答的快,而且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麽虎狼之詞。
夜荒聽在耳朵裡都覺得有些驚訝,不過想想也是,他家師尊在這方面向來沒有那麽敏感,能說出這種話,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過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太想抱住白子琰,讓對方好好的感悟一下,其實“服侍”還有另一種意思的。
不過不能。
絕對不能這麽做。
將心裡燃燒起來的火焰強行壓了下去,夜荒深呼吸了兩下,臉上的表情有些可憐巴巴。他說:“師尊,我沒打算跟您見外。我只是覺得,我如果一直躺在這裡的話,會變成一個廢物的。所以至少是洗漱清潔自己的事情,我想自己做到。可以嗎?”
他現在這副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尤其是那雙寫滿了祈求的眼睛,更是讓白子琰控制不住的淪陷其中。
不過理智尚在,將夜荒上下打量了好幾遍,他才開口問道:“你確定,你現在的身體已經完全好了。至少不會再那麽疼了?”
夜荒用力點頭:“我保證現在是一點都不疼的,如果咱們去沐浴,過程中我又難受起來的話,不是還有師尊您在嗎?您總不會放任我在溫泉裡淹死對吧?”
話說的沒錯,道理也是這個道理。
白子琰找不到任何反駁的話,思索了片刻,也就只能答應下來。
帶著夜荒去溫泉的路上,夜荒幾乎是完全掛在了白子琰的身上。白子琰知道他這是生病了提不上勁兒,也就任由對方撒嬌,連拖帶抱的把人帶到了溫泉邊上。
夜荒被勒令坐在那裡不許動,白子琰幫他寬衣解帶。全部處理好了,兩個人才一同入了溫泉。
汗水被溫熱的泉水衝刷,似乎連帶著最近的緊張和疲憊都少了太多。夜荒靠在白子琰身邊,一隻手搭在了白子琰的肩膀上。
他說這是為了防止他沒勁兒,泡著泡著滑落進水裡。
白子琰信了。
可他沒發現,這所謂的防禦,其實更像是對方把他摟進了懷裡。
清理好了自己之後,白子琰就開始幫夜荒處理。手中拿著毛巾,幫對方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汗水,過了上半身,到了下面的時候,白子琰有些控制不住的臉紅了。
雖說不是一個時期,可到底也是一個人啊。
如果面對的人是陳明斐,白子琰覺得,他並不會有什麽害羞的感覺。或者說換做其他的任何一個人,他都能平常心的對待。
可問題就是對方是夜荒,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的時喃凮候,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思考太多。
畢竟想想他都覺得腰疼,這是刻印在腦海深處的回憶,想不碰觸都難。
白子琰實在是太絕望了。
而就在他糾結猶豫的時候,夜荒像是故意的一樣開了口。他說:“師尊,我胳膊稍微還有一些力氣,接下來我自己洗,不用麻煩您了。”
這可真是善解人意到了極致。
白子琰用最快的速度遠離了夜荒,他真是一點兒都不想再回憶了。
比起他的這些糾結猶豫,夜荒就表現得淡定多了。好好的擦拭著自己的身體,他輕笑說:“師尊,您現在的反應,可是跟之前給我說的不一樣啊。您明明有說,男人都是一樣的。你有的我也有,那為什麽您還要害羞呢?”
“這……”白子琰被他問的啞口無言,隻臉紅的縮在一旁,死活沒想到該如何反駁。
好在夜荒也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跟他糾纏不休,只是笑了笑,他就繼續道:“師尊您臉皮真薄,徒兒剛剛那話有些冒犯,您可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