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閉嘴,已經有點來不及了。
水嗆進了嘴裡,痛苦的感覺讓他更想喘息。而這就像是一個死循環,很快就讓他感受到了溺水的窒息。
身邊人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他的不對,當即停止了向下的動作,掀開了一半臉上的面具,夜荒直對著白子琰的唇就吻了上來。
這一次不同於以往的每一個接吻,就只是單純的將嘴裡的空氣渡給白子琰,讓他在慌亂中有了片刻的喘息。
到底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收到了一絲空氣,白子琰也就緩過來了很多。
拍了拍夜荒的胳膊,示意自己已經沒問題了。
夜荒卻不依不饒的讓這個吻又持續了片刻,才總算是戀戀不舍的放開。
唇瓣分離的瞬間,夜荒舌頭往前伸了一下。
在冰涼的海水之中,這樣輕柔的觸感,其實不是那麽的明顯。
可是白子琰卻覺得自己好像清楚的感受到了對方的溫度,如果不是努力克制著自己,他差點又要溺水了。
夜荒知道白子琰有點撐不住了,所以也加快了自己向下的速度。濃重的魔氣包裹著身體,不出片刻,他們就抵達了海底的另一方天地。
那是一片被結界圈出來的空地。
揮手破開結界,夜荒帶著白子琰鑽入其中。
久違的空氣讓白子琰感到無比舒適,他用力的深呼吸了好幾下,才轉頭一把抓住了身邊的男人。瞪著眼睛,白子琰用命令的口吻說:“把面具摘了,讓我看看你的臉!”
男人沒有動作。
白子琰有些不耐煩了,伸手過去想要拿掉對方的面具,卻被男人抓住了手腕,阻止了動作。
“師尊,這面具是我給自己下的最後防線。如果把它摘了,就沒有什麽能阻止的了我了。”夜荒總算是開口,用白子琰熟悉的聲音,說出了一句他不怎麽能聽懂的話。
白子琰皺眉:“什麽意思?什麽防線?摘到會怎麽樣?你會死掉?怎麽可能!?你這魔頭不是厲害得很嗎?還能被個面具左右?”
“當然不會,”夜荒笑道:“這只是我給自己下的一道要求而已,是一個法咒,能讓我控制自己的情緒。如果摘了面具,我就會隨心而動。師尊,您知道您現在的樣子有多美嗎?徒兒怕弄壞了您,所以還是聽我的,別動這面具了。”
白子琰沉默了片刻。
想清楚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時,他的臉頰騰的一下就紅透了。
說話都變得有些哆嗦,他坑坑巴巴的說:“你、你這個孽徒!你又想對我做什麽!?”
“做什麽?師尊不是很清楚嗎?”夜荒笑著,聲音低沉又有磁性。
就像是故意的一樣,他湊到白子琰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緩緩說道:“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師尊應該還記得吧?我本來還以為您忘了,可您在岸上追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的法術並沒有失敗,您是帶著記憶回來的。”
虧他專門改變了自己的身高和體型,和山上那個傻白甜的夜荒區分開來。可變成了這個樣子,居然還能把他認出來。那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他說的這個了。
果然,白子琰不說話了。
他的沉默就代表著默認,讓夜荒笑得更開心了。
抓著白子琰的手,放在了自己身上。讓對方感受著自己身體的變化,他啞聲道:“師尊,您還想摘了我的面具嗎?說實話,我有點想了呢。”
第16章 他是我心愛之人
在最開始的時候,夜荒其實就思考過這個計劃。他可以以白天和夜晚為界,在白子琰面前扮演出兩個不同的自己。
一個是把白子琰當成自己的神明,崇拜又尊敬的傻白甜。
一個是把白子琰當成自己的所有物,能夠清理斬除一切靠近白子琰東西的殺神。
這兩個角色都陪在對方身邊,如果最後白子琰選擇了傻白甜,他就讓傻白甜的身份永久的存在下去,割舍掉那個殺神。
反之亦然。
不過在夜荒的構思中,最後留下來的是傻白甜的可能性還是很大。
殺神對白子琰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不一定會得到原諒。
可如果不手握屠刀,又沒辦法去保護白子琰。
所以這兩個身份必須同時存在,都是他本人就好了。
畢竟他就算是喜歡吃醋,也不會自己醋自己,不是嗎?
之前因為不確定白子琰帶沒帶著記憶,這計劃出現了一些偏差。好在現在一切回歸正軌,夜荒也知道了,自己的法術是完全成功了。
心裡想著,他看向白子琰目光中的火焰越來越烈。
白子琰感受著他的視線,還有手中觸及到的夜荒的身體變化。腦海中不受控制的出現了那天晚上的場面,他臉頰瞬間漲的通紅。
本能的抬手用力一推,把人推離了自己身邊,白子琰才瞪著眼睛,一字一頓道:“魔頭你離我遠點兒!大庭廣眾之下,說那些不堪入耳的話題,你成何體統!?還有,你不要叫我師尊,誰是你師尊?早在你叛出師門的時候,咱們兩個之間也沒關系了。少在這裡侮辱這個名號!”
他說著,做出了一副戒備的動作。
夜荒看得出來,也就沒再主動接近。
只是深深的歎了口氣,他說:“師尊,您這樣就有些偏心了啊。明明兩個都是我,為什麽你會允許那個傻子接近你,就不允許我接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