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說是夜荒分離出來的,可雙方的實力到底差了太多。他只是一個用來欺騙白子琰的框架而已,誰能要求一個框架擁有多強的實力呢?
也就是因為這樣,當夜荒真心想要他命的時候,他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實力。
只能絕望的看著夜荒,可就跟夜荒本人一樣,到了這種時候,他也還是不願意說出一句離開白子琰的話。
真是全都瘋了。
夜荒討厭他這種目光。
抬手猛的一揮,眼前的小兔子隨著他的動作碎裂開來。身體化作熒光飄入夜荒體內,隨之一起的,還有他對白子琰深切的眷戀。
求不得,也放不下。
明明這種情緒早就到了極致,可現在重新疊加上兔子的感情,夜荒還是控制不住的感受到了那種近乎絕望的悲傷。
眼淚從眼中滑落,夜荒呆呆的站在原地,過了足足五六分鍾的時間,他才終於有了動作。
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露出了一個悲慘的苦笑。他覺得自己真的有病,而且絕對病得不輕。
自己和自己爭風吃醋,分裂了自己的靈力做出了一個替身,還差點兒撬了自己的牆角。
這都是什麽破事兒?
還有現在的這個眼淚……
夜荒長長的歎了口氣。
明明他現在已經這麽強了,居然還因為曾經那種弱小無助什麽都沒辦法抓在手上的感覺難過,實在是太可笑了。
用力的攥緊拳頭,夜荒垂眸。
他是狼,不是那隻小兔子了。
所以他沒必要再哭了,因為狼沒資格哭。
又看了一眼小兔子剛剛待著的位置,夜荒撇了撇嘴,轉身離開。
他不能讓師尊等太久了。
…
比武大會舉辦的地點是目前修真界第一的門派,白子琰他們距離那地方還挺遠,所以一路上我眾人都是縮地成寸,也都沒停下來過。
就這樣行了一天,差不多快到地方了。
看天色已晚,幾人選了個客棧住了下來。白子琰坐在客棧院子裡看著外面,面上表情平平,看不出什麽波瀾。
過了一會兒,陳明斐走到他身邊,低聲喊了一句:“師尊?”
白子琰眨眨眼,從沉思的狀態中回過神來。看了看陳明斐,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一些,他說:“怎麽了?都這個時間了,怎麽還沒有去休息?”
“本來打算去休息了,看到師尊您一個人在這兒,就想過來跟您說說話。”陳明斐撓撓頭,有些傻呵呵的笑了笑。又看了看白子琰身邊的座位,他說:“師尊,我能在您旁邊坐下嗎?”
白子琰點頭:“當然可以。”
說完停頓了一下,他又補充:“你以前可沒這麽拘束,既然是在師尊身邊,就沒必要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麽,或者說想給我說點兒什麽,沒必要憋著不說吧?”
陳明斐悶悶的應了一Q管:102柒零捌叁⑨47聲。
他確實是有話想跟白子琰說,可是他嘴笨腦子也不是那麽好用,以至於想了半天,也還是沒有思考出來一個合適的遣詞措句。
撐著腦袋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陳明斐說:“師尊,我跟您說這個,沒有爭寵的意思。只是想表達一下我的感覺,您別多想。”
白子琰笑了:“又不是妻妾,有什麽爭寵之說?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師尊怎麽會怪你?”
陳明斐“嗯”了一聲。
他說:“就是感覺小師弟入門之後,師尊您好像再也沒有管過我們了。我知道您寵愛小師弟,也沒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對。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跟我一樣的想,師尊您明白我的意思嗎?”
白子琰抿了抿唇。
在腦海中把這句話好好的過了幾遍,他得出了結論:“所以明斐,你是想告訴我,因為我的這種偏袒,徒弟裡面已經有人不樂意了是嗎?”
“是這樣的。”陳明斐這一次承認的乾脆利落,只不過沒等白子琰再問下去,他就又補充了一句說:“不過師尊,我只是給您說一下這個情況,我不是打小報告的人。所以我不會告訴你那個人的名字,我已經勸過他了,他應該也能理解。您就別追問我太多了,可以嗎?”
白子琰笑笑,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陳明斐沒有說錯,他確實是太寵愛那個小兔子了。從對方拜入師門到現在,他也確實是幾乎沒有再去看過別的徒弟。
這是他自己做錯了事情,就算是惹人不高興也得他自己承受。
不過偏心太過度,不說是對他自己,對小兔子也有影響。
看來以後確實是要改改了。
白子琰在心裡歎了口氣。
一旁的陳明斐又問道:“師尊,您是跟小師弟置氣了嗎?”
白子琰愣了愣,他有點兒跟不上自家大徒弟這種跳脫的腦回路了。
停頓了片刻,他才搖了搖頭:“沒有置氣,幹嘛這麽問啊?”
“因為沒有置氣的話,讓他一個人過來找我們,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了吧?”陳明斐有些擔心:“小師弟的修為不高,靈根也才剛剛治愈沒多久。再說過來這裡的路他都不怎麽熟悉,您確定他沒有問題嗎?實在不行的話,我去接他一下,別讓他走丟了啊!”
陳明斐是個熱心腸的好人,他不會像其他人那樣的嫉妒,在他眼裡,夜荒也只是他的師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