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心刺骨的疼痛又一次襲來,夜荒強忍著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可抓著白子琰的那隻手卻始終沒有用力,隻溫柔的保持著相扣的姿勢。
他不想弄疼了他的寶貝師尊。
最後一隻蠱蟲入體,夜荒終於在劇痛中失去了意識。
可就算如此,抓著白子琰的那隻手也還是保持著動作,半點都不想松開。
白子琰認認真真幫他處理好了一切,等蠱蟲在體內的狀態恢復了正常,他才掰開了夜荒抓著他的那隻手,拿了毛巾幫夜荒擦了擦身上的汗水,然後收拾好東西,起身出門。
門口陳明斐老老實實的站著,看到白子琰出來,他趕忙問道:“師尊,小師弟情況怎麽樣了?他好起來了嗎?”
“好了不少,但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全恢復的事情。”白子琰歎了口氣,又問道:“昨日叫你調查的事情,有結果了?”
“有了。”陳明斐用力點頭,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紙條遞給白子琰。
白子琰低頭掃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說:“我去會會這些人,你幫我看著阿荒,別讓他著急。我速度快,天黑之前就能回來。”
陳明斐瞪大眼睛:“師尊,您不會是……”
白子琰拍了拍陳明斐的肩膀,開口打斷:“他們傷我徒弟,斷他靈根,讓他受這委屈,遭這疼痛。我讓他們血債血償。這天經地義,你不用再勸。”
話音落下,白子琰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陳明斐看著遠方,滿臉焦急。
他確實也覺得應該以牙還牙,可是師尊,以一敵百的事情,您確定您沒問題嗎!?
第49章 你會被他害死的
夜荒是真的昏過去了。
他原本覺著,只是痛苦而已,自己應該是能承受才對。可是真的到了那個地步,身體的自我保護卻快了一步,哪怕他再怎麽努力,意識還是扛不住的模糊了。
重新睜眼的時候,夜荒用最快的速度看向身邊。發現白子琰並不在周圍,他忍不住擰了下眉毛,活動了有些酸軟的身體,他從床上爬起來,朝小屋外面走去。
師尊說好了要一直待在他身邊,結果這才一覺醒來就食言了。
真是個不乖的小貓。
自己得去把他找回來才行。
推門出去之前,夜荒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醞釀情緒讓眼睛裡泛起了一層薄薄的淚光,又撇了撇嘴角,讓自己看起來可憐一點兒。做完了這些,他才深呼吸了兩下,推開了眼前的木門。
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院子裡也同樣沒有白子琰的身影,反倒是那個憨厚老實的大師兄,正坐在桃樹旁的石桌邊兒上,盯著桌上的棋盤發呆。
發現自己想要的人不在,夜荒臉上的委屈一掃而空。有些不解的朝陳明斐問道:“大師兄,您這是在研究棋局?為什麽會在我和師尊的院子裡呢?”
聽到他說話,陳明斐立刻從棋局上收回了視線,尷尬的扯了扯嘴角,他搖搖頭說:“其實我看不懂,就是覺得沒事乾,見院子裡有個棋盤,就盯著看看。畢竟師尊讓我在這兒守著你,我總不能離開啊,你說是吧?”
說完,他停頓了一下,站起身走到夜荒身邊。把這個瘦瘦小小的小師弟上下打量了幾遍,陳明斐又笑了起來,他說:“師弟,看樣子師尊的招數真的挺管用的,你臉色比之前好多了呢!”
陳明斐咧著嘴笑著,他是真的為夜荒感到高興。
可惜現在夜荒的思緒根本就不在這裡,他抓住了陳明斐話裡的重點,皺眉問道:“師兄,您說師尊讓您在這裡守著我,那他去哪兒了?他什麽時候走的?我之前昏迷過去了,都不知道。”
聽到這個問題,陳明斐愣了一下。
傻乎乎的大師兄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師尊明明交代過他不要告訴夜荒來著。
有些著急的撓撓頭,陳明斐艱難的給了回應:“師尊不叫我告訴你,他說你會擔心。但是師弟,你別擔心,咱們師尊很強,不會有問題的。”
夜荒:……
你越是這樣說,就越讓人擔心了好嗎?
心裡的焦急越來越重,夜荒懶得再跟陳明斐廢話下去,他看向對方的眼睛,瞳孔變紅,下一秒,還茫然跟他對視的陳明斐目光就變的木了起來。
“抱歉,大師兄,”夜荒歎了口氣,他發現自己和大師兄為數不多的幾次交流裡,基本上大半都是他在用幻術控制陳明斐。
不過也好在陳明斐的性格如此,他對同門沒有那麽多的防備,也讓夜荒的術法實施的更方便了。
重新看向陳明斐的雙眼,夜荒再一次將之前的問題說出來道:“大師兄,師尊他去哪兒了?什麽時候走的?全都告訴我。”
陳明斐木木的點了點頭。
張嘴發出的聲音也有些機械,他說:“師尊中午給你治療結束就離開了,去幫你報仇。我們調查到了,把你靈根毀成這樣的,是你家裡人。所以師尊去你家了,他打算讓他們血債血償。”
夜荒聽著陳明斐的講述,手指已經不自覺的在身側握緊成拳。他咬牙看向陳明斐,難以置信的又確定了一遍說:“您確定師父是去我家了?江南的夜家?”
“是的。”
陳明斐繼續點頭。
他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張紙條,遞給了夜荒。
夜荒低頭去看,上面就只有一個地址,寫了夜家的位置。陳明斐繼續道:“師尊讓你不要擔心,他說他早去早回。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