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琰有些不高興他的這種行為,倒不是因為夜荒太肉麻,畢竟這種說法他其實已經習慣了。他只是覺得夜荒這種,把所有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的行為讓他很難受。
他才是師尊,是年齡大的那個,是應該把夜荒護在自己身後,好好的保護起來的那個。
可為什麽到頭來,每一次都是他在被保護呢?
他也想站在前面一次啊!
白子琰皺了眉毛。
他想要去說什麽,那邊兒長樂門的眾人卻已經開始嘲諷了起來。為首的段決先一步開口,他看向白子琰和夜荒的目光中充滿了鄙夷。他說:“我就納悶兒,這種怪物一樣的孩子白q管:1.0.2.7.0.8.3.9.4.7掌門你怎麽就與眾不同的想要保護他,原來你們兩個人是這種關系,實在是惡心死了!”
“是啊,是兩個男人,又是師徒,白掌門,你做這種事情就不怕遭天譴嗎?”
“實在是太惡心了,我看不下去了,門主咱們動手吧,我想殺了這兩個離經叛道的垃圾替天行道!”
“不過我覺得那個徒弟應該還好吧?畢竟他這麽小的年齡他懂什麽?倒是白子琰這個人還真惡心,虧我之前覺得他看起來冰清玉潔像個神仙,現在看來,他簡直就是垃圾中的垃圾!居然對自己的徒弟下手,他……啊!!!”
最後一個長老的話沒有來得及說完,一道魔氣已經蔓延到了他的身邊。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魔氣纏繞到了他的身上,就像是一個人在用手撕扯一般,硬生生把他的嘴扯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劇烈的疼痛讓他控制不住的尖叫出聲,而這一下也驚動了周圍的人,當他們發現的時候,自己已經被濃烈的魔氣環繞在山頂,不管哪裡都去不了了。
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原本還在嬉笑嘲諷的那些人才終於擔心了起來。段決更是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白子琰的方向,他狠狠地啐了一聲說:“白子琰!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以為你就算再不濟,你好歹也是個道修才對!可我沒想到你居然去修魔,你實在是太可惡了!”
“對!今天必須替天行道!殺了你這個魔頭!”
“白子琰你該死!他徒弟也一樣!一個都不要放過!”
“殺了他們!”
或許是因為人數比較多的緣故,就算是緊張擔心,大家一起緊張的時候,這種緊張似乎就沒有那麽大的效果了。
尤其是對手只有兩個人,修為最高的段決都已經帶頭髮話了,那些原本還有些擔心的人就更是毫無畏懼了。
他們叫囂著躍躍欲試,似乎只要段決一聲令下,他們就能直接讓夜荒和白子琰死無葬身之地。
而段決也看出來了大家的心思,抬著下巴蔑視的看著白子琰和夜荒,他冷笑了一聲,抬手一揮,周圍的所有人就同時迫不及待的將準備好的功法朝著兩人砸了過來。
一時間天空中五顏六色的光芒閃爍,將黑夜幾乎照成了白晝。
可這種白晝持續了不到十秒的時間,一陣鋪天蓋地幾乎要將所有東西吞沒的魔氣就從天而降,滅了所有的功法,讓天地回歸到了最原本的黑暗之中。
不是夜深無月的那種黑暗,是更深的、幾乎從靈魂深處剝奪了所有光芒的黑暗。那種至深的黑暗讓人喘不過氣,光是身處其中,就會讓人雙腿發軟,覺得人生毫無希望。
一時間長樂門的所有門眾全部雙腿發軟跪坐在了地上,只有段決和那幾個修為不錯的長老,還強撐著精神,讓自己維持著站立的姿勢沒有倒下。
白子琰看著遮天蔽日的魔氣,感受著周圍壓抑到了極致的氣息,他抿了抿唇,臉上的表情無悲無喜。
或者說此時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了。
夜荒打了個哈欠,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些滅了氣焰的人,他目光中充滿了厭惡,就像是在看一群生活在泥潭裡的蟲子。
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夜荒勾起嘴角,再一次抬手,周圍的魔氣比之前更重,而那些原本還勉強能維持站立的人,也終於撐不住的一個個趴在了地上。
段決抬頭看向夜荒,他咬著牙,目光中說不清是憤怒更多還是疑惑更甚。
夜荒倒是很滿意他這個樣子,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他說:“你們這群蟲子,嘰嘰喳喳沒完沒了真是煩死人了。我就應該在一開始的時候,就這樣對待你們。你們有什麽資格在我面前站著?這樣趴在地上,才是你們最好的歸宿。”
他說著,幾步走到了那幾個長老身邊。
魔氣在他周身加重,隨著他腳步的靠近,幾個長老都快被壓製的喘不過氣了。修為比較低的已經開始吐血,修為高一點的也緊緊捏著拳頭,承擔著難以言說的痛苦。
夜荒的腳步最後停在了中間的一個長老身邊。
嘴角再一次上揚,他說:“剛剛是你說我師尊惡心,說他是個魔修是嗎?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是我追的他,也是我強迫他和我在一起的,入魔的人是我,惡心的人也是我。你這樣說他,你知道我有多生氣嗎?”
那個長老沒有說話。
過強的魔氣壓的他七竅流血,他用最後的靈力維持住自己的內髒已經是極限了,又怎麽可能還說得出來話呢?
不過夜荒本來也沒打算讓他回答。
蹲下身,手掌按在那人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