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鎮王府已經被毀成這個樣子了。
現在父王正修煉到緊要關頭,就吩咐我和弟弟過來與母妃說一聲,讓母妃先帶著府中眾人去別院住上一段時間。”
鎮王妃聞言松了一口氣,眉宇間也舒展開來,“這些都不妨事,只要王爺安好就行。”
和王爺比起來,這府邸又算得了什麽,毀了也就毀了。王爺才是他們鎮王府長樂無虞,安享富貴的支柱。
“母妃,這次我和弟弟就不跟著到別院那邊去了,父王說這次準備在演練戰法時順便在修煉上教導我們兄弟一二。”上官臨西看到鎮王妃這個樣子,心中暗暗叫苦,但是還是要繼續說下去。
果然,鎮王妃一聽說王爺要親自教導自己的兩個兒子,頓時就十分欣喜,連連囑咐他們要好好在父王面前盡孝心。
就連在場的其他幾位側妃和上官臨西的那些弟妹們聞言臉上也是露出了羨慕嫉妒的神色,眼神跟刀子似的往上官臨西和上官臨鶴身上掃,恨不得以身相替。
“對了。”上官臨西在告退之前狀似不經意的又對鎮王妃說道:“暗一母妃你就不用管他了,父王對他另有安排。”
鎮王妃聞言雖然有些不快,但是還是點頭答應了。
等到鎮王妃帶著幾位側妃,還有他們的那些兄弟姐妹們,連帶著仆從,婢女浩浩蕩蕩的一大群人坐上轎攆離去後,上官臨西和上官臨鶴才相互對視一眼,齊齊呼出了大口氣。
兩人相對無言,半晌後上官臨鶴才看向了自己的親大哥,咬咬牙開口說道:“哥,咱們走吧!立刻就走。”
“走?”上官臨西語氣很是疑惑,往哪裡走?
上官臨鶴看著他那一副茫然的表情,也不顧自己隱藏在錦衣下被包扎好還隱隱有些滲血的肩膀,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說道:“這鎮王府是不能留了。哥你還沒看出來嗎?那個暗一的修為比之父王不知高出了多少。
他又不是個好像與的,稍不稱他意了,說動手就動手,他能不知道父王就是他親父親嗎?
而且旁人不知道,咱們還不知道嗎?父王哪裡是閉關研究什麽戰法,他的境界一直在往下掉。
咱們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而且你別說你沒看出來上官臨淵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咱們鎮王府,就等著哪天狠狠的撕扯下咱們的一塊皮肉下來。
反正我覺得這鎮王府是不能呆了。我連易容丹都準備好了,還有盤纏,正好易容丹咱們兩個一人一個。”
上官臨鶴是直覺系中的典型代表。
現在他的感覺很不好,而且隨著時間的逝去,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強烈到他甚至連頭都開始有些隱隱作痛了。
甚至在上官覺行被暗一打傷的時候,他都沒有過這麽強烈的危機感。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當時暗一已經對他沒什麽殺意了的緣故。
“哥,你若不信我,我們就先出去躲一天,看看情況再說。快點,不要去找父王了,來不及了!”還在說著呢,那邊上官臨鶴就直接強硬的拉著上官臨西縱身往遠離鎮王府和皇宮的方向飛掠而去。
在強烈的危險直覺下,他身上還負著傷,但是身姿比平時不知道矯健了多少。
上官臨西一向知道自己這個弟弟直覺準的嚇人,所以看他這個樣子也就半推半就的被上官臨鶴帶著跑了。
甚至後來在遠遠看到那浩浩蕩蕩想要圍困住鎮王府的皇城衛之後,他霎時間一個激靈,立刻轉客為主,帶著上官臨鶴‘嗖嗖’兩個鷂子翻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個上官臨鶴倒是還有些用。”感受著院外的動靜,暗一慢條斯理的在棋盤中落下一子。
上官覺行怕是怎麽也想不到,關鍵時刻自己這兩個兒子竟然就這樣棄他而去了,連猶豫都沒有猶豫一下。
不過這也難怪。
他對自己的子嗣親情淡薄,反過來上官臨西等人又哪裡會對上官覺行有什麽深情厚誼呢?
上官臨西剛剛五六歲的時候上官覺行就閉關突破肉身成聖了,這一閉關就是十幾年,上官臨鶴當時更小。
哪裡又有什麽父子情深呢?平時也不過是礙於上官覺行的威嚴,現在也只是大難臨頭各自飛罷了。
上官覺行在暗室內想要強行運功療傷,結果還沒等他運行一個周天,便開始覺得身上各處經脈疼痛難忍,猶如千刀萬剮。強行運功也只會是傷上加傷。
上官覺行沒辦法,只能放棄了運功療傷的念頭。
結果還沒等他緩過來氣兒,就忽然聽到地面上傳來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然後便是一聲混著內力的“侄兒聽說皇叔被歹人所傷,特來探望。還望皇叔現身一見啊。”
上官臨淵現在已是宗師境,而且距離突破也只差了兩個小境界。
這樣的下馬威似的夾雜著內力的一句話,換做是以前,上官覺行必然不會放在心上,隻當做是小孩子的玩鬧。
可是現在,早已重傷的身體卻有些承受不住這霸道的內力了。
上官臨淵看上官覺行一直沒動靜,到底心裡還是存著小心,沒有讓人大肆搜索。
他看向這片廢墟中唯一一處完好無損的院落,料想上官覺行應該就在這裡面。
上官臨淵一擺手,大隊人馬開始護在上官臨淵的身前向著那處院落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