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福緊繃的神經松了下來,豎起耳朵聽到浴室裡響起了水聲。
才起身揉了揉酸疼的肩膀,扭頭瞟了眼厲寒看的書。
心情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厲寒似乎很喜歡小孩兒,除去其他不說。
這人對自己一直挺照顧的。
夏福抿著嘴,心裡歎了口氣,說起來那人對自己夠好了,只是自己接受不了自己是替身這個事。
有些落寞,也有些難過,但是自己也絕對不會湊合,為了孩子兩人稀裡糊塗的在一起。
這本身對兩個人都不負責,既然是替身那就總會有厭倦的一天。
自己也要早點為自己打算。
他摸了摸小腹,輕聲對著腹中的孩子呢喃。
“寶寶等生下你,爸爸就提離婚,哼!”
突然他聽到了門把手轉動的聲音,楞了下才反應過來,猛的躺了下去。
夏福有些緊張,心臟狂跳,還慶幸這床夠柔軟,不然自己這樣睡下去,腦袋豈不是要腫大包。
剛出浴室的男人,腰間圍著一條浴巾,不解的看向大床。
自己是眼花了嗎?剛剛他好像看到床墊彈了兩下,難道床上的人是在裝睡?
本來他還不太確定,夏福是不是在躲著自己。
直到看見自己的枕頭從床頭挪到了床中間,他眼睛微眯,閃過一絲笑意。
雖然不懂自己這個小妻子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躲著自己,但是看到這孩子氣的一幕。
他卻起了逗一逗這人的心思。
他扯掉浴巾,扔在了床尾的沙發上。
伸手關掉了燈,隻留下一顆昏黃的床頭燈,昏暗的燈光,莫名的給空氣添加的一層曖昧的氣息。
夏福像個小老鼠一樣,警惕的豎起耳朵,聽著身後的動靜。
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身後的男人察覺自己還沒有睡著。
厲寒掀開被子躺了進去,健碩胸膛緊貼著夏福的後背,單手摟住他的腰。
剛靠上去,他就清楚的感覺到懷裡的人身體僵硬了一瞬間。
夏福緊張到渾身冒汗,又感覺到那隻溫熱的大手,順著自己睡衣的邊角鑽進了裡面。
大手像是烙鐵一樣,燙傷了他的皮膚,夏福緊閉著眼睛,殊不知這樣卻放大了皮膚上的觸感。
他的胳膊緊貼著腰,防止男人的手向上遊走,可厲寒卻只是用手指摩挲著他的皮膚!
看到他都緊張成這樣了,還在裝睡,厲寒眼中閃過一絲趣味。
抽出手,幫他拉下衣角,修長的胳膊攬著他的細腰,緊貼著他的後背睡了過去。
感覺到身後的人均勻的呼吸,夏福松了口氣,但還是不敢動。
只要他微微一動,後背的衣服便貼著身後健碩的胸膛。
夏福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又偷偷唾棄著自己。
“夏福你個辣雞,男色害人害己,快睡,他眼裡看到的人不是你!!不是你!!”
他腦海裡罵罵咧咧的睡了過去。
只是睡著還沒有三個小時,他便被餓醒了,肚子裡像是在起義似的。
一直叫個不停,夏福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這聲響在安靜的臥室裡格外清晰。
厲寒察覺到不對勁,緩緩睜開了眼睛,順手開了盞床頭燈。
俯身看著他,夏福此時正捂著肚子,臉色爆紅,像個鵪鶉似的,鑽在被窩裡不出來。
“怎麽了?是餓了嗎?我讓蘇姨煮了粥,我去給你熱。”
厲寒語氣溫柔,說著就翻身下床要出門,夏福鼓起勇氣,拉住了他的手腕。
盡量讓自己語氣平靜,帶上一絲冷漠。
“我……自己去吧!就……不麻煩……你了!”
在厲寒逐漸冰冷的眼神中,夏福剛剛攢下的勇氣像被放了氣的氣球一樣,癟了。
聲音越來越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自言自語。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立馬撒了手,重新上床蓋好了被子。
“那……那就麻煩你了,謝……謝謝。”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嗯!還是先不要得罪他了,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夏福為自己的沒骨氣找了無數個借口。
厲寒見他跟個牆頭草似的,有些哭笑不得,但面上卻不顯,他還怕自己嘲笑的太過明顯。
小妻子覺得沒了面子,不理自己了怎麽辦?
直到厲寒出了臥室,夏福才松了口氣,安安靜靜的等待著熱粥的出現。
廚房裡的粥還是溫熱的,他又加熱了下,才端上了樓。
夏福想下床吃,厲寒卻直接拿來了小桌子,放在了床上。
盛了一碗粥遞給了他,夏福輕聲道謝,拿起杓子吃了一口,眼中閃過一絲欣喜。
又快速的吃了幾口,他今天一天沒吃東西了,蘇姨做的東西太清淡了。
本來自己就沒有胃口,現在吃那些更沒有食欲了。
不料他吃的太急,突然被嗆了一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厲寒連忙幫他拍了拍背。
又拿起水遞給了他,神色有些擔憂。
“慢點吃!來!再喝口水。”
夏福被嗆的眼眶含淚,看起來楚楚可憐,厲寒無奈的抽出紙巾幫他擦了擦嘴角。
看著無微不至的男人,夏福感覺到了一絲溫暖,可一想到那張照片。
他心中像是被針扎一樣,刺痛。